春雨來的快去的也急,天亮前就風停雨歇,烏雲四散而去,黎明時分已經是滿天星鬥。
天色大亮後,劉詠和華歆等人又再次上路前往成德,魯肅自然欣然通往,一群人浩浩蕩蕩北上而去。
一場春雨一場暖,昨夜一場大雨,今天太陽剛出一個時辰就有些火辣,溫度又升高了,劉詠額頭已經見汗。節氣已經過了谷雨,最是适合耕種。
一行人走了數十裏,聽探子報來前方十裏外就是承德縣城,劉詠立即大喜,抖擻精神,俨然一副一方諸侯來視察民情的派頭。
這裏已經進入了承德縣境内,這裏情況似乎完全不受戰亂的影響。沒有任何田地荒蕪的樣子,阡陌交通,橫溝縱壟,一派祥和恬靜的田園風光。
劉詠和魯肅、華歆等交談得知,雖然天下大亂,四處征伐,但這裏原屬于袁術的地盤,但袁術兵敗時,這裏并沒出現征戰,因此還保留了原來的樣子,農人也未受太大影響,不斷能見到農人耕作的情景。
劉詠聽的啧啧稱奇,此等地方不受戰亂影響就算了,竟然也沒有賊盜侵擾,此處若是沒有一個牛人治理絕對不可能。
“咦,那農人的鋤頭似乎和一般的鋤頭有些不一樣?”寇封忽然開口道。
寇封一開口,劉詠等人也注意到了,那農人的鋤頭要比一般農人使用的鋤頭鋤刃長一些,也寬了一些,看那明亮的光澤,應當也是使用的上好精鐵打造的,鐵如今可是緊俏物資,難道這裏的百姓能如此富裕?劉詠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位大叔,小子看你這鋤頭似乎比一般的鋤頭要好用許多,難道你們都能買得起精鐵打造的農具了?”劉詠攔住一個路過的農夫問道。
那農夫看劉詠一行應當是某個有身份的人物,也不怠慢,上前拱手道:“回這位公子的話,這農具可不是我們能買的起的,這是子揚先生打造了發給我等使用,等收了糧食再用糧食置換的。子揚先生真是厲害,這鋤頭是在太好用的,比以前的鋤頭幹活快了一倍呢。”
“這麽說來,這子揚先生真是一位才華出衆之人啊!”寇封驚訝道。
農夫立即自豪道:“這話真是說對了,我們承德縣能夠到現在還如此豐泰祥和完全是子揚先生之功。你看那邊耕田用的犁,都是子揚先生發明的呢!”
劉詠順着農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耕田農夫用的犁也和普通的犁不一樣,轅頭有些拱形,更符合力學原理,可謂是一大發明創造。
劉詠看的更加好奇不已,對這子揚先生才華佩服的不行,難道這就是劉晔?
“這子揚先生可是姓劉名晔?”劉詠問道。
農夫回答道:“正是,他們家可是成德大族。”
“既然是如此大才,我等也想去拜訪一番,還請大叔告訴一下他們府邸在何處。”劉詠确認是自己要尋的劉晔後立刻就詢問。
“進了城往東城去,那裏最大的一處紅門府邸就是劉家了。”農夫厚道,自然有問必答。
劉詠大喜,讓寇封打賞了農夫,立刻就進城向劉家大宅而去。
紅漆大門,高大巍峨,門樓上雕梁畫棟,顯示着劉家的輝煌。但那些漆面上的裂紋和剝落的碎片卻向劉詠一行說明了劉家如今的落敗。
敲門後,一個下人打開門探出腦袋來,等聽聞是來拜訪劉晔的,立刻一驚,但看劉詠等人都以禮相待,才驚疑不定的進去禀報。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儒雅青年拱手道:“在下劉晔,不知幾位高姓大名,如何得知在下之名,竟來拜訪,真是慚愧。”
劉晔幾句話說的不卑不吭,進退有方,讓劉詠立刻心裏大贊。馬上就報上姓名,當然,其他幾人也都介紹。華歆從證人身後閃身出來,讓劉晔馬上大喜過望,立刻請衆人入府内大堂上高坐,安排筵席。
“承蒙劉将軍遠道來訪,劉晔不勝感激,略備薄酒,不成敬意。”劉晔向劉詠緻謝。
劉詠趕緊還禮:“子揚先生不必多禮,這一路走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原來成德百姓安居樂業都是你一人之功。尤其對于農具的改造發明,可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先生真當是天縱奇才,實乃百姓之福。”
劉晔淡淡一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挂齒,都是閑暇無事所做的一些小玩意,怎入得将軍和各位大賢之眼。”
劉晔對自己的成就輕描淡寫,完全不當一回事。
劉詠假意詢問劉晔身世,得知還是漢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當下起身大禮拜見。
劉晔倒并沒有把自己的身世當做一回事:“晔家道中落,已不算是皇親,如今早已成爲庶民,怎可當如此大禮,将軍不必如此。”
劉晔所說家道中落,但那也是相對于前幾輩祖先而言,實際上,在成德,劉家還是當地豪門,他們家的話,比縣丞還要好用。而且家族産業也遍布各行各業,家中良田千頃,門客仆人數千。
酒過三巡,劉詠起身道:“各位都是漢室後人,先是宦官弄權,何進愚昧被殺,董卓篡權欺主,如今曹操雖然雄才大略,但實質上和董卓沒什麽兩樣,同樣要挾天子,欺壓忠良,霸占朝廷,劉詠雖然不是漢室宗親,但也不忍心看我漢室江山日益凋零,因此欲起而撥亂反正,驅除逆賊,重振大漢雄風。
久聞成德劉子揚身懷大才,乃王佐之才,特此不遠千裏而來相請,助在下一臂之力,讓成德劉氏再顯榮耀。”
劉晔大喜,當下起身施禮道:“承蒙劉将軍器重,身爲光武之後,晔怎可置身事外。将軍能以一己之力連取荊襄四郡,大才之事,晔也早有聽聞,佩服萬分。既然将軍有意解救黎民于水火,支撐傾倒之漢室,晔雖不才,但願爲将軍效力,爲鏟除逆賊,匡扶漢室,竭力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