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修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出來雖然是爲了拯救自己的部隊的必要之舉,但是在冰天雪地裏野營和行軍,真的是很遭罪了。
尤其是體質不似常人的獅姐都适應得非常好,白明修也不敢說什麽苦。
也許是費揚古之前的行動效果非常不錯,白明修好幾天内在草原上都沒瞧見什麽人,赫然是進入了無人區。他倒是看到過一些部落被毀掉的營帳的廢墟,就是沒見什麽人,一直到他跟吳三省部分道揚镳一周多之後,白明修才在貝加爾湖的南岸邊上,看到了一些布裏亞特人。
布裏亞特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蒙古人,有人推測他們就是史書上所說的扶餘。在成吉思汗的時代,術赤收複了他們,随後布裏亞特人就逐漸蒙古化,但他們在文化認同上跟蒙古其實還是有區别的。
布裏亞特人生活的區域都是大森林和草原,所以也被稱作林中部落,他們遊牧、狩獵以及捕魚。在沙俄沿着葉尼塞河擴張的過程中,布裏亞特人跟沙俄對抗了二十五年,最終才向沙俄屈服。
“端木文,跟他們說說,我們想要去俄國人的堡壘。”
随同着白明修一起出行的錦衣衛特勤端木文能夠說好多種語言,自然也包括蒙古語,端木文策馬上前,叫住了那些布裏亞特的牧民。
雙方扯着嗓子交涉了好一陣,對方看上去有一些躁動,随後端木文無奈地回過頭來對白明修說道:“陛下,屬下無能,他們說可以告訴我們,但是要在搜刮完咱們的财物之後,把咱們當成俘虜送去沙俄人的城堡。”
白明修擺擺手,說道:“那行吧,你們看着辦。”
這一夥兒布裏亞特牧民統共才二十來個,趕着不多的一群羊。當然白明修這一批人更少,他自己加上獅姐,端木文率領的錦衣衛和侍衛一共八人,加起來才十個人。
隻見端木文一聲“得令”,居然直接從馬鞍上竄了起來,白明修看着就想鼓掌。要是一般二世祖,就該說:“手藝活兒,該賞了!”
端木文輕功了得,直接從自己的馬上跳到了對面交涉那布裏亞特頭人的馬上,隻瞧他一腳就将這頭人蹬了下來,這頭人始料未及,直接掉落馬下,一隻腳還挂在馬镫裏。
他手下的那些錦衣衛也不含糊,各自逃出卡賓槍,對着這群布裏亞特人就是一陣放槍。這群布裏亞特人雖然是屈從了沙俄人,但是俄國人防着他們,沒有給他們什麽槍支,所以他們用的還基本上都是弓箭和馬刀。
錦衣衛們當即幹掉了十來個布裏亞特牧民,布裏亞特牧民一見勢頭不好,趕緊調轉馬頭準備跑路,連羊都不要了。
白明修這個時候倒也是湊湊興,學着西部牛仔的樣子,丢出了套馬索,隻不過沒有丢中什麽人。倒是端木文等人将幾個家夥撞到了馬下,随即将他們給綁了。
這些布裏亞特人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硬茬子,實際上他們隻不過是部落裏的低等牧民,要給貴族們放牧的,原本想着這是肥羊能夠小小發一筆,卻直接踢到了鐵闆上。
白明修溜着馬,來到端木文跟前,說道:“費揚古能在漠北收服蒙古部落,今天咱們也學學,這一帶該有許多布裏亞特的部落,我們看看能不能收服他們,帶着他們一塊反抗俄國人。”
端木文明顯地感覺到了這位皇帝陛下腦袋裏想的,估計是什麽冒險情節,他還是很直白地說道:“陛下,恕我直言,收服布裏亞特部族爲我大明所用,怕是不容易。布裏亞特人本也不是什麽大族,在貝加爾湖畔也最多是幾萬人的樣子,很是分散。而且他們已經被俄國人給擊敗了,選擇了臣服,這個時候要說服他們,恐怕非常難。畢竟,毀掉這裏的布裏亞特部落,很容易。但是讓他們跟着陛下對付俄國人,就不容易了。”
就連獅姐也批評了一下不切實際的皇帝陛下,她道:“費揚古與其說是收服,不如說是奴役,那些蒙古部族都成了他們八旗的奴隸。再者說,陛下帶妾身來,就是爲了發揮作用的,貝加爾湖畔的沙俄人最多幾百個,妾身随便展開艦裝轟幾炮,他們也就差不多了。”
白明修被兩個手下怼得有點下不來台,他還真的不能否認,自己想要收服布裏亞特人,确實有很強的rpg冒險情結的存在。
不過,最終白明修還是讓被俘的布裏亞特人帶着他們去到了自己的部落。這是一個人口隻有幾百人的小部落,布裏亞特人本來也沒有多少,力量非常薄弱。
白明修他們一到,布裏亞特人看到了自己的族人被綁,立即想要攻擊,不過錦衣衛們立即用他們的武器告訴了布裏亞特人,這些明人比沙俄人更難對付,才使得部落中的男人們被迫放下了刀槍。
端木文大體觀察了一下這個部落,對白明修道:“您發現沒有,陛下,這個部落裏面其實青壯年男性的比例并不高,甚至女性的比例也不多,多是老弱了。”
這樣的部落,自然不會有很強的抵抗意願的。
部落中的酋長是一名頭發花白,甚至牙齒都掉了一半的老者,名叫斡亦剌惕。這名酋長還是有些見識的,他望着白明修等人,跪在地上說道:“各位可是來自中原的漢人勇士。”
他倒是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是女真人,因爲沒有人留辮子。
端木文叫道:“斡亦剌惕,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這世上最強大帝國的皇帝,大明光複皇帝陛下。漠北現在已是大明之疆土,北海之地曆來是臣服中原,皇帝陛下聽說來自西方的斡羅斯人侵犯了這裏,特地前來讨伐。”
斡亦剌惕卻是不信的,這明明就是幾個人的小馬隊,硬說自己是皇帝,就算他讀書少,也不該這麽欺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