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修站在獅姐跟前,像是個狗腿子一樣地殷切詢問道:“獅姐啊,獅姐,咱們能不能找一艘敵軍的船,被幹得差不多的,來個接舷戰。”
獅姐一臉嫌棄地瞥了太子殿下一眼,說道:“殿下,您今天是沒吃藥嗎?我們占據火力的優勢,而且還是航速更快的一方,爲什麽我們要放棄自己的優勢,去跟敵人打接舷戰?像是甯海号這樣的戰艦,接舷戰等于廢掉了一個舷側的火力,甚至還會被其他敵艦給圍上來,如果去接舷戰,簡直就是蠢透了。”
白明修其實也能夠想明白一點,他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可是我得完成任務哈,等會要不差不多打完的時候,我再找艘敵艦接舷跳幫。”
獅姐不是不知道白明修身體強度很大,但仍舊是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她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到了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也不需要跳幫了,敵艦都讓我們擊沉,或者跑得差不多了。”
白明修急得跳腳:“不能讓他們跑掉,最好一艘都不要跑!全給我留下。”
開什麽玩笑,白明修還指望着完成最高獎勵的那個擊沉敵艦支線任務呢,哪能眼見着自己的一級戰列艦從指縫間溜走。
蒸汽鐵甲艦艦隊腦殘地沖擊複國軍海軍艦隊,尋找機會進行接舷戰,白明修艦隊在炮打敵艦之後,已經搶占到了上風向,風助船勢,本就是飛剪船擁有十幾節航速的複國軍海軍艦隊根本就是此時大海上的怪物,甚至還比蒸汽船略快半分。
敵艦艦隊拼命想要靠近,可是獅姐是何等樣的海軍指揮官,作爲線列頭艦,她命令甯海号帶着艦隊不斷地向外繞,而就算如此,她也同樣可以保證一個比較合理的距離,朝着蒸汽鐵甲艦隊炮擊。
偶然有好幾艘蒸汽鐵甲艦殺入警戒距離之内,獅姐便扯開線列,将艦隊分爲好幾截,邊打邊退,就是不讓敵艦靠近太多。而這個過程裏,不斷地有敵艦被複國軍戰艦給擊沉。奈何裹了一層鐵皮的蒸汽鐵甲艦也太不禁打,跟之後真正的鐵甲艦、防護巡洋艦之類的船型不是一回事,連續幾波沖擊,鐵甲艦隊就損失慘重了,甚至旗艦也戰損嚴重,前桅杆被打折斷,艦艏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樣,甚至船上的水兵被炸死大半。
白明修立即拜托獅姐道:“獅姐,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呀!請讓其他戰艦掩護我們,阻止他們接近,甯海号貼上去,我要親自去打接舷戰!”
此時大勢已定,獅姐也知道白明修滿腦子想的都是任務,也答應了他的請求。
甯海号一馬當先直接沖了上去,而其他的戰艦則分布在甯海号旁邊,蒸汽鐵甲艦隊已經大部分被擊沉,僅有一艘逃逸,一艘已經失去了前進的能力,看起來是鍋爐被打爆了。
一道道的抓鈎繩索被抛了過來,一個年輕少年刷的一聲從對面大艦上跳了下來,一腳踹在了一名法蘭西海軍軍官的胸膛上,将他手中火铳磕飛。其他的複國軍水兵們也紛紛沖上來,與殘存的敵人作戰,很快這艘船便被白明修占領,不過白明修也不能要這艘船了,因爲她已經失去了繼續航行的能力,甚至開始緩緩下沉。但好在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白明修以幾艘戰艦輕傷的代價,擊沉了對方8艘戰艦,俘虜1艘,隻放走了一艘敵艦,取得了勝利。戰後白明修顧不得收攏五牙戰艦,立即向鄭家艦隊行駛而去。
鄭成功膽寒了,這樣的海戰根本是他沒有參與過的,他從未想象過海戰居然可以是這麽打的。鄭家太子的水師炮術如此可怕,沒有刀槍的厮殺,純靠着大炮讓他的艦隊損失如此之慘。隻不過,此時的鄭氏艦隊,已經不成樣子。這樣恐怖的火力是鄭氏艦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鄭氏艦隊擅長接舷戰肉搏,鄭家人也擅長用火船一類的火攻技術,當時料羅灣海戰的時候,荷蘭人就吃了鄭芝龍的大虧。可是這裏畢竟是開闊海面,鄭成功前來帶的基本上都是能遠海的大船,沒有小火船,而其他的火攻工具,在這個距離上根本施展不了,”荷蘭“海軍在百丈外就猛烈炮擊,甚至鄭氏艦隊根本就沒有幾門能夠還擊的火炮。
上一次這種慘敗,還是在南京城下。
他的旗艦一沖不動了,其他的戰船也都開始有點從心。更打擊鄭軍士氣的事情也出現了,右路艦隊中原本被要求跟着鄭成功一起沖的幾艘船,突然就開始脫離大艦隊,徑直向東逃去。
“是哪個劣徒,居然敢違抗軍令逃走?”鄭成功見到此景大怒。
可是,逃跑的戰船已經不是一艘兩艘,在這樣的情形下,誰都會害怕。鄭成功禦下極嚴,法度嚴苛。這個時候逃亡了,說明這支副本中的艦隊給鄭家人的沖擊有多大。更大的規模、更強的火炮,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可不管怎樣,鄭家由上百艘戰艦組成的艦隊,此時已經完全瀕臨崩潰了。旗艦無力沖鋒,其他戰船受創嚴重,更有不少人直接倒戈或者退出戰鬥,都讓這場仗明顯成了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争。
“王爺,你瞧那裏,好像有帆影。”
“懸挂的居然是咱們大明旗幟!是太子殿下的水師!”
這時候鄭成功反而擔心了,“此處爲必死之局,如何能牽累殿下?”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大明複國軍旗艦甯海号上,跳下來了一個身影,這身影以極高的速度開始在水面上滑行,就像水面其實是冰面一樣。隻不過隔得距離太遠,鄭氏艦隊那一邊是看不到這個場景的,相比一艘大船,一個人的身影太小。
白明修站在戰艦上,格外激動,這可是獅姐第一次在他眼前,以艦娘的身份作戰,對于她而言,這才是她想要的戰鬥。
“出擊,獅号戰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