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同樣是哥薩克,但是卻已經換了一身裝束的家夥,在割下昔日同伴頭顱的時候,并沒有多少真誠地說道:“抱歉了,夥計,大家各爲其主,而且五個你們的人頭就能換到一枚銀币,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事情了。”
他所說的銀币是大明發行的貿易用大銀币,又叫做團龍銀币,含銀量爲50克,相當于100文錢,因爲比現在歐洲國家使用的銀币要大一些,厚重不少,甚至更加精美,所以這種團龍銀币已經非常廣泛地在東亞地區成爲了人們交易的工具。隻不過在大明國内是并不使用這種銀币的,大明發行的平時日用的硬币,是1文、5文、10文,基本上都是銅鎳等材質制成,并不含銀。而且1文到100文的貨币都有紙币,大部分大明治下的人已經非常習慣使用紙币了。
在現行大明金融體系之下,鑄币權乃至貨币貯存權其實都被收歸國有了。日常百姓就算在家裏存銀,都不能直接用在交易中,大明國内所有交易必須使用法定貨币,也就是明兩、明文。
這一夥兒這才形成沒多少天的組織,充滿了樂觀精神。他們加入的團夥雖然人數還不多,但是組織紀律倒是很好,對所有人都比較公平,隻要被認可加入了團夥,就能夠分得戰利品,人頭和戰功都能夠從他們的頭領那裏換得團龍銀币。這對他們來說都是特别受歡迎的東西。團夥中甚至還有一位賬房先生,專門爲所有人管着錢,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自己保存自己的财物。
當這個團夥趕回盧多米涅揚斯克的時候,白明修都有些震驚了。端木文、甯三和巴根三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90多人的團夥,這裏面大部分是布裏亞特人,有蒙古人,還有野女真,令白明修驚奇的是,這裏面還有兩個漢人,外加一些背叛得很幹脆的俄羅斯人。
凝聚這個團夥的東西非常簡單,就是端木文付出的金錢和比較公平可靠的組織方法,端木文将這個馬賊一樣的團夥稱爲“北海剿匪别動隊”,他們自己就跟強盜沒有兩樣,甚至裏面還有一些職業的強盜和馬賊,但是端木文就是稱他們是剿匪别動隊。
短短幾個周的時間,端木文便帶着他的這支别動隊,打垮了多支俄軍,即便這些俄軍其實也稱不上真正的俄軍。甚至端木文還成功地強迫幾個附近的布裏亞特部落向他臣服,并且派遣人手到他的北海剿匪别動隊之中。
白明修這天早上起床,正準備像是往常一樣出門打獵,給他的這個小城堡提供一些事物,沒有想到看到城寨中端木文帶着幾個人正在制作什麽東西。隻見他們正在将鐵桶一樣的東西,固定在什麽車子上,白明修蹲在那兒看了半天,一拍腦袋說道:“這不就是沒良心炮麽?”
端木文也是笑道:“我更願意稱呼它爲飛雷,這段時間我們打得附近的沙俄人有點聞風喪膽了,他們已經派人準備前往雅庫茨克等地求取援軍,而他們已經将幾個據點的城門緊閉,不外出活動,以防被我們襲擊了。這樣是不行的,因爲我們缺乏可靠的重火力,沒有能力攻打這些城堡,即便能攻打,也會付出比較大的傷亡,所以我就想着,制作一點比較重型的武器,來救一救急。”
說起來,“沒良心炮”這種當年革命軍隊使用的簡易武器真的倒是很适合端木文的别動隊。現在的端木文即便背靠着白明修這麽個挂逼,但是白明修能夠提供的東西還是比較有限的,白明修是個非常謹慎的性格,所以他至今爲止其實都沒有在“荒野大镖客商店”中兌換什麽太多的東西。端木文就像是那些普通來到荒野的殖民開拓者一樣,用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去創造勝利的方式。
除了沒良心炮之外,端木文這厮甚至還搞了很多燃燒瓶一類的東西,考慮到沙俄的城堡基本上都是木制,所以還是能夠起到一些效果的。
白明修這一次親自歲端木文的别動隊出戰,攻打距離他的據點幾十公裏外的一處冬營地。這個冬營地不像是白明修的城堡那樣有兩米高的城牆,而是外面圍了一圈栅欄,裏面有一些木質的永久堅固設施,比如民房、棚圈等。俄國人也在這裏養羊和其他牲口,供他們的日常使用。這裏并沒有非常多的守軍,更多是用來控制附近布裏亞特人的一個據點。
端木文的别動隊的動作非常快,他們的目的并不是爲了占領這個冬營地,因爲這裏并沒有太多防守的條件,他們來到這裏之後,立即就開始大肆放火,這裏的俄軍也憑借他們的掩體和簡易工事與别動隊進行了一些交火,但是很快就被打得擡不起頭,畢竟端木文這邊人多勢衆,還有一部分人裝備了更先進的火槍。
很快,這個冬營地就被端木文攻破,并且搜刮了這裏的财物,他們放了一把火,将這個冬營地付之一炬。
對白明修而言,他也确實不需要在貝加爾湖畔留下這麽多的據點,本身他兵力不足,沒有能力據守很多地方,所以守住他現在的城堡,毀掉其他的是比較現實的。等未來駐屯軍團到來之後,他們的士兵們會自己重新建立起來更符合他們使用和具有功能性的各類設施的。
在端木文建立起别動隊,并将俄國人打得非常頭痛之際,俄國人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由駐在尼布楚的沙皇全權代表、貴族季諾維耶夫率領黑龍江流域活動的俄羅斯武裝力量,加上貝加爾湖附近的武裝力量,集中對付困擾他們的北海别動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