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騎着自行車上學了,順天府的治安已經越來越好,其實最關鍵的是,白明修根本就不可能被殺死的。
所以幹脆,白明修出門的時候跟自己的侍衛長打了個招呼,讓他們遠遠跟着就好了。
騎着自行車來到明華大學,在車子棚放下了自己的鳳凰牌自行車,白明修溜溜達達地走去了圖書館。
“喂!是你!”
白明修一回頭,看到了個熟人,蘇婉兮。
蘇婉兮的狀态幾乎可以說是亢奮,她似乎一興奮,小臉就變得通紅。
“我終于找到你了!”
白明修一歪腦袋,十分不解。蘇婉兮也發覺了自己說的這話好像有一點不太對,趕緊解釋道:“上一次你幫了我,馬上就消失了,我都沒來得及去謝謝你,我還去了機械工程系,啊……沒。”
她發現自己越解釋,感覺自己越像是一個别有用心的變态。不過在白明修看來,這個純真的小姑娘,比起看上去淑女,内裏不知道究竟住着一隻什麽魔鬼的獅姐,貌似要可愛許多。
今天的蘇婉兮沒有穿正裝,而是一件很少女的碎花連衣裙,裙子過膝蓋幾分,能夠看得到她皓白的纖細腳腕。少女披着頭發,頭上戴着發帶,白皙嬌嫩的皮膚,看上去如天使一般。
用後世的話來說,她就是标準的初戀臉,是少男夢中情人的那個類型。
“同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眨着明媚大眼睛的少女,讓人很難拒絕。
白明修根本沒有掩飾的興趣,直接回答:“我叫朱慈煊。”
蘇婉兮立即記下這個名字,但是卻并沒有往别的地方進行進一步的聯想。畢竟,白明修整體給人的感覺,跟一個皇帝實在差了太遠。今天的白明修,打扮得簡直不要太随便,他居然是穿了長袖t恤,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雙白球鞋。放在後世普通不過,不過放在這個時候,仍是紮眼。
慢慢的街上也有這樣的穿着了,畢竟這些新式的服裝有個最大的好處,款式多,而且價格便宜。除了鄉下有人家裏會縫布鞋,做棉衣這種,住在城裏的家庭,已經對去買衣服很習慣了,尤其是女性,雖然很多衣服她們并不太敢直接穿出來,但是仍舊是很好看的,逛街也更加時髦。
基本上,白明修還真的是整個明華大學最潮的學生。而蘇婉兮也經常會穿時裝,她離開了父親的管束,已經顯得越來越新派。比較保守的人暗地裏都會講些有的沒的,蘇婉兮就充耳不聞。
蘇婉兮從自己随身的小包包裏拿出了一隻香囊,忐忑地對白明修道:“朱同學,謝謝你之前爲我說話,我都記在心裏,做了這隻香囊,希望能夠謝謝你,望你不要嫌棄寒酸,可以收下它。”
白明修瞧着那香囊,繡得當真是不錯,錦底素淨,針腳也漂亮,上面繡了竹子,大概是寓意白明修如君子,香囊中散着淡淡的香氣,頗爲隽永,跟傳統用的香囊還不太類似。
紅着臉頰的少女道:“我前些日子在書店買了一本書,教人怎麽調香的,說的跟古法都不相同,有一些是西洋的做法,有一些是作者新編,頗爲有趣,便學着自己做了做。”
白明修笑了笑,拿着香囊晃了晃,說道:“那行,我便收下了。”
少女的心中卻像開了一萬支花一樣開心,她用了一個小小的心思,取下了自己的一根長發,做針線,悄麽滋地縫在了這香囊中。這時代人的頭發還帶有寄情定情的意思,她又不敢直接剪掉一縷送這男孩子,隻偷偷地做了這麽一樁事。
高興的蘇婉兮問道:“你這是要去圖書館學習嗎?”
白明修唉聲歎氣:“是呗,上大學可真難啊,我們系作業還不少,說實在的,我數理化真的也就是一般的程度,當初選了機械工程,也多是機緣吧。”
說是機緣,其實就是爲了個宣傳。
蘇婉兮道:“那不如我們一同學習吧。”
白明修完全是後世人的概念,對此沒什麽,直接道:“行啊,一塊兒吧,雖然不一個系,但是一塊學習總有個氛圍。”
說着兩人就這麽進了圖書館,引來無數側目。盡管社會風氣漸開,但是如此公然的男女相伴同行做事,還是少數的。況且現在才開學沒多久,就有男女似乎要搞到一塊去了,簡直就是個大新聞。
這兩人,一人本來便是萬事不牽挂于心,全然不知世俗禮教的;另一人則一心激烈革命意,決心打破各種枷鎖,當個新女性的,所以他們便這樣坐在一起,各自看書。
放在21世紀根本沒什麽,到這會兒也近于驚世駭俗了。其實蘇婉兮根本就沒有看進去書,腦子裏各種各樣的念頭和場景在過着,白明修倒是真捏個鉛筆在那裏做題。
“兩位,此地乃我明華大學潛心苦讀之地,你二人如此之行,有傷體統。”
白明修做着題,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擡頭一看,是一個長得還挺帥氣的長衫小夥子,義正言辭地在指摘他。
白明修是何等樣的精明人,一瞧就能看出這人究竟什麽想法,他是懶得理這種檸檬精的,低下頭繼續做題,看也不看他,随口道:“雨女無瓜。”
“啥?”小夥發愣。
蘇婉兮卻笑了起來,說道:“朱同學好像是說與你無關。”
這小夥有些生氣,聲音大了幾分,“身爲明華大學學子,當注重自己涵養德行,你如此無禮,真是恥于你這等人爲同窗!你就不怕我檢舉你,讓校方将你掃地出門麽?”
蘇婉兮聽了他的話,這邊有些擔心起來。
白明修不爽,道:“大學是你家開的麽?你想開除我就開除我?”
另一頭圖書館的管理員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做什麽呢?有矛盾出去吵,這裏是大家看書的地方!”
白明修一指,說道:“報告老師,這貨打擾我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