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修能夠想到,這裏面恐怕有不少是那位b級政務官錢王孫的想法,不過隻要能夠成功,那就可以了。
以宣撫司暫時取代幕府,一定程度保留日本的封建格局,制造某種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形态,确實是一種格外妙的戰略。如果大明貪心,想要掌握日本的每一個封國,每一個町,那對大明東瀛宣撫司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雖然白明修确信不大可能淪爲21世紀初期美軍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那種治安戰,但總體上肯定社會混亂程度會極大的拖累大明。
反而,在鄭成功和錢王孫的計劃裏,天皇這個本來沒什麽用的旗幟被徹底扯掉了,宣撫司取代了幕府,大明能夠慢慢地滲透進入日本社會,而且對于大明來說比較有價值的貿易還可以繼續地維持,大明也不需耗費太大的财力來維持東瀛宣撫司的周轉,可謂是一舉多得了。
相對地白明修還真的不太擔心,鄭成功怎麽使用五六千人從九州一路打到江戶去。
放下手中的文件,白明修瞧了一眼自己的腕表,随口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這時候他的書房門也正好被敲響,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陛下,是時間啓程前往大理院參加公審了。”
白明修随手拿起挂在書房衣架上的一件正裝外套穿上,叫門外的人進來。
門外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小夥子,比白明修大一些,膚色略有些發黃,眼珠子倒是很亮。同樣穿着正裝,他的顴骨很高,但是瞧着并不是那麽有侵略性,反而很是低調的樣子。
這人叫李柚,供職于司禮監,也是系統雇傭人才,正式的職位當然不是什麽大太監,而是機要秘書。作爲皇帝,身邊就算是沒有了宮人,也至少有人幫助他安排行程,進行打理事務什麽的。
司禮監現在作爲完全的皇室服務機構,除了有專人負責打理皇室資産外,當然也有類似“秉筆太監”這樣的角色。而且李柚并不是單純的一位“皇室服務人員”,他同樣是有公務員的身份,在理政院挂着一個顧問的頭銜。
白明修是最近才增添了李柚這個專職機要秘書的,之前其實他的很多工作生活都是獅姐,或者是錦衣衛的人給安排的,現在白明修覺得還是要正規化,才安排了自己比較能信得過的系統雇傭人才來出任自己身邊的機要秘書一職。
“如果是老系統,大概會搞一些波大臀圓的女秘書來調戲一下我什麽的,現在直接就是在系統列表裏選擇,倒是省了許多麻煩。”白明修暗想。
他跟李柚的合作還有些生疏,因爲李柚其實是一個非常沒意思,而且公事公辦的大哥。他近乎不會跟白明修說點任何的生活話題,而是總是在問,陛下您需要我做點什麽,陛下有什麽安排一類的話語。
白明修打點好之後,在太平宮的前門乘上了自己的馬。他作爲一個皇帝極少乘坐馬車,而且大明禮制裏還把步辇一類的東西全部給取消了。所以白明修日常就是騎馬,甚至還會騎自行車。
皇帝出街要麽就是非常低調,要麽就多少有一些人在守衛,不過向來白明修的排場都不大,不太會出街先讓人清街這樣。
白明修來到了大理院,也就是大明的最高法院,在這裏将舉行一場公審,現場已經來了不少非常有地位的人士。包括理政院的一些高官、晉王李定國、海軍司令施姬等人,這些官僚們都向白明修施禮,白明修也還了禮,卻沒有多說什麽。
公審還沒有到時間,所以哪怕是皇帝到了,都是在外面等着,沒有進大理院法庭的門。
白明修站在那兒,突然聽到了砰的一聲,以及一陣煙霧,他才反應過來,居然是有人在照相。
這會兒白明修的侍衛長劉維龍就一臉不愉快地找了上去。
“怎麽回事,拍照難道不提前經過同意的嗎?”
那人倒是也是個梗脖子,他道:“侍衛長,我是《大明日報》的記者,拍照當然是爲了捕捉新聞人物最自然的神态,所以才會突然拍。”
劉維龍闆着臉說道:“你這照相機,又是強光又是煙幕的,不小心就會認爲是襲擊,如果我們侍衛會錯意,恐怕就向你開槍了。”
誰知道這記者更軸,“如果是那樣,也是我命不好,作爲記者爲了自己的事業獻身,是早就做好了的覺悟。”
劉維龍隻覺得這大哥相當難搞,畢竟人家也是官媒《大明日報》的記者,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麽。
白明修聽了他們的話,這就走過來,笑着說道:“參加公開場合,作爲皇帝被拍照是很自然的,但是要注意啊,我們已經修法提出肖像權的問題了,要注意守法。另外,今天是公審大漢奸範文程、甯完我的日子,與其關注我,不如關注一下法庭。”
這記者見了白明修倒是格外恭敬,鞠躬之後向白明修道謝。
兩個老漢奸是白明修必殺的十大漢奸上最後的兩個位子,雖然這也不過是一個支線任務,但是白明修還是覺得完成它之後有一個很濃厚的使命終結感。
在烏裏雅蘇台戰勝費揚古之後,費揚古就将白明修點名的漢奸都交給了大明,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場公審。白明修就是想采用公開公正的一種法律場合,去對背叛國家的人進行審判,也引導輿論進一步發揚真正愛國主義情懷。
甚至,白明修還專門沒有着急停掉大明刑罰中的斬首,準備在判處老漢奸之後,再徹底地取消這種古代刑罰,徹底邁入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