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服就讓他們當奴才,不順服就直接砍了。”費揚古言簡意赅。
阿列克謝金聽不懂費揚古的話,但是也能夠明顯地察覺到他的不善。
“可汗,可汗饒過我們吧,我願意成爲您的奴仆,爲您打仗!我們哥薩克都是最熟悉這一地區的人了,我們能夠幫助您毀滅掉羅曼諾夫家族,能夠讓您在莫斯科登上沙皇的位置!”
他語無倫次地一通亂講,旁邊的翻譯忙給費揚古說了。費揚古也是接觸過哥薩克的人,他清楚這些輕騎兵都是一些無惡不作的強盜,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本事,能夠在極爲惡劣的環境中生存,而且來去如風。
承麟也在旁道:“大帥,這些哥薩克談不上對老毛子的忠誠,誰強大,誰能爲他們提供保護,他們就做誰的鷹犬,不如将他們編入衛軍,作爲附從軍使用。”
當西清來到伏爾加河畔的時候,費揚古已經基本上重構了滿清的軍事和民事架構,八旗作爲行政管理的單位,管理者旗丁戶籍以及隸屬各旗的包衣,也就是奴隸們。這個時候的八旗已經并不是純粹的一種以民族爲劃界的組織形式,而是類似有着上下尊卑階層的種姓制度了。旗丁也就是原本的滿洲人加上一些擡旗了的漢軍旗、蒙古旗,現在都算作了一處,不再有太多區分。旗丁之下則是奴才們,實際上就是被奴役的各族百姓。
軍事上,除了費揚古牢牢掌控的新軍系統,八旗本身也産生了自己的軍事架構。八旗兵現在分爲禁旅八旗和衛軍八旗,禁旅八旗是完全由旗丁組成的部隊,算是各旗最精銳的力量,不過規模往往很小。每個旗的禁旅僅有一個營左右的規模,三五百人而已。畢竟此時旗丁已經非常少了。而費揚古真正開始培養的則是所謂的衛軍八旗,衛軍八旗某種程度類似于原來的綠營,不同在于衛軍八旗被分配至了各旗下面,受都統的管理和指派。衛軍八旗的士兵由非旗丁的包衣們組成,而且這些包衣們往往是比較聽話的這群包衣,一般是蒙古人、哈薩克人、其他突厥民族、塔吉克人等等。
衛軍八旗現在正在成爲各旗主要的軍事力量,費揚古平均地将每個旗的衛軍編成了一個師,使用的武器多是他的新軍軍工人員攢出來的稍劣質的武器和沿路搶來的一些武器。不過在編制上,也已經仿照了新軍進行了現代化,采用棚排隊營标協師七級編制。
衛軍八旗的軍官多是旗丁和新軍的軍官,現在主要的一個困難就是,集合了如此多不同民族的士兵,互相交流都很困難,所以費揚古強制要求衛軍八旗使用漢語。
這一點也看出了費揚古的雄心,他對于建州女真的落後文化是持否定和摒棄态度的,他不敢自居中華正統,但是也強調滿清的出身跟中華的聯系。同時,西清上百萬的部衆中他都是推行漢語而不是滿語。因爲隻有接受漢語,才能夠直接拿來大明的各種先進文化和技術。
甚至費揚古不惜在滿洲人姓氏上動手,典型做法就是姓氏分離,比如他費揚古是董鄂氏,其他支的董鄂氏都姓了董,而他費揚古爲了要突出自己的地位,自己這一支姓了費,不過從根底上他們都是董鄂氏。
而其他如瓜爾佳氏、佟佳氏、葉赫那拉氏等也都各自改成了漢姓。因爲費揚古早前就對八旗内部進行了整肅,實現了完全的獨裁,即便現在改了姓,也沒有人跳出來反對他。
當然姓氏雖然改了,金錢鼠尾卻不改。費揚古要保留這種特色,大清子民就是要有這條金錢鼠尾。
哥薩克們這時候有人摘掉了自己的熊皮帽子,秀出了他們腦袋頂上的髡發。哥薩克的髡發風格上跟滿清的金錢鼠尾有點區别,但是其實非常類似,建奴是腦袋後面拖着辮子,而哥薩克的髡發有時候直接梳在自己的臉前,或者在鬓角一側。
“我們願爲尊貴的可汗獻上忠誠!我們本就是相連的,有着同樣的豪勇和生活方式!”阿列克謝金已經完全不着邊際地開始胡說了。
不過在費揚古看到了這群哥薩克的髡發之後,反而點了點頭,道:“給這些毛子編辮子,滅掉他們的是正紅旗吧,就編入正紅旗衛軍裏。讓他們給我們大清好好帶路。”
哥薩克知道自己能活了,都一個個喜不自禁。有些人甚至自己就動手開始給自己綁辮子了。
費揚古對阿列克謝金道:“我要你去收攏其他的哥薩克爲我所用,還有,我并不是什麽可汗,我是大清大帥。”
“是的,大帥!我一定讓所有的哥薩克都來到您的麾下,做您最鋒利的刀。”
當一番折騰之後,阿列克謝金和他的哥薩克們,一個個都拖上了金錢鼠尾,雖然他們的武器還都是之前的火繩槍和馬刀,但是他們現在屬于西清的軍隊了。
承麟望着這一個個拖着金色發辮的哥薩克,又對費揚古道:“大帥,周邊都是毛子的村莊,這塊土地還被算作蘇叔桓控制的地方,我們既然不能占領,也沒道理留給明人,不如一并毀滅了,抓了他們的人丁,給他們剃發,也都編入八旗做包衣。”
費揚古聽後,非常爽朗地笑道:“甚好,此事令各旗做就好,你要爲我準備新軍将士,那沙皇恐怕很快就要與我軍正面對壘,就将俄軍擊潰,我等進軍莫斯科,在那裏我們要正式開啓我們的王朝了。”
承麟精神一震,問道:“大帥,何不在莫斯科稱帝?續我大清基業,力挽狂瀾,大帥有滔天巨功,您登基大寶,更是衆望所歸。”
費揚古微微一笑,并不言語。他的心中早已經盤算了好久稱帝的事情,還在大明規定的範圍内,他不敢挑戰白明修的權威,可是如今他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