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二号系統來說,進入大明民政系統,創造一個身份并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但這也就是對二号系統而言,因爲普通黑客就算能夠黑入民政系統,也沒辦法盡善盡美地僞裝。因爲這張電子身份證上實際上還帶着一個國民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履曆,包括上了哪個幼兒園,哪年哪月有什麽病進過社區診所,每年疫苗都是什麽時候打的,領了多少社會福利,甚至還包括有沒有什麽見義勇爲之類的事情。
白明修對這種事沒有任何意外,因爲早在他還沒有穿越走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在布局未來的很多事情了。他寫過文章讨論過公民隐私和國家權力之間的界限,讨論過公共安全和檔案足迹這些東西。很顯然,大明帝國仍舊在以當年光複皇帝所延綿下來的思想在建設着國家。特别在人工智能技術普及之後,無數的攝像頭讓大明幾乎不存在什麽真正的秘密,也促進了公共安全。但也不斷地在制造公衆對于過度監控的疑慮,對于所謂情報機關和公權力的質疑。
監管變成最重要的事情,同時人工智能也大範圍替代人類在做出相應的仲裁,而不給個人這種掌握攸關社會的大數據的機會。
“如果不是身上還有主線任務,來到這個時期的大明,簡直就像度假啊。”白明修花着二号系統給他的錢,住進了君安府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這還是司禮監旗下的酒店品牌。
二号系統給了白明修巨量的資金,讓白明修的“度假”能夠非常愉快。不過它也告誡白明修,不要太過吸引眼球,因爲他的身份是禁不起過分推敲的。
酒店餐廳的烹饪非常驚豔,白明修格外開心,因爲一個位面在朝着一個自己未知的方向發展了六十多年,就連飲食文化都發展出了許多獨特的東西。大明占有世界,華人又是天性好吃的民族,不斷地從各地吸取食材,不斷地發展着融合式的飲食菜色,甚至還憑空多了幾十種菜系。
酒店的服務員張口就是一口口音略顯陌生的中文:“客人,您的菜單。”所謂菜單其實就是桌面玻璃屏幕上展現出的圖文。
白明修聽了不少當地人講話,發覺雖然大家都是講的普通話,但是洪武省這邊還是發展出了自己的混搭口音。這種口音還真的不是本土的那種方言,而是純粹的一種口音,說普通話的口音。
服務員也不對着客人假模假式地笑,這是大明的習慣,有一種對陌生人比較适度的距離感,而不是顧客上帝式的逢迎。這是骨子裏大明儒家文化的影響,也是因爲大明社會消費主義并沒有像基準位面西方文明影響下的資本主義社會那麽有力。
白明修随意點了幾個菜,吃得倒是很開心,新菜色新體驗,而他一直熱衷于不同的體驗。飯後買單他倒是體驗了一把久違的基準位面中的掃碼支付,手機驗證他的指紋直接通過。其他很多客人甚至都不是掃碼,吃完就走人,因爲餐廳裏有攝像頭,直接掃臉了。
很多應用技術在基準位面中白明修穿越前已經有了雛形,不過在日不落位面的這個時代更爲普遍而已。
白明修吃了飯坐在酒店的水吧随意地浏覽新聞,發覺這個社會的多元程度超過他的想象。不同的人關注不同的東西,而因爲統合于同一種語言和文明之下,所以文化創造也極大繁榮。
“《改造人時代的來臨?大洋工業開啓第一批機械改造人試驗》?”
白明修也被各種科技新聞吓得不輕,這則新聞口氣顯得很平淡,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讨論的一年兩年了。當年還是個海運和殖民集團的大洋公司,現在最盈利的東西居然是制造業了,而且是生産工業機器人和醫療機器人。這裏的機器人倒不是科幻作品裏那種像人一樣的東西,有手有腳,而隻是單純的機械臂、履帶之類的組件,完成特定的任務,而且大多隻是靠刷程序工作,都沒有人工智能。
大洋工業的改造人就是英文科幻裏的cyb,人類将身體的一部分改變成機器,或者移植什麽計算機。因爲很多人都認爲“手機”已經是人類的一個非天生的器官了,人類沒有信息收發終端的手機就等于廢人一樣。所以,一些人開始利用科技成果,在自己體内直接移植芯片。
大洋的這個改造人試驗主要還是爲了配合那些有身體殘疾的人使用,爲他們制造機械手臂、機械腿之類的,不過也夾帶着給他們移植智能芯片,通過在顱腔内直接安裝可以跟大腦、神經系統交互的生物交互芯片,使得人類完全用神經信号來在互聯網上進行搜索,直接控制機械四肢,甚至直接在顱内“看電影”。
這項技術還比較淺,基本沒有實用性,但是開創性很強。
“這是要往攻殼的路線上走啊。”白明修摸摸頭,覺得有點冷汗。
“顱内看電影,不就是等于虛拟現實了嗎?等等,虛拟現實,以前看小說不都有什麽虛拟現實遊戲,在遊戲世界體驗不同生活的東西麽,我是不是也能搞一個‘僞虛拟現實’,讓這裏的玩家們操控新明位面中的人或者武器?”
白明修又轉念一想:“我幹脆弄一批日不落位面的人工智能武器過去不更牛叉?”
不過二号系統很快就給他潑了冷水:“明修大大,使不得啊。直接将日不落位面的武器弄過去,很可能導緻新明位面的規則排斥,而且以您的身份是搞不到高度管制的軍事武器的。不過如果是一批小小的芯片,您要是願意出一筆金手指币作爲物流費,我倒是可以幫您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