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劉詠這般說,吓了一跳,還以爲他和劉表定下的計策引他們前來自投羅網,但感覺沒什麽惡意,而且直呼劉表名字,也就放下心來。那父子兩人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隻是神色變化幾次。
“放心,某不是劉表,他要讓某剿賊,但某并不是要殺賊。既然兩位都坦誠相見了,某也說個明白,征召護院隻是個幌子,不過想要招募些被埋沒于襄陽的好漢,一起共事,防止劉表日後對我下手。若二位不嫌棄,可以合兵一處,壯大我等實力。有劉詠一日活路,不然不讓兩位受難。”劉詠十分鄭重的說道。
“張虎(陳生)拜見主公,自今日起,我兄弟二人願聽主公号令。上刀山,下火海,若有退卻,不得好死。”二人對視點頭,矮身跪拜。他們是賊,雖說逍遙,但誰願意永遠活的被人看不起,永遠隻能在山上,那麽點人馬,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剿滅枭首了。如今又機會轉變身份,誰不願意,而且,他們是認真探查過的,這個劉詠并不是隻想做官那麽簡單,這是他們最好的翻身機會。
劉詠趕緊上前扶起,:兩位兄弟就不要在城中逗留了,免得被劉表眼線發現。且回江夏,整頓人馬,某不日會到江夏,自會派人與你等聯絡。
二人相拜離去,劉詠回頭看向剩下的父子二人:“抱歉,讓兄台就等了。”
“無妨,恭喜将軍又得兩員大将!”那大漢拱手。
“我覺得兄台若是出手,他們必不是你數合之敵。敢問兄台大名。”劉詠也看着那大漢道。
“在下姓黃名忠,字漢升,南陽人氏。”
劉詠:“……”
黃忠!?這劇情有些不對啊,他怎麽會在這裏,看起來窮困潦倒。那旁邊的應當就是病入膏肓的兒子黃叙了。黃忠好歹也是一員大将,隻是他怎麽會淪落到來應征護院的地步,劉詠被雷的不輕,瞬間懵了。
“黃……大哥,某看你有大将之風,身手必然不若,怎麽會來應征護院的,想必去軍中能勝過你者必然也不多吧?”劉詠心裏高興,但實在覺得奇怪,按照史書,黃忠至少應當在長沙吧。
“唉,叫将軍見笑了。老夫自幼習武,弓馬娴熟,若是上陣必然不弱于人。但荊州大族林立,世家盤根錯節,都是用人唯親,曾在軍中做過校尉,因不喜奉承阿谀,遭人算計,後做過城衛,也因不願與人做那些下作勾當而備受排擠,索性請辭。犬子體弱多病,多地求醫也無甚起色,聽說名醫華佗先生在襄陽,于是帶犬子前來尋訪,不想聽說又去了别處。如今盤纏用盡,想找個職事,再做打算。”黃忠說着,一臉頹然。
劉詠後世也是苦逼一個,深知沒有錢财,勢單力薄的苦楚。
“黃大哥若不嫌棄,小弟可先安排你住下,吃穿用度一應供給,至于公子的病,隻能先尋到華佗先生再說了。”
“多謝将軍!忠雖是粗人,無功不受祿還是知道的,這樣白吃白喝的,叫黃忠日後怎麽報答?”黃忠是個硬漢,被人憐憫施舍很是難受。
“黃大哥多慮了,小弟無非是見英雄落難想伸手相助一把,無其他意思。雖然也很想讓大哥到身邊相助,但自知以在下的勢力,難以讓黃大哥施展抱負,因此不好開口相留。但若是能找到神醫華佗,小弟自會盡力請來爲公子醫治。”劉詠知道這些牛人都有傲氣,雖然一時落難,但想招攬并非是一日之功,也就不多說了。
黃忠難以拒絕,但也難以安心這麽接受一時不知道如何解說。
劉詠看出黃忠的難處:“黃大哥是忠義之人,必然不好意思這麽白受小弟的好處,不如這樣,黃大哥先就做醉仙樓護院,裏面廂房不少,足夠寬敞,平日裏無事且先照顧公子。若有打算直接找小弟就好,想要離去都無妨。你看如何?”
“多謝劉将軍,黃忠日後必報今日援手之恩!”黃忠竟然大禮拜倒,劉詠趕緊扶起。
暫且派人安排好黃忠父子,劉詠感慨萬分,堂堂三國名将,竟然遭小人擠兌,落到如此地步,難怪後來年過古稀還争相上陣斬殺夏侯淵,怕也是爲了證明自身實力,想站穩腳跟而已吧。不過,遇見了我劉詠,必然不會讓你等到古稀之年才得以施展報複,我會讓你的風采會提前二十年展現。
……
一夜飽睡,劉詠早早就去了醉仙樓,讓店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好一陣手忙腳亂,生怕砸了這份在襄陽讓很多人羨慕的飯碗。
查看一番後,去後院看望黃忠父子。
黃忠正在練功,手上一把長刀舞的密不透風,上下翻舞,讓人不敢接近。黃忠發現有人走近,立即停手,見是劉詠,趕緊上前見禮。
“老哥在此是否習慣?”
“多謝将軍關心,這裏很好。”對于劉詠,黃忠很感激,畢竟能這樣接濟别人的人實在不多。
“以後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你叫我劉詠就好,要不就叫聲兄弟吧,叫将軍太生分了。”劉詠不想黃忠太過見外,那樣很不利于招攬。
“那忠就僭越了,兄弟以後叫某漢升就好。”黃忠很清楚劉詠招攬他的意圖,但他的心思全在兒子的病上,實在難以下定決心跟随。
劉詠看過黃叙,還是那樣,不過在這裏吃穿不愁,精神好了不少。
二人就一邊聊天,一邊等待祢衡到來。到讓二人關系親近不少。
祢衡來塊中午時來了,劉詠與其相見完畢,馬上安排酒菜與黃忠就在後院邊吃邊談。
“劉将軍果然不是尋常人,對于某這等酒鬼和這位兄台這樣的落魄之人也以禮相待,着實叫人感激。”祢衡向劉詠敬酒道。黃忠也在一旁點頭。
“非是劉詠故意,如二位這等大才之輩,懷才不遇都是世人愚鈍,難以識得真金,讓寶劍蒙塵了。劉詠出身賊盜,身份低微,同樣能感受這種難以施展抱負的心情,某又有什麽資格去笑話你們呢。我也不過是奮力掙紮,想打破桎梏,拼出一跳活路罷了。若是,終有一日會爲他人所謀,不如如今我等主動出擊,先強大到他人難以企及的程度。二位覺得呢?”劉詠舉杯,似乎剛才所說的隻是随意的一句玩笑。但卻讓旁邊兩人陷入沉思,久久不醒。
一席話,祢衡走了,帶着劉詠的信物去了新野,說是先去替劉詠謀劃一番。
黃忠氣血上湧,但,看來看身邊病重的兒子,終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