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羅馬、馬德裏等處于大明影響和控制的歐洲城市,現在鋪天蓋地地在宣揚明軍将跨過英吉利海峽,于法國北部進行登陸,牽扯駐法清軍的防線,最終爲徹底解放法國提供條件。
這些報道甚至還像模像樣地在分析明軍可能進行大規模兩栖登陸的登陸場,比如加來、諾曼底和康坦丁半島。
統帥清軍的司令穆占在收到了大量的類似情報之後,整個人也是驚疑不定。
“如此緊要的事情,南明爲何将放出風聲,其中必定有鬼!”
穆占覺得自己的智商在線,明軍搞的全部都是小伎倆。
“明軍幾番嘗試從南邊攻克我所布設的防線,都被我成功抵擋回去了。聖上還因此對我穆占進行了嘉獎。而明軍的兵力比我清軍更強,如果能夠使他們形成兵力規模上的巨大優勢,那麽我的南邊防線就很難維持了。所以明軍想要用在法國北部登陸的假消息欺敵,調動我的軍隊,爲他們南邊的行動創造機會!”穆占一番分析,覺得特别在理。
不過他也不敢完全忽視海岸線的防禦,他一方面抽調被抓來的法國、德意志壯丁,前往諾曼底、加來等地,充任警備師。這些警備師裝備水平之差是可以想象的,他們基本上都沒有經曆過完整的軍事訓練,隻不過有着八旗的老傳統,将他們的親屬家人完全控制在眷村,如果他們不好好表現,拼死作戰,那麽他們的親屬就會被處決,而且是全家處決。
就是靠着這種低劣的手段,西清帝國在法國北部海岸組織了大約10個這樣的警備師,十多萬人的兵力,他們大多士氣低落,缺乏武器,但是卻不能離開自己的防線半步。而真正從事着核心防衛的,則是部署在加來和諾曼底的清軍兩個步兵師和兩個裝甲團。
爲了防備可能的登陸,清軍在水中進行布設水雷的工作,不過這一工作進展并不順利,有制空權的明軍一旦發現布設水雷作業,立即對布設水雷的船隻進行打擊。整個法國北部海岸實質上是被封鎖了,沒有一艘船能夠平安離開港口。
在英格蘭的大明海軍陸戰隊的軍營中,并無執勤任務,等待着最後的戰鬥的士兵們享受着難得的悠閑。軍營之中,陸戰隊員們有的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看着雜志,也有三五成群的陸戰隊員們圍坐一團在玩桌遊,貪嘴的則吃着零食,還有人在折疊行軍桌子上寫着家信。
抛開他們士兵的身份,他們都隻不過是二十上下的年輕人,有着種種關于未來的想象,也有着自己的生活,戰争對他們的生命來說,隻是短暫的一端曆史。他們也同樣知道,這場戰争可能奪取他們的生命,這東西從來都殘酷無情。
項進捧着一封字迹娟秀的信,反反複複地在讀着,這是戴芸寄來的信,項進似乎都能感受到最普通的信紙上來自女孩子獨特的體香,他總是将這些信貼身收好,作爲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這些信上沒有戴芸詢問藍東俊的近況的文字,那麽便更好了!
看着沉默着看書的藍東俊,項進總是不滿。盡管陰差陽錯之間,他與藍東俊已經成爲了戰友,對他的惡感和嫉妒也消散了一些。可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喜歡的是他,這個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過去的。
“喂,老藍,戴芸已經到了法國了。她寫信的時候在波瓦第爾。我們打過海峽去,也許很快能夠在法國的什麽地方見面,興許是巴黎!”項進興緻勃勃地說道。
盡管明人普遍對于大明城市的現代化有着無法磨滅的驕傲,認爲其他國家的地方遠不及大明城市的繁華、先進,但是如巴黎這樣一個城市,充滿了異域風情。另一位面的歐洲城市在這個時代大多數都髒亂而讓人惡心,畢竟這可是國王一生可能隻洗三次澡的時期。人們對醫療衛生不太重視,也沒有真正了解。每個大城市都充斥着貧民區,以及無法管理的地方。但在這個位面裏,大明的一些優良文化和知識傳播,如倫敦、巴黎這樣的大城市,也逐漸地修建了自己的下水道系統,興建了市政管理的各種設施,以及引入大明技術的各種新建築,所以盡管總體上相較大明普通城市還有差距,但已經能看了。
項進就想着,如果他和戴芸能夠在巴黎相見,那個時候巴黎已經解放了,他們能夠在這個陌生而又浪漫的異國城市,來一場特别的約會,真的是人生完滿。
藍東俊對于這些事情,卻毫不在意,他說道:“兩天後,就是戰鬥任務了。我在嘗試不多想其他的東西。”
項進撇了撇嘴,“你這人,真是的。隻有對生活對未來充滿憧憬,才能夠在戰争中有活下去的勇氣吧。我真的怕,你什麽時候就死在歐洲,你這個同志的心态真的是非常差了。”
藍東俊道:“戰士馬革裹屍,是莫大的榮耀。”
項進直搖頭:“跟你這種人,真的說不明白。”
他收好信,跑到一群打撲克的戰友堆裏,推開一個縫兒,笑着道:“加我一個,加我一個。”
年輕的士兵們笑作一團,互相打趣着,他們打牌的彩頭往往是香煙、副食或者私藏的什麽美女清涼海報之類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