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這是老祖宗的聖言啊。
“那以子瑜認爲,當如何做?”劉詠幹脆不想了,諸葛瑾既然能說出弊端,應當依據相處了解決辦法。
諸葛瑾道:“這車還是要發,但不是一開始就發。
主公可以先把人組織到一個地方,讓他們紡紗,按照他們紡出的紗的質量,給出不同的價格,好的給高價,差的還要處以罰金。
等他們有了一些錢的時候,可以讓他們買紡車,和棉花,帶回去紡紗,直接把紗交回來換錢就可以了。如此一來,他們也會覺得這是他們用血汗掙來的,不但能讓他們願意勞作,而且還能讓他們牢記這是主公您給他們的活路。”
“恩,不錯,子瑜此法甚好,就如此辦。”劉詠大手一揮,馬上贊同。
送走了諸葛瑾三人,劉詠總算是安靜下來。
至于步骘和嚴畯,就讓諸葛瑾去安排吧,他也懶得費心,反正沒人反的了天。
如今這些人,基本都是劉詠一個個從各處尋來的,而且這些人都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也不必太擔心。
七月二十五,是個大日子,這是劉詠說的日子。
太守府門口聚集起密密麻麻的人群。
雖然有預料,但諸葛瑾還是被門口的人吓住了,這人也太多了,少說也有三千。
劉詠自然不需要出面,自有下面的人搞定一切。
不久,諸葛瑾就來禀報。
外面的人挑選了其中一部分,去紗廠幹活,當然,上次跪拜的人全部選出來了。又選了數十名進了軍中,其餘人也隻能遣散。
不過,自從江夏治安穩定下來,慢慢的繁華起來,這些人也不愁找不到活路。
劉詠之是倒紗廠去看了看,紡紗人人都會,對新紡車上手也很快,而且新紡車紡出的紗粗細勻稱,不容易斷,效率也高出許多,很多人一用就喜歡上了。
看着忙碌的百姓,劉詠放下心來。
七月就要過去了,這個月也出了一些大事。
首先就是張繡和賈诩背叛劉表投靠了曹操。當然,張繡是暗中派人跟劉詠打過招呼的,同時也在南陽留下了無數探子。
張繡的投靠,讓曹操避免了兩線作戰,自然是什麽分歡迎。給予二人很高的地位和官職。曹操爲了拉攏張繡,讓其子曹均娶張繡之女爲妻,結爲親家,并封他爲揚武将軍。
賈诩也不錯,曹操對他,比張繡還要上心,直接拜賈诩爲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
随着兩人進入曹操内部,劉詠的探子也進入曹操勢力範圍各地,不斷的爲他傳來各種消息,這些人中,就有當初在宴會上的那些刀斧手在内。
也不怕他們不盡心,這些人的家屬可都被安排前往了江夏,都由龐統一手控制。雖然劉詠不屑這麽做,但在這個時代,一切不得不妨,最終他還是聽從了龐統的建議。
還有件和劉詠有關的事就是廬江太守李術叛亂。
孫策剛死,孫權繼位,江東大族多有不服,紛紛叛逃,李術是第一個直接反叛的人。這也是孫權派周瑜主動向劉詠示好的原因。
劉詠倒是不在意,隻要你們慢慢打,自然就沒時間關心他的動靜了。李術叛亂,劉詠當然高興的很。
轉眼就到了月底,出征的日子即将來臨。
糧草官從軍司馬,劉詠早就給了馬良,馬谡也跟着做了參軍,婁圭爲軍師,先鋒的争奪自然就成了最厲害的話題。
其中,又以甘甯、趙雲、黃忠、廖化、關平五人爲主要競争者。
這幾人都是劉詠手上的強将,也是相對較早跟着劉詠的人,自然都有這資格人人都憋着一口氣,希望能立下大功。
諸葛瑾等人都不斷勸劉詠制止,但劉詠隻是跑出一句話就不再理會。
“争一下無妨,不争才是大問題。”
現在,眼看着幾人明争暗鬥越來越厲害,幾乎都要動手時,劉詠才開口道:“出征人選某已定下,你們不必再争。
能争,說明你們都有建功之心,但争隻爲做事,不能有意氣之争,不得有權力之争,不得借機生事,你們可明白?”
衆人一聽,馬上心下駭然,後背冷汗淋漓。還好沒有過頭,若是真出點事,相信就算劉詠看重他們,該殺還是要殺,這是大勢,是軍規。
劉詠知道自己這些軍隊還沒有真正打過仗,這個過程必須經曆一次,不然必然會出亂子,不如借機一次立下規矩,英雌他一直隻是關注着事态發展,但沒有說話,就是等着這一刻。
諸葛瑾和婁圭等人這才放下心來,一直還以爲這個主公是個對軍事完全不懂得庸才,沒想到有這一出,但這樣一來,他們才覺得劉詠更加可怕。
不是不懂,而是深谙其道。
他們總是拿劉詠的年齡來衡量,顯然,他們現在明白了,他們都錯了。
總能自最關鍵的時刻平息事端的,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次數多了可就不是偶然了。
這次事件更讓所有人對劉詠更加敬畏,真正明白他們的主公不是不懂軍,而是一直關注着,等着收拾他們呢。
“黃忠、趙雲、廖化、關平,率軍出發,甘甯守城!”
命令公布出來,又是讓其他人掉了眼珠,甘甯竟然被留下。
對此,劉詠又是淡淡一句:“甘甯破江夏已有大功,此次出征,就不去了。”
這句話大家都明白了,很多人忘了一句忌諱,但當權人沒忘,這就是:功高蓋主!
一個精明的統治者,必然不會将功勞全部放在一個人頭上,那樣對誰都不好,最安全的辦法和最和諧的辦法就是平衡。
劉詠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這也是劉詠想要的結果。
自己這些手下還需要好好打磨,不管他們曆史上如何厲害,但現在他們都隻是剛剛開始。
“玉不琢不成器,這些人尚需打磨,你等也是,若不能放下個人私怨、盡釋前嫌,以後這必然是我等覆滅之禍。袁紹必然毀于此!”
這是劉詠對龐統、婁圭、諸葛瑾等謀士文臣的告誡。
這些他們自然懂,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們中有些是劉詠親自招來的,有些是相互舉薦的,自然形成了不同的利益團體,劉詠很早就看到了,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如今,這機會正是時候。
這次事件,敲打了全軍,沒有處罰,但比處罰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