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火把倒是給了謝阿滿他們非常清晰的坐标來攻擊。
“果然很多人。”
周存剛的手緊緊地握着一把發給裝甲兵乘員的沖鋒槍,說道:“夜色是我們最好的幫手,趁着黑暗,我們可以攻擊他們。”
在莫卧兒軍隊的這一邊,莫卧兒将軍詢問一個白天曾經被謝阿滿痛擊的突厥騎兵道:“你說的鋼鐵怪物就在這裏嗎?”
“是的,将軍,雖然夜色漆黑,但是應該就是這一帶沒有錯了。那東西簡直太可怕了,噴射出的炮火,直接就把我們十幾個最好的人給打死了,渾身都是鐵皮,我們的槍彈和刀槍都不能傷害到他。”說着這話的時候,那騎兵還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個莫卧兒将軍是個有見識的,叫道:“蠢貨,那是明國制造的鋼鐵戰車,不需牛馬拉動能夠自行,上載重炮機槍,進可攻堅可守,乃是當今世界陸戰利器。不過按照你們的說法,這鋼鐵戰車已經不能動了,現在就變成了我們的活靶子。此時将這戰車俘獲,獻給皇帝陛下,當是我軍的大功!”
莫卧兒将軍也不是不知道,與坦克作戰的難度很高,但假如他真的能夠搞到一台大明的坦克,那麽這份榮耀是驚人的,不僅是莫卧兒,就算是全世界也沒有哪個國家的軍隊曾經擊敗過大明,在他們手中奪取非常尖端的兵器的。各國手中拿到的武器,基本上都是靠大明指頭縫裏漏出來的一點已經落後很多的武器。比如莫卧兒人使用的步槍,就是大明二十多年前使用的紙殼彈步槍。
這個莫卧兒将軍也非常有經驗,雖然他也沒有真的見過坦克,但是憑借領軍多年以及一點軍事情報,他盡量讓部隊散得開一些,以防止被明軍攻擊而出現大的潰散,而且這樣的扇形前進,即便一個方向被攻擊,其他方向可以立即就撲上去,這樣的作戰對付強而單的敵人,是很有效果的。
戰場上很講究不要正面作戰,而要攻擊側翼和後路,莫卧兒将軍的扇形陣,也就是這樣的道理。即便坦克的炮塔轉動,也是無濟于事的。
謝阿滿看出了莫卧兒軍隊的布置,也是有一些緊張:“這些家夥,還是有點道行的。”
周存剛道:“隻能這麽打了,我們主炮轟,車頂機槍和并列機槍朝别的方向打,再加上小高地上咱們同志們的掩護,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謝阿滿臉色嚴峻,說道:“到時候會殺到車附近的,都準備好手榴彈和沖鋒槍,就算是他們爬上了戰車,我們也要跟他們同歸于盡。”
他最後看向了周存剛,道:“要是最後真不行了,老周你把彈藥室點了,殉爆炸了這些孫子,咱們就算死了,也不能将車丢給這群莫卧兒人。”
當莫卧兒軍隊已經進入到了坦克主炮的時候,這輛一九式坦克當即發炮!
這一發炮彈也直接打進了莫卧兒軍陣中,炸死了幾個人。巧合的是,這一炮剛好炸在那個莫卧兒将軍戰馬前近百米的位置,爆炸驚到了莫卧兒将軍的戰馬,要不是這個将軍弓馬娴熟,控馬技巧出色,就給戰馬從馬背上掀下來了。饒是如此,這位将軍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大明鋼鐵戰車的大炮,居然恐怖如斯!”
一炮就炸死了不少人,而且明軍坦克的主炮僅僅是短暫停頓,就再次發炮,又打進了莫卧兒軍中,這一炮殺傷不如上一炮,但是也炸死數人。
莫卧兒将軍靈機一動,叫道:“部分人滅掉你們的火把,人越多的地方火把給我放的越少!”
明軍坦克的炮擊發出了火光,暴露這輛坦克的位置,但他也同樣明白了,在這樣的黑夜之中,明軍仍能作戰,完全是因爲他們燃燒火把。他敏銳地察覺到,明軍會攻擊火把比較多的地方,那裏象征着人數較多,攻擊的效果好,那麽他就滅掉部分火把,去混淆明軍的視聽。
“該死,那些騎兵還是不中用。我原想找到這輛戰車,然後與其隔着一段距離對峙,等耗淨他們的精銳之氣之後,露出疲态,再進行進攻,這樣被迫就進入到戰鬥中了。”
分散到不同方向的莫卧兒軍隊開始向坦克沖過去,而另一邊在小高地上的步兵們,也開始向莫卧兒軍隊攻擊了。
莫卧兒将軍發現了這個高地,并未驚慌,而是做出了另一個很正确地決斷:“帶一個小隊,從這個高地的反面攻上去。”
一百多個莫卧兒士兵繞了一圈,從小高地的另一面,有林子的方向殺了上去,小高地上的士兵們這時候不得不分心去對付這些攻上來的莫卧兒士兵,這樣一來,他們能夠提供給謝阿滿和坦克的火力援護就變小了。
雖然不斷地有莫卧兒的士兵被炮擊和機槍給殺死,但是莫卧兒将軍的虛實之計還是起到了效果,謝阿滿發出的炮彈基本上都落在了敵人稀疏的地方,而真正比較多的敵人前仆後繼地沖上來,已經接近了這輛坦克的核心防衛圈。
“太多了!”謝阿滿臉上全都是汗,他知道如果不發生奇迹,這輛坦克很可能守不住了。
周存剛面沉如水:“惟死而已,何足懼哉!”
機槍的槍管已經打到熱,甚至連站在艙蓋外面操作機槍的那名士兵也肩膀中彈被拖了下來。謝阿滿扔出去了幾個手榴彈,炸在了人群中,殺傷了不少人,卻并未阻止莫卧兒士兵的前進。
當第一個莫卧兒士兵跳上了坦克,謝阿滿用沖鋒槍将他打了下去,可是接二連三的莫卧兒士兵都沖了上來,謝阿滿隻能坐在車内,朝着艙蓋外開槍。
周存剛已經準備好了一顆光榮彈,準備随時的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