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詠輕語。
玄月粘上許多鮮血,略微傾斜,刀尖向下,鮮血化作血珠沿着刀尖滾落而下,一滴不留,果然好刀。
“關莊主,你先出去吧,這裏沒事了。”劉詠轉頭向關定說道。
關定今天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雖說死了一個莊客,但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死了就死了,多給家裏些安撫費安葬了也就是了。現在可是殺了荊州府的人,這如何能善了。今天他有些不認識劉詠了,看着很文弱的一個人盡然如此霸道。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走一步算一步吧。
“唉!”關定繞過地上的屍體和血迹,離開了大廳。
“周倉,關門,拿下他們,不得走掉一個。敢阻擋不從者,殺!”劉詠大喝一聲。
“諾!殺!”門口的守衛一進來,周倉就守在了門口,聽到劉詠号令,立即帶人馬向莊中的那些兵卒殺過去。連續幾次帶下山來的人馬也有七、八百人了,而且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如今去殺一百人,哪怕對方都是兵甲齊備的官兵,也沒有人膽怯,一時間莊中殺聲震天,兵器相接之聲不絕于耳。
“大膽,你膽敢襲殺荊州軍,定會被剿殺枭首。”那軍官剛剛緩過來,就聽見劉詠要滅殺他的人馬,自知大勢已去,急欲讓劉詠忌憚給自己留下姓名。
劉詠轉身看着他,慢慢走了過去,并不言語。
“你敢殺我,荊州立即會派大軍前來滅殺爾等。
“我可是荊州蔡瑁蔡太守的親侄子蔡尚,我要是死了,他會把這裏以爲平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詠靜靜站在兩丈外看着蔡尚。
蔡尚看劉詠站着不動了,覺得應該是知道蔡瑁的,害怕了,自己活着出去的機會大多了。
“隻要你不殺我,我回去後可保你做一個隊長,絕對讓你每天吃香的和辣的。”
劉詠很無語,就這麽一個靠靠家族混上軍職膽小如鼠的貨色竟然都能在關家莊上随意殺人,怪不得會有黃巾起義,也難怪百姓會反,盜寇猖獗。
劉詠冷冷一笑道:“難道你就不曾想着回去好引兵來殺我?”
蔡尚急忙道:“不會,我怎會忘記公子活命大恩,此次乃是州牧大人差人來請公子到荊州一會,我聽聞公子乃是天降神人,欲來結識,未有加害之心啊。”
劉詠能想到,這應該是劉表派遣沒錯,于是再問:“若真是如此,又爲何在莊中殺人?”
“此事乃是誤會,那莊客言語不順,阻攔搜查,也是在下管制不嚴,被軍漢給殺了,我出去就捉來那厮給公子賠罪。”蔡尚感覺劉詠的心思在動搖,看到了希望,趕緊回話。心中想,待本大爺回去,立即帶兵前來将這裏滅殺幹淨,到時雖然不能殺你,活捉了帶回去交差就是了,那時候絕對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劉詠看到那蔡尚眼睛裏精光一閃而逝,知道這貨肯定正打算以後怎麽報複他,輕蔑的看這他,輕笑一聲:“呵,那就不必了,那人我自會讓他死個明白。隻是你不曾說實話,該當如何?”
