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逐走

費揚古狼狽地離開了,他本是想與白明修簽一份約,但白明修卻拒絕跟禽獸簽約,白明修在費揚古走的時候,很簡單地說:“朕的話,不落于文字,你可以不信,但是不信的代價就是滅族。”

白明修身上帶着如同遠古猛獸一般的威壓,讓費揚古喘不過氣來,他知道自己恐怕以後都很難走出今天的恐懼。

不過,他畢竟活了下來,而且得到了白明修的許可,帶走喀爾喀蒙古各部的力量。喀爾喀諸部在這段時間裏已經基本上被清軍給禍禍的差不多了,李定國入漠北之後也順帶打了打,現在草原上隻剩下很少數殘餘的力量了。

費揚古統并蒙古諸部,最終劫掠到的人口加上八旗逃出來的,總計人口差不多有七十萬左右了,絕大部分蒙古人都成了八旗的奴隸,供養旗丁們能夠繼續不事生産地活下去。

費揚古在回到自己的新軍之中,沒有任何停留,立即往西邊去了。漠西那邊除了失去首領僧格的準噶爾,還有一些力量不強的部落,費揚古也會将他們一并消滅。白明修給他的時間表還是非常緊的,他必須在今年進入内亞地區,将八旗帶到巴爾喀什湖以西。

費揚古必須做好準備,在那裏對付當地的哈薩克汗國。他也有自己的緊迫性,因爲他必須鋪開工業,生産一部分武器彈藥和補給出來,他所帶領的新滿洲部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古代遊牧部落,而是帶有近代技術的遷徙集團。他必須增強清軍的實力,才有可能對付接下來一個個的敵人。

至少這些敵人是清軍能對付得了的敵人,而不是大明這樣根本隻能高山仰止的。

費揚古撤走之後,白明修收攏了明軍,吳三省拜見了他。

“皇上……沒有想到,您居然親自來了漠北,末将辦事不力,求懇責罰。”

白明修這個人一向是非常公道的,如果有錯他一定會進行處理,不過他也清楚,漠北這次的作戰更多是受限于客觀的條件,軍事軍官們并沒有做出什麽愚蠢的決斷。

“你也沒有輸,沒有給大明丢人,沒什麽好治罪的。就算有罪要治,那也是兵部的軍事法庭來管,跟我是沒有關系的。”白明修笑了笑,說道。

他這個皇帝當得十分便利,朕這個自稱完全是看心情的,比較親近的情況下,他都直接稱我,隻有顯示距離感和威嚴的時候,他才稱朕。另外就是正式的文書當中,他也隻能用朕。

白明修還是很感慨地對吳三省道:“自古塞外漠北這些地方,都是我中原王朝難以掌控的,不管是建立什麽樣的機構,都不能對其形成很好的掌控。其實歸根到底還是能力的問題,在古代的現實條件和國力之下,是不可能對大草原進行什麽實質管理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大明已經邁入了工業化,我們是要建設一個新的國家和開創新的時代的。以往這草原上隻能進行遊牧,現在我們卻也可以建造都市,我們會在大草原上建立國營牧場,開辦工礦企業,我們會修建一條鐵路,将這個廣闊的區域跟内地通聯起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便不會受到什麽客觀條件的限制了。”

吳三省對白明修說的話心馳神往,他道:“陛下英明神武,賢能冠絕古今,一定能夠實現的。”

白明修對這種馬屁都很習慣了,随便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對自己我是有自信,不過我依靠的,還是每一個普通大明國民的力量。”

他将自己新征召出來的一個團的騎兵也交給了吳三省,自己則帶着獅姐和一群錦衣衛,繼續向北進發。

獅姐是一身英姿飒爽的淑女獵裝,騎着一匹純白的阿拉伯馬,問道:“我的皇帝陛下,難不成您搞内閣,就是爲了做甩手掌櫃的麽?大明現在才剛剛通過了第一個五年計劃,很多東西都要走上正軌,您抛下政事,跑到了草原上,又是過一次無雙的瘾麽?”

白明修晦氣地摸了摸鼻子,說道:“本來我的工作基本上也都是提綱挈領方面的,真正的具體實施肯定是理政院去做。而且一五計劃的目标定完了,工作計劃也有了,大家照着做就好了,就不需要我具體操心什麽了,這個帝國太大,我想要事事操心,也操心不過來。”

這也的确是白明修的真實想法,他對于權力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熱愛,大概是因爲本身他擁有金手指,足夠強大。他隻是希望一切按照應有的軌道前進,而不是想要享受自己掌握生殺大權的這種快感。唐北廬等一幹大臣他非常信任,他們自然能夠很好地執行各種任務。

白明修基本上就是定期審閱理政院出的施政報告,不過他也不會看到什麽不順眼就改什麽,理政院畢竟才是真正的施政機構,而他雖然是決策者卻不是行政者。抓大放小是一個領導必須懂得的本領。

共和院大議之後,白明修其實等于完全将責任交給了唐北廬的内閣。他之前其實做出的各種批示,基本都是在内閣意見的基礎上的,當一五計劃這個大明發展最重要的綱領确定之後,白明修已經沒有什麽需要再特别交代的了。

也得益于責任内閣制,白明修其實還能勻出一些時間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比如他這一次,在得知漠北的危機情況之後,就立即前往。

“倒是,陛下爲什麽要繼續向北呢?”

“去看看貝加爾湖吧。”

獅姐好看的蛾眉輕輕一揚,說道:“是這樣子的麽?貝加爾湖附近現在可是沙俄人控制的呢,陛下您的臉上寫滿了搞事兩個字。”

白明修哈哈大笑:“我這怎麽能算搞事,貝加爾湖作爲北海,世代都是我中華的一部分,現在沙俄侵略過來了,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管呢?不僅是我,東北方面駐屯軍團那邊,也要動手清理黑龍江流域的沙俄勢力了。我可是等着要建立嶺北宣慰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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