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走日看着白明修怪怪地說道:“殿下,怎麽沒有見過你對妹子這麽溫柔動情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麽重口味嗜好。”
白明修無奈,轉頭對馬走日道:“我發現你們這群人,現在對我這個太子監國,殊無敬畏了啊。我隻是最近征戰多了,日子都是在馬背上過的,對于我的寶貝馬駒兒,多了幾分眷顧罷了。”
馬走日笑着道:“誰說對您沒有敬畏,有哪個沒有我将他的頭幫您擰下來。殿下您這人看上去總讓人覺得琢磨不透的,讓人不會有太多距離感,但總也親近不起來。”
白明修摸了摸鼻子,無奈道:“我居然給人這樣的感受嗎?”
他目光望着遠處,他的戰馬低下頭顱吃着青草,荒涼的大地上,一身戰袍的少年太子,身後是成千上萬的精騎,這場面可以當成壁紙賣錢了。
“從這裏再向東行進十幾裏,應該就能跟李國英率領的清軍接觸上了。”
馬走日問道:“這是本次戰役裏,殿下您親自指揮的最後一場戰鬥嗎?”
白明修點頭:“西南事畢,總歸還是要回廣東,接下來必須快速進軍江南,打開局面,徹底籠絡天下過半财貨糧草乃至人才于我手,江南一下,等于我的征程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我以爲殿下會說,當您踏上中國大地的那一刻,其實滿清就注定滅亡了。”
“類似吧。”白明修毫不謙虛地謙虛了一下。
馬走日也望着白明修所望的方向,說道:“也好呢,殿下快一些結束中原戰亂,建立您想建立的社會,到那個時候,卑職将您送進深宮内苑,也不擔心什麽人行刺之類的,到時候我便辭職,配上兩把手槍,去到新世界去冒險。”
白明修聽着有趣,好奇地道:“沒想到馬副指揮居然還這麽有冒險精神啊。”
“您向往秩序,向往生産,熱愛工業之美和強悍的軍隊,而卑職雖然是女流之輩,但在骨子裏卻崇尚着挑戰、冒險和快意江湖,也許是因爲卑職本身就是個武術家吧。總不能在您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和諧社會使槍弄棒的,好在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這世界還有許許多多的法外之地,那裏也許更适合我生活。”
馬走日說話的時候特别認真,她平時總是看上去冷冰冰的而且暴力,但此時白明修在她的眼神中能看出一種最單純的向往。
人究竟是一種奇怪而有趣的生物啊,白明修這麽想着。即便是系統雇傭兵,也同樣有着自我的追求。
不過暫時馬走日是走不開的,白明修還需要她這樣一個得力助手。說起來這位副指揮使不僅功夫高,而且手下逐漸培養起了一批真正的“大内密探”。進行情報工作和要人保衛,毫不含糊,白明修現在已經使用錦衣衛非常順手了。
比起從前的大明錦衣衛,現在的錦衣衛更加像是一個現代的情報組織。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态,白明修建立的小朝廷中,不論是官員還是軍官,現在已經普遍穿着現代式衣着了,唯獨這群錦衣衛都是飛魚服。實際飛魚服并不是誰都能穿的,不過白明修這不在乎那麽多,飛魚服、繡春刀已經成爲了标準的錦衣衛裝束了,看上去很帥氣,也很有威懾力。
白明修帶領的騎兵又行了一段路,便又有錦衣衛跑來彙報,李國英率領的人馬已經在前面。
李國英人馬号稱十萬,但實際數目要少得多,規模大體應該跟現在明軍近似,在七萬左右。清軍的行軍也比較典型,分爲多支隊伍行軍,并不可能出現幾萬人排成一字長蛇的情況。
白明修得了情報,立馬率軍從清軍行軍路線的側翼插入。因爲白明修率領的騎二師都是騎兵,來去如風,所以負責偵察的清軍探馬根本沒有發現明軍,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被騎二師中外圍活動的獵騎給殺了。
騎二師是一支整編的專業化騎兵部隊,但實際上内部的騎兵也分不同的細分任務。比如獵騎兵就屬于相對來說的輕騎,主要以馬刀和卡賓槍作戰,負責刺探、襲擾和獵殺工作。更多的被白明修當成龍騎兵,但實際上蒙古騎兵出身的騎二師士兵是基本上不可能下馬作戰的。騎二師之中還有一小部分着重甲的騎兵,主要作用就是沖陣,武器是卡賓槍和長矛。
此時正行軍的清軍,已經走了大半天,十分疲倦,準備在前方平整的地方安營紮寨了。可當震天響的馬蹄聲傳來,清兵們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騎兵沖上來,根本連抵抗的意志都沒有了。
他們的行軍陣型,在軍官沒有妥善安排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機會組成什麽反騎兵的陣型。實際上中國古典式的兵法,比較少有在被騎兵突襲時如何采用戰術來抵擋。
大概是,軍事家們普遍認爲,你行軍中的步兵遭遇了騎兵的偷襲,那就該死吧。
于是戰場上出現了讓白明修都有些哭笑不得的一幕,在看到大片騎兵襲來的時候,清軍的行軍隊伍居然自己崩潰了,完全沒有什麽軍官約束,大批的清軍就這樣四處逃命,都沒有人敢嘗試性地抵抗一下。
一群步兵要是陣型散了,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麽好打的了。
白明修如法炮制,繼續襲擊其他隊伍的清軍,在白明修看來這都算不上什麽戰鬥,隻有少量的清兵會想着反抗一下,不過更多也是在逃命的時候反抗。不是沒有成建制、企圖有序撤離的軍隊,不過這類部隊也是白明修優先的打擊對象。
很快地,騎一師也從另一個方向加入了戰場,清軍徹底大亂。
這回反而是讓白明修感到有點麻煩了:“晉王的部隊還沒有趕上來,就靠着兩個騎兵師這樣打,過不了多久就給清軍給跑散了,我還指望多收集一點俘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