“何曾有過虛言?”蔡尚正想好事,聽到這話心裏一驚。
“我不信劉表會指派你這等貨色來請我,我說的可對?”劉詠臉上我笑意更明顯了。
“啊!,這……這個……這個不管在下的事啊,是在下叔叔派某來的。”蔡尚不清楚劉詠怎麽會知道這個情況的。
其實,劉詠也不知道,隻是故意詐他一句,沒想到兵不厭詐,一句話就把他吓得露了底。原來文聘探明天降異物并不是個物品,而是降下來一個人來,自然好奇萬分,認爲此人必有異能,要文聘立即前來依禮節請回荊州。隻是蔡瑁爲貪功,想自己來請,私下裏找了文聘。蔡家在荊州可是豪門望族,勢力龐大,根深蒂固,文聘不願得罪,就把此事讓給了蔡瑁。恰巧,侄子蔡尚過來求蔡瑁提拔,但是軍隊自有軍隊的法度,蔡瑁也不願意讓人說自己不顧法度,破壞軍規,總要有個理由吧,于是就把這事交給了蔡尚。
依照蔡瑁的想法,蔡尚再怎麽胡來,不學無術,但在軍中已有一年,懂得規矩,知道事情輕重,再說這個事情沒有危險,也不會出什麽大事。隻是蔡瑁算對了世人常态,卻沒想到劉詠是個來自1800年後的人,受人人平等的教育思想根深蒂固,尤其是和自己有關的人受到欺壓,更會是憤怒不已而極力反抗。蔡瑁更沒想到,劉詠已經執掌了卧牛山2000多賊寇,有了很強的實力。
可惜這一連串的巧合和失誤,就送了蔡尚的小命。
“那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相信的言語麽?”劉詠的笑容很燦爛,但是蔡尚卻吓的一身冷汗。
“能,再無虛言了。”蔡尚膽怯,直往後退。
劉詠忽然看到了那铠甲,自己還沒铠甲呢,這不送上門的嘛,不要簡直對不起蒼天大地,對不起……額,反正必須要。
“既然你說的如此誠心,那麽你就表示一下你的誠意吧,比如說身上的戰甲先脫下來,也讓我能放心一些。”
蔡尚這心裏簡直能滴血,這可是他花費了大半積蓄才弄出來的戰甲,讓他在那群荊州各族子弟中出了好大的風頭,現在給人真是舍不得,但是爲了活命沒了沒了吧。
脫下戰甲的蔡尚,除了臉好看點之外,還真不怎麽樣,瘦瘦弱弱的和劉詠有的一拼。劉詠也想不出來,這樣一個連一點武術基礎都沒有的人怎麽敢去軍中混的。
“走,出去走走。”劉詠的聲音柔和的如同喝朋友在聊天。
莊中,兩方人馬正殺的難分難舍,卧牛山一方人數衆多,但是沒有兵甲的保護,已經有不少傷亡,官兵一方,雖然是經過戰陣,奮力死戰,但畢竟人少,百人小隊如今隻有二十來人還在厮殺。
劉詠早就想到過會有所傷亡,但這樣的損失是必要的,溫室裏長不出參天大樹,能以後帶上戰場爲自己厮殺的兵必須經曆這樣的磨練,現在損失隻是爲了避免以後出現更大的損失。
“荊州軍士速速投降,否則,我立斃蔡尚!”劉詠一聲大喝。玄月已早就放在蔡尚的腦後。
戰場中所有人均是一愣,卧牛山人馬退回圍成一圈,将剩餘的官兵圍在中間,官兵軍士也迅速聚集在一起持刀防備攻擊,但是卻沒人投降。
“還要再說一遍麽,蔡屯長?”劉詠看向蔡尚。
看到眼前的景象,蔡尚冷汗直流,眼前這個和他一樣不會武藝的青年卻比他多了一顆霸道的心,說要自己殺,還真動手了,想不到他還有這麽多的手下。他真的怕了。
“住……住手,都給我住手,難道你們要違抗軍令嗎?”蔡尚現在隻想讓劉詠高興起來放了他,隻是……可能麽?
劉詠是1800年後的人,看過多少勾心鬥角宮廷劇,多少的爾虞我詐的黑幫電影,斬草除根的道理再明白不過了。
看看現在的形勢,官兵們瞬間沒有了鬥志,隻是沒有人願意第一個放下手中的武器。氣氛越來越凝重,有個官兵終于收不了壓力了。
“我降,我院降!”說罷就放下手中的佩刀,想外走來。隻是剛走出兩步,他的腳就再也太不起來了,他是感覺要上一涼,還不及反應就見一個明晃晃的刀尖已穿腹而出。
出手的是他身旁的同伴,他拔出帶血的刀,厲聲道:“降者,死!”
劉詠笑了笑,臉色冷了下來,雙手握刀,對蔡尚輕聲說:
“借頭一用。”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