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嘗嘗味道怎麽樣?”劉詠就把肉遞給了黃月晴。
劉詠在坑邊泥土裏交叉着插了好幾根粗樹枝,一次可以烤好幾條肉,當然也少不了紫煙這個機靈又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的。
黃月晴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捏起肉條一端柳枝,左手扶着柳枝另一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感覺不燙了才露出貝齒,輕輕咬上去。她的每一個動作,節奏,一颦一笑,讓人看着都很美,令人陶醉。
咳,那個誰,又呆了……
黃月晴輕咬了一口烤肉,美目瞬間睜大。
“好吃。”一口就咬下了剩下的肉。
劉詠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裏道:“額……這動作也……很美。”
“太好吃了,我們府上的廚子做的也沒這麽好吃。”紫煙更是說道,“嗯?什麽味道?”
“啊。”劉詠慌忙把火上的烤肉翻過來,口中尴尬的幹笑幾聲。
紫煙接着哈哈大笑,直接倒在黃月晴身上,黃月晴也是掩口而笑,在火光映襯下,分外好看。
也許真是餓壞了,三人一邊嬉笑一邊吃,沒多久,一隻兔子就吃完了,似乎都沒吃盡興,連黃月晴這平時飯量不大的女孩子都沒吃飽。于是劉詠就把山雞也給烤了,才算完工。紫煙拍拍鼓鼓的小肚子倒在石頭上的草堆裏就睡了,黃月晴也不再關注自己的衣裙幹淨問題了,也靠着紫煙呼呼睡去。
篝火熊熊,由于緊靠着石頭,時間長了石頭也慢慢熱了起來。他們睡的很舒服,黃月晴嘴角挂着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麽。紫煙就好玩了,不時小聲含糊不清的夢魇幾句,劉詠還惡作劇的用涼了的木炭給她畫上了兩撇八字胡。
劉詠有些感慨,生活還真能改變人,短短一天,就讓黃府的主仆二人變化這麽多,那自己有将何去何從呢,是否真的能完成自己夢想的霸圖,他不知道,他現在隻知道,盡力去做好,保護好自己要保護的人。
劉詠胡亂想着,就已經到了深夜,直到感覺到身上有些涼,才發現篝火上的柴火已經燒光了。石頭上的二女也蜷縮着靠在一起。
趕緊添上幹柴,讓火燒旺起來,不然沒了火,還真怕有什麽野獸過來。
紫煙睡覺還真不老實,不時還蹬兩下腳,結果把石頭上的幹草踢下來一些,眼看就要被篝火引燃了,劉詠趕緊給一把拉下來。沒想到,另一端是壓在黃月晴腿下的,劉詠一拉幹草,她就醒了。
“打擾你了,你繼續睡吧。”劉詠很不好意思。
“妾身已經睡了一覺了,睡不着了。公子不是還沒睡麽,要不妾身來守着,你休息一下吧。”黃月晴看劉詠手裏抱着幹草看着她,趕緊站起來說道。
“我不困,在這坐着休息一下就好。劉詠在旁邊的地上鋪上幹草,就盤腿坐在上面。”
黃月晴也在石頭上坐下來。
“這一路上多謝公子了,不然,妾身都不敢想結果會怎樣。”黃月晴燕語袅袅,劉詠聽到這聲音很開心。
“不用在意,在下也不過是彌補過失而已,畢竟是手下的人把你劫上山的。在下會盡快送小姐回黃府的。”劉詠忽然很心疼她,不希望她受一點傷害。
“多謝公子,妾身知道你會的。不過,若是實在不行難以保全所有人,公子也不必拼命,你自己保命要緊,隻要事後給我爹報個信,他會想辦法報仇的。”黃月晴望着劉詠,“公子身懷大才,不可早夭,這亂世百姓還需要公子去拯救。”
“呵呵,小姐過譽了,我不過運氣好些,腦子靈活一些而已,大才之名可當不得。如令尊之類,方可稱作大才。若有機會,定當前去拜會聆聽教誨。一切還得把你安全送到才行,到時候,還需小姐美言幾句。”劉詠趕緊壓下話頭,要讓人給自己帶上頂大才的帽子,在這亂世可不一定是好事。
黃月晴輕笑,道:“公子不可過份謙遜,否則會被人藐視,反倒不好。曾聽聞家嚴教導哥哥,說大丈夫處事不可驕狂放縱,亦不可自憐損己,要識己知己,方能進退自如。”
“識己知己,令尊不愧荊襄名士,就此言就不是大半世人所能懂得。在下佩服。”聞言,劉詠心裏敬佩,贊道。
黃月晴淺淺輕笑,若芙蓉初放,美不勝收。
“家嚴确有才學,受人敬仰。可惜卻總因妾身悶悶不樂。”黃月晴忽然傷感起來。
“這是爲何?”劉詠問。
黃月晴臉上不知是火光映照還是怎樣有了些紅暈,低頭無奈一笑,又看着遠處說道:“說來也是件醜事。因世道混亂,家尊見妾身自小模樣姣好,滿頭黃發,頗爲疼愛,并教習詩書。自貂蟬事後,怕因此惹出禍事,累及家族,于是就對外人稱“家有醜女,黃頭黑色”,也不叫随意出門,時間久了,人家都當妾身醜不堪言,至今無人求親,家嚴很是苦悶。”
劉詠:“……”
“那個……令尊也是爲保全族人而已,小姐還請看開些。”劉詠也是無語之極,以前隻知道是對諸葛謙虛,沒想到謙虛的過了頭,差點還了自己女兒的幸福。
“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今年芳齡多少。”劉詠仗着臉厚,準備出手了。
黃月晴有些詫異的看着劉詠,好半天才低首答道:“妾身今天二八,放在常人早在紫煙這年紀就已經定下婚約了,妾身隻能終身守在府上了。”
劉詠忽然跳起來,盯着黃月晴道:“胡說八道,小姐如此美貌盡無人問津,簡直暴遣天物。劉詠愛慕小姐,願意娶小姐爲妻,厚顔求婚,不知小姐可願答應。”
幸福來的太突然,黃月晴的心猛然激烈的跳動,一下從石頭上站起來,紅着臉轉過身去。借着火光,能看到她的雙肩聳動起伏,心慌異常。
“公……公子,妾身已是大齡,若是配與,恐有辱公子,還望三思。再者成婚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等怎敢擅自做主,還需禀報家嚴定奪。”黃月晴好半天才平靜下來轉過身面相劉詠。
“還要多謝公子憐惜,妾身心裏感激不已。”向着劉詠就是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