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圖屬于被淑娴拿住了痛腳,不得不對淑娴言聽計從。他們的關系多少類似于大玉兒和洪承疇之間的情況,奴才沒有真的占到什麽便宜,但多少暧昧,卻爲了遮掩這一切,必須對女主子死心塌地賣命。
“咱們家主子是個好人,也想要對朝廷盡忠職守,可是如今這情況,已經不可爲了。盡快撤出杭州,保住咱們一家性命,比什麽都要強。”淑娴淡然說道。
鄂多圖有點擔憂:“可是主子性子忒倔,就算是福晉,也勸不動的吧。”
淑娴輕輕揮手,不在意地道:“無妨,剛才我就在他茶裏下了迷藥,現在應該已經睡下了,你将他帶上馬車,我們喬莊,從西門出城,先往合肥方向,然後向北折,盡量避免走松江、嘉定、南京這些地方。”
淑娴的判斷可謂是非常準了,她善于揣摩人的心思,即便她與那個南明假太子素未謀面,但卻知道對這人而言,這些城池具有指标性的意義,一定會出手占領的。淑娴現在對于這個穿越者已經有些後怕,她謀定而後動,已經使出了非常行險的一招,但是卻讓南明太子活了下來,那麽接下來就會非常麻煩了。
“不知道那些炸藥有沒有暴露出我的身份,唉,杭州這邊也未免留了一些痕迹,如果被他猜測出來了,那恐怕追到天涯海角,他都要将我抓出來了。”淑娴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一定要除掉與自己同樣爲穿越者的南明太子。
鄂多圖和一衆忠心的奴才将昏睡的敏成給擡上了馬車,淑娴一共就帶了一個婆子跟一個丫鬟,這丫鬟還長得有些醜陋,這也是她的習慣,家中服飾的女性,絕對不能有長得俊俏的。她爲人醋勁很大,經常因爲下人惹了她的不滿意,而遭到她的淩辱。淑娴不會特别多當面教訓人,反倒是會暗地裏下手,她下手也狠,那些被弄瘋了、毒死了,甚至殘廢了的女子,比比皆是。
他們的馬車順利出了杭州城,因爲震驚于之前那颠覆認知的巨型爆炸,明軍并沒有發動大規模的攻城,隻有小規模的特戰部隊入城,與城中的守軍發生了小規模的沖突。也正是趁亂,淑娴和鄂多圖帶着敏成逃了出來。
馬車上,打扮得如同尋常農婦的淑娴心中也在思考:“之前都沒有考慮過,弄出一些科技知識來,推動這時代的進步,至少也能造出什麽更厲害的武器來。隻覺得,鴉片戰争還早,能過好些年的好日子,這一切都不着急。沒有想到,就冒出來一個大鬧天宮的穿越者。唉,可惜我是材料學和化學博士,對于武器、打仗什麽的厭煩得不得了,早知道會穿越的話,最起碼要研究一下怎麽造火槍。”
她正想着,突然馬車外面傳來一陣喧嘩,然後就是急促的打鬥聲和槍聲。
淑娴大驚,撩開車簾子去看,隻見一名騎着白馬的高挑女子,手中提着卡賓槍,放倒了一名敏成家的奴才,她身後的騎兵們也紛紛上來,與鄂多圖等人戰在一塊。
淑娴緊張起來,她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明軍,但是她心中卻在瘋狂地叫着:“穿越者!果然是穿越者!這些明軍士兵的軍裝根本就是後世的軍裝。”
鄂多圖手下的奴才們根本不敵那高挑女子率領的騎兵,明軍騎兵們放槍揮刀,已經把鄂多圖等人殺了個七七八八。
一名年輕英俊的青年手起刀落,砍死了一名奴才,對那女子道:“馬副指揮,果然都是些真鞑子,将他們人頭砍了,送給太子立首級碑了!”
又一個青年瞅了一眼馬車中戰戰兢兢的淑娴,皺眉道:“怎麽會還有女眷。”
鄂多圖被一名明軍士兵開槍打中了小腿,已經栽倒在地,青年提起馬刀,就準備将他的腦袋斫下來,顯然砍人頭的手藝已經格外熟練。
眼見鄂多圖就要身死,淑娴大叫一聲:“不要殺人了,我與你家太子是故人!”
青年的手一遲疑,鄂多圖已經打了個滾逃開了幾米距離。
那高挑女子瞧了幾眼處于恐懼之中的福晉,冷冷地道:“你個鞑子女,如何與我家太子殿下有舊?”
淑娴叫道:“你隻需說出八個字,他一定就懂我是誰!”
“什麽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跟着騎兵一路斬殺鞑子的李萬和高甯有一些不知所謂,但是馬走日的臉色卻微微一變。
“果然是你。”馬走日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
淑娴恐懼得都變了聲線,嘶啞地叫道:“你别過來。”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燧發手铳,馬走日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淑娴下意識地就要舉槍射她。
隻是馬走日是何等樣的武林高手,她也早就看出淑娴藏了武器,就在淑娴剛一擡手時,馬走日一招彈指神通,直接打在了淑娴的手腕上,淑娴的手一痛,便握不住手铳,掉在了車内。
馬走日直接上去将淑娴給綁了,李萬和高甯也跟上去,看到了車裏還有一人。
“副指揮,還有一個鞑子,宰了吧。”
淑娴大驚:“不能殺他,不能殺!我對你們太子有大用,殺了他,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馬走日皺着蛾眉,說道:“殿下不信神神鬼鬼之事,你在杭州城外放了一個大号煙花,差點造成我們大明複國軍巨大的傷亡,不要以爲你有什麽憑仗,太子向來鐵面無私,一句話便可處置了你。”
雖然這麽說,但是馬走日并沒有殺死敏成和鄂多圖等人,将剩下的幾個人都給俘虜了。
而淑娴也稍稍安心了一些,隻是看着敏成還是有些擔憂。
“唉,看來自古紅顔多薄命,我這麽美,果然是禍水了。不過,就算是穿越者,隻要是個男的,終究會被我的魅力拿下。”淑娴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有點擔心自己玻尿酸打得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