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在向白明修進行彙報的時候,說道:“清軍變得非常的拼命了,跟咱們在南方打的清軍,幾乎是兩個樣。”
白明修歎了一口氣,說道:“退一步就是亡國,我想那些鞑子,包括認定了自己是鞑子的漢奸們,現在都有這樣的覺悟了。”
遊龍又道:“清軍現在防守京師的主力,彙集在八裏橋周遭,大約有八萬人馬,主将是嶽樂。”
“他們能用的大将也沒有幾個了,嶽樂是宗室,而且還有些能力,這個時候作爲最後一道鐵鎖,也是順理成章。”
白明修想了想,繼續交代道:“增強我們的偵察工作,這裏畢竟對我們而言是陌生的,我們需要了解清軍的各種部署,并且盡可能不要犯下任何重大的錯誤。”
白明修現在還是沒有放松警惕,這基本上已經是明清戰争中決定性的最後一戰了,穩妥爲重,不管出現了什麽局面,白明修都會全力應對解決。
清軍是十二萬兵力,天津鎮附近這些清兵損失加起來也就是一萬左右,清軍的主力還在通州,嶽樂将大軍分爲了三部,分别沿着運河和潮白河進行部署。
白明修集結的軍隊,滿打滿算也就五千多人。
明軍集結完成之後,快速向天津鎮機動,因爲克德所部已經被消滅,所以明軍沒有費什麽功夫就奪下了天津鎮。明軍馬不停蹄,立即大舉向北,而沿線清軍也盡量避免選擇跟明軍進行作戰,而是漸次向後撤退,并在嶽樂的領導下,在通州運河防線集結。
“看樣子,清軍就打算固守了。”白明修騎着自己的寶貝汗血寶馬,也充當了一回斥候,跟着偵察小隊來到前線偵察清軍的情況。
從灌木中,白明修舉着望遠鏡瞧着清軍的大營,也覺得頗爲壯觀。
偵察兵向他介紹道:“殿下,清軍主要把守的馬駒橋扼守着入京東南大門,這邊張家灣到八裏橋這一線是他們的主要防區,清軍的思路就是依靠着運河爲他們提供屏障,阻擋我們過河入京。”
白明修放下望遠鏡,說道:“行了,這就清楚了,這邊一馬平川,隔着一條河能擋得住我們才有鬼了。”
就在明軍登陸大沽的第二天下午,明軍大隊就已經來到了運河的東岸。
旅長遊龍嘴裏閑着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拔下來的野草,背着手看着炮兵們正在架設他們的火炮,遊龍摸了摸炮管,嘴都笑歪了,說道:“乖乖,這玩意兒讓人看着真有踏實感,這麽粗的炮管子,轟過去威力可小不了。”
炮兵團長蔡志忠對遊龍說道:“全軍現在也就裝備了三個炮兵團的155重炮,之前蘇上将帶着這些重炮在湖廣戰役裏顯過神通,咱們旅因爲沒參加,所以這也算是咱們旅第一次上這些大家夥。”
兩人聊着天,充滿了對鋼鐵大炮充滿偏執愛意的直男情緒,這會兒一個女通信兵就跑來找遊龍。
“旅長,清軍動了。”
遊龍眼睛一亮,笑着對蔡志忠道:“老蔡,能不能行,麻溜着。”
蔡志忠笑道:“馬上了,再10分鍾就差不多了。”
遊龍笑着丢下蔡志忠在這裏進行準備,跑到前線去觀察情況。隻見從張家灣方向,4000蒙古八旗的馬隊雄赳赳氣昂昂地過了河。河這一邊已經待機了數千名清軍步卒,令遊龍還頗爲驚奇的是,這幾千清軍的火器率還是非常高的,近乎七八成的樣子,而且似乎還訓練了一些基本的方陣。
女通信兵對遊龍說道:“清軍的整體陸軍戰術,發生了一些明顯的變化,我們的情報是認爲,來自歐洲的傳教士,尤其是荷蘭人派來的一些軍官教官,在清軍的改建中發揮了一些必要的作用,所以清軍現在陸軍出現了一百人左右的方陣,使用三段射擊一類的技術。”
遊龍點頭道:“最早我們大明複國軍在緬甸,在雲南的時候,也是這麽跟清軍作戰的,學習這一套,清軍倒是不困難,隻是現在我們跟那個時期,已經有了明顯進步了。”
站在戰壕之中的白明修,遙望着正在向明軍這邊進發的大規模清軍的方陣群,除了他們仍舊穿得是醜陋的清軍兵勇軍服,或者是八旗的棉甲,幾乎就是一支歐洲軍隊的模樣,這也讓白明修非常驚訝。
“什麽鬼,清軍居然搞了這麽一套。”
馬走日卻露出了些許笑容,對太子殿下道:“如果您近一些的話,能夠發現,清軍手裏拿的步槍,已經是燧發槍了。戰争對于一個國家技術的進步推動作用是巨大的,之前對付前明軍隊和農民軍,清軍用不上提升軍事裝備技術,但是對上了我們,隻得絞盡腦汁了。技術來源上,恐怕是來自歐洲人的,滿清進行了仿制,而且不要命的調動工匠生産,就是爲了能夠對我們形成些許抗衡。不過結果可以預知,一定是失敗的。”
白明修問道:“他們早幹什麽去了,我們都打到順天府來了,才看到了這種方陣。”
馬走日無奈道:“殿下,不是所有軍隊都像是大明複國軍一樣,能夠快速的塑造和建設的,滿清爲了訓練這樣一支部隊,花了大銀子和很多時間的。”
想想也知道,曆史上晚晴時期袁世凱小站練兵,用歐洲軍制打造北洋新陸軍,花了數年的時間,才初見成效。滿清這個時候即便是任用一些歐洲的教官,打造出了新的燧發槍,編練歐式的軍隊,那沒有一兩年的時間肯定是做不到。
白明修竄起的速度實在太快,滿清在準備編練這支軍隊的時候,白明修就打下了江南。而白明修推平整個南方的時候,這支軍隊剛具備雛形。即便到現在,這支軍隊還是有很多未盡之處,但這也已經是最後一戰,必須派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