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沛來的不慢,五日時間,已經由黃家門人護送而來。
黃沛即來,劉詠交代了許多事情後就準備回江夏了,至于查詢那兩道圖案線索的事隻能先壓下。
劉詠離開了,零陵太守之位交給了關平,同黃沛、裴元紹一起鎮守這裏。
廖化跟随他回江夏。
再一次提出張怿,他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現在的他眼中已經沒有了什麽怨恨,很平靜的向劉詠拜見。
劉詠皺眉,看着他直到他鑽進了馬車。
“主公,将士們都準備好了,該出發了。”婁圭祢衡前來提醒。
“恩,走吧。”劉詠點點頭。
出了城,劉詠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城池,城還是那個城,但人卻已經換了。這個時候,他本應該感到高興和欣喜,但是沒有,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泥沼裏,正在慢慢下陷。
“不管是劉表,還是其他什麽人,都不能阻擋我的腳步,你們,終将被我踩在腳下!”劉詠心中默念。
“加速前進!”劉詠一聲令下,隊伍立即快了起來。
數萬人的隊伍,龐大至極。
劉詠來時帶了三萬,除去被趙雲帶到桂陽的一萬和留在長沙的五千還有戰死于攻城戰的,真正屬于當初來的不足一萬兩千人。然而如今的隊伍,足足有五萬人。宛如一條巨大的蚰蜒一般在快速前行。
……
劉詠凱旋歸來,江夏城徹底沸騰。
城内外百姓夾道相迎,而城中大小文武,早已在城外十裏等候相迎,隆重至極。
劉詠也不能坐車了,隻是騎馬而行,讓道路兩邊百姓更是瘋狂無比。
劉詠如今是江夏百姓心中的守護神,這已經根植在江夏人的心裏,而這次平叛凱旋,就爲他更添上了一件戰神的披風。
内堂上,劉詠于主位高座,相陪者,寥寥數人,祢衡、婁圭、廖化、諸葛瑾、甘甯、
龐統、馬良。
簡單的向衆人講述了張羨之死和刺客事件,劉詠拿出兩幅圖畫,讓所有人查看是否認識。
這一下,人人皺眉,隻有馬良臉色猛然一變。
“季常,你可識得這兩種标記?”劉詠自然是看的真切,馬良顯然知道一些東西。
馬良面色凝重,起身想劉詠道:“主公可知道荊州有一人酷愛梅花,幾乎成癡?”
“酷愛梅花?”劉詠皺眉思索,好半天搖頭道:“不知。”
然而,馬良此話一出,祢衡和龐統、諸葛瑾三人馬上變色。
馬良繼續道:“此人對梅花愛之極緻,幾乎家裏處處植梅,處處畫梅,雕梅,他有一個雅号,自稱梅花居士。”
“蒯良?”龐統冷不丁冒出一個名字。
“不錯,士元所言正是。”馬良點頭。
劉詠也想起來,與蒯良見過幾次,他身上的衣服上繡有梅花,所配飾物也有梅花,但當時隻是當做他的一種愛好和裝飾,并沒有多加關注。
“每一個大族能夠立足,幾乎都會建立自己的家族武裝,以處理許多棘手之事,相信主公和各位應當知道。”馬良再次停住。
劉詠點頭,這一點他自然明白,當初在司馬徽府上也有這個感覺,後來在黃家見到暗中的衛士後,黃承彥曾向他坦言,沒個家族都有這樣的自保人馬。
見劉詠再次擡頭看向自己,馬良繼續說道:“這蒯家的族衛名爲六子梅花衛。六子梅花衛,正如其名,每六人一組,爲一名隊長和五名成員,而所有人員身上必然有梅花印記,但具體标記再何處,不得而知。
梅花衛每次出手,必然整隊出動,從不單行。”
馬良的最後一句說的很重,尤其是最後四個字。
馬良又補充道:“蒯家的族衛,一直都掌控在蒯良手中。”
劉詠聞言,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自己的人早就被滲透了。衛隊都是親自挑選,并且暗中查過的,竟然還是被滲透了進來,若是他們要暗殺自己,恐怕……
想到這裏,劉詠的臉就更黑了。
“如此說來”當初,被發現的隻是五個小魚,真正的隊長還在隊中。
“這件事先不管了,查,立刻查,否則,我等将寝食難安。”劉詠一拳砸在桌上,臉色鐵青,顯然已經怒極。
“主公,某下去馬上查。”甘甯和廖化立刻抱拳道,他們也是氣急,若不是當着劉詠的面,這一刻已經打發雷霆了。
連劉詠身邊都被滲透,其他各處可見一斑。
“慢着!此事暫時不可大張旗鼓進行,不然必然會引起人心不穩,發生暴亂。”劉詠沉聲道:“先從親衛隊開始,然後就是你等個人的身邊衛士,最後再從各軍營慢慢查起。”
“季常,還有那個劍形的标記可認識來路?”劉詠再次問道。
馬良搖頭:“這個就不知了。”
劉詠看了一圈,輕聲道:“那就開始查,記住,脫衣查驗。”
劉詠的聲音清淡,但語氣冰冷至極,連廖化都沒見過劉詠有過這種冰寒刺骨的語氣說話。所有人都不禁打個寒顫。
然而,未等劉詠走出内堂,門外就響起寇封焦急的聲音。
“主公,大事不好!”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進來,發生了何事?”劉詠的臉陰的簡直能擰出水來。
“張怿被刺殺了!”
内堂猛然就靜的如同深淵,掉針可聞。
“何事發生的?”
“就在剛剛。”
“可知何人進去過?”劉詠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聲音如同地底的幽魂。
寇封也是腿一軟,顫聲道:“是……是常九。”
“你立刻帶人,去緝拿常九,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諾!”
寇封轉身出去,内堂又是一陣寂靜。
“随某去看看!”劉詠一把抓起玄月,立即大步而出,其他人趕緊跟上。
太守府私牢裏,張怿滿身是血,躺在地上,但面上卻帶着笑意,似乎終于解脫了的感覺。
“主公,張怿是被人用匕首連刺數刀,失血過多而死。”甘甯上前查驗一番後說道。
“他們爲何,要在張怿回到江夏後動手,在路上怎麽不出手?”劉詠看向馬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