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江夏卻不太平,連同整個荊州都不平靜。劉詠遇襲身亡的傳言四處傳開,雖然諸葛亮兄弟、黃家、徐庶等人都置之不理,但心裏卻着實不平靜。
江夏太守府大堂上,甘甯、諸葛瑾、步骘等人都在座商議。
甘甯怒容滿面煩惱異常:“這幫兔崽子,讓某抓住非要碎屍萬段不可。膽敢伏擊主公。”
諸葛瑾道:“興霸且不可自亂政腳,如今主公生死不明,諸位趕緊拿個主意,探子來報,劉表和蒯良、蒯越正在調兵,準備進軍江陵,上庸也有人馬調動,意圖新野,武陵的人馬據說也準備也有調動的迹象,準備前往漢壽,進逼長沙。而宛城曹操也似乎在集結人馬,形勢有些嚴峻。如今切不可走錯一步。”
諸葛亮平日裏平靜的面龐如今也微微皺眉:“諸位先莫急,此時一動不如一靜。某早觀過主公面相,不是早夭之人。
那武昌的呂介不是也沒捉到主公麽,雖然他傳出風聲說主公在江上淹死,但四下裏動作都不大,若主公真的有事,别說曹操,劉表和蒯家怕是早就直接出手了,還能入現在這般小心?”
“那主公到底在何處,至今也沒個消息,某要去攻下武昌,殺了呂介,軍師也不讓,真讓人憋屈,窩囊!”甘甯完全聽不進去。
諸葛亮思慮一陣,對甘甯道:“興霸将軍莫急,在等三天,三日内必有消息。”
“你怎麽知道?某知道你有觀天之術,難道這等事你也測算的出?你幹脆算算主公身在何處,我等直接去救多好。”甘甯牛眼一瞪,顯然不信他的話。
“這可不是測卦算命而來的,隻是亮以對主公的了解推測而出的,興霸将軍不妨拭目以待。”諸葛亮顯得自信滿滿。
“此話當真!”甘甯牛眼瞪的如同他腰間的鈴铛,目光直刺孔明。
“自然當真!此次主公所帶護衛太少,遇襲之後必然損失慘重,敵人必然會在回江夏的路上設下重重攔截,以主公的才智不難猜到,他絕對不會回江夏。若主公無事,此刻,必然會在某處養傷,以躲避敵人,同時他一定會想辦法送來消息。若三日後還沒有主公消息,亮與興霸一同出征攻伐武昌!”諸葛亮信心滿滿,再次回複平日模樣。
“好,就再等三日。若無消息,三日後,某必攻武昌,然後進軍江陵,同劉表一戰,爲主公報仇。”甘甯怒聲道。
長沙、零陵、桂陽、新野,各處都是一片沉悶氣氛中。
兩日後,幾人又相聚了一次,但還是沒有一個結果。甘甯正要轉身出府,在大堂門口,一名軍士急匆匆直沖而進,與甘甯撞個滿懷。
甘甯正在氣頭,不由得大怒,就要出手暴揍一頓出氣:“如此慌張爲了何事?如此不長眼的東西,看拳!”
“啊,興霸将軍!小的不是有意撞你,隻是有關于主公的重大消息要來禀報。”軍士也被吓的不輕,甘甯的拳頭可不好受。
甘甯怒不可遏,怒道:“主公的消息也不……什麽?你說是有關主公的消息?”甘甯的拳頭陡然停住,已經貼着軍士的臉皮上,軍士已經被吓了面如土色,都忘了答話。
“說啊,主公傳回來什麽消息?傳信的人在何處,快快帶來!”甘甯的聲音陡然提高一倍。其他人聽到甘甯大喝,立刻跑出來看。
“是……是主公的坐騎回來了……”軍士喘着粗氣說道。
“在哪裏?”這一次諸葛亮比甘甯問的還快。
“就在城門口,但受傷頗重,已經送往元化先生醫館了。”
等軍士說完,甘甯立刻扔下那軍士,在肩上大力一拍從懷裏掏出一物扔給軍士,轉身上馬奔馳而去。
軍士本就被吓的不輕,又被重重拍了這一掌,幾乎整個肩膀都要碎了,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看清手裏拿物品時,才看清是一塊金元寶,這酒相當于他一年多的薪俸了,當下忍着疼,咧嘴笑道:“興霸将軍人還真是不錯,就是這出手太重了。”
赤風回來了,它極有靈性,劉詠當初也隻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權作一試,沒想到還真回來了。但它也已經是傷痕累累,滿身被射中三支箭,還有被刀槍砍刺的傷口,脖子上有掙斷的套馬索,來到醫館,就站立不住,卧倒在地。
華佗見了也是驚歎不已,這要是人,怕是早斷氣了,果然是匹烈馬,馬上全力救治。由于多處受傷,又是長途奔馳,失血過多,幾乎不救,華佗都不敢說一定能活。并不是活脫醫術不精,而是人和馬畢竟不同,他好妄下結論。
等活脫忙活完,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醫館也早被人擠滿。
人人氣憤憤怒,連坐騎都傷成這樣,那人會怎麽樣,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個藥童正在給赤風敷藥,忽然說:“這理由個布條,上面有字!”
甘甯第一個上前,赤風脖子上的确有一個布條,被缰繩穿着,綁了一圈,已經被泥污弄的有些認不出來,幾乎被當做赤風粘在身上的其他雜物。
甘甯展開字條,看了一遍,立刻大笑:“主公果然吉人天相!”
字條一個個看完所有人心裏都安心了許多。
但諸葛亮卻叫人再次回到太守府對衆人說道:“主公已經作出安排,必然還會有進一步消息傳來,此時就按照主公安排行事。但此刻各方形勢敏感,興霸切莫主公出兵。新野有元直子龍在,兵力也不弱,不必擔心。此處有子伯先生和兄長、興霸将軍,也無大事,某擔心長沙,某須親自跑一趟。”
衆人見說的有理,也就答應下來,讓諸葛亮帶一千人馬即刻趕往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