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牛緻遠和夏軍昊要想辦法躲開追兵的視線。然後找一個較爲隐蔽,且追兵容易忽視的地方藏起來。
這兩步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可不簡單,這個過程中對體能、眼力、潛伏能力、判斷能力等各方面都是一個考驗,隻要有一方面能力不足,不但不能躲開追兵,而且還可能被追兵堵死在某個地方。
兩個達到準兵王水準,且已經有一定演習和實戰經驗的新兵,風一樣跑和村子的東口,一邊狂奔,兩雙眼睛還往四周猛看。
等四輛藍軍步戰車穿過村子,來到村子東口時,他們早已沒了蹤影,眼前隻有兩片小樹林和成片的農田。帶隊的是防護油庫的藍軍那個連隊的連長,他留下一個排由指導員帶着看守油庫,他帶着兩個排親自追了上來,此時他目光如電,迅速向四周看去,左邊是一個羊圈,右邊是一個驢圈。
羊圈一目了然,藏不了人,驢圈裏面有一頭黑驢,雖然隻能看見上半身,但看着這驢低着頭吃草料,沒有任何異常,也藏不了人。
“和上面通報的情報一樣,這兩個紅軍新兵逃跑能力很厲害。”這名藍軍連長狠的牙癢癢,“通訊員,向上級請求,派無人偵察直升機過來。”
通訊員迅速向上級進行請示,連長又說道:“去五組偵察兵,散開了向前面的農田和樹林進行偵察,記住了一定不能損壞老鄉的莊家。”
偵察班長答應一聲,立刻有十個兵分成五組潛出,去搜索眼前所有能藏身的地方。
做完這些,連長才繼續帶着他部下順着路追了下去。
等這些人走遠了,那驢圈裏面伸出兩個腦袋飛快的往外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不是别人,正是牛緻遠和夏軍昊,此時牛緻遠正蹲在地上,不斷輕捋着黑毛驢的脖子下面的順毛,夏軍昊手裏面拿着草料小心翼翼的喂着黑驢,這頭黑毛驢看起來很舒服惬意的樣子。
“可以啊!牛娃,你連怎麽哄毛驢都會,真有你的。”夏軍昊一邊繼續喂草料,一邊好奇的看着毛驢說道。
“這有什麽,我們家就有一頭毛驢,我上小學的時候就騎着毛驢玩呢!”牛緻遠一臉的追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便不由想到了母親和妹妹。
“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不然等藍軍無人偵察直升機到來,我們就更不好逃了。”夏軍昊看出牛緻遠有些心不在焉,趕緊說起了正事。
“沒錯,我們現在就離開。”牛緻遠神情一肅,臉上立刻恢複冷靜。
說着話,兩個新兵小心的從驢圈裏面翻牆出來,利用村子裏面的房屋遮擋,放開速度全力往藍軍相反的方向跑去。
兩個新兵從另一頭離開村子,眼前地形開闊,遠處甚至還能看見一條公路,牛緻遠知道那是一條省級公路,叫燕山公路,看起來不遠,但實際上不下于二十裏路。
“咦!是個大水渠,跟小河一樣。”夏軍昊目光一轉,指着右邊,一臉驚訝的說道,顯然他沒見過這麽寬的水渠。
牛緻遠順着夏軍昊的手指方向看去,大約七八百米外有一條很筆直的水渠,兩邊布滿了茂盛的各種水草,還有一些牛羊牲畜在水渠邊喝水。
他們卻不知道自古以來就有‘天下黃河富西夏’的說法,黃河水資源最豐富的地方就是西夏省,這裏水渠遍布,黃河水被充足利用,這條寬足有六米的水渠将黃河水一路引過來,擔負着一路上七八個鄉鎮的十數萬畝農田灌溉問題。
“追兵在南邊找不到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反追,我們在這裏不能久留,沖到水草裏面先藏一會兒,然後想辦法過水渠。”牛緻遠咬牙說道。
“好!”
夏軍昊答應一聲,便立刻開跑,牛緻遠跟在後面狂沖。
不到三分鍾,兩個新兵就跑過八百米的距離,來到水渠邊上。
這條水渠從近處看更顯寬闊,隻是長時間沒有維修,水渠本來是由水泥闆修建,但兩邊水泥闆破損,長滿了水草,若不是筆直的實在不像話,還以爲是一條天然的小河呢!
兩個人蹲在水渠邊,喘着粗氣,急速深呼吸,左右觀察了一下,找到水草最茂盛的地方,又往那邊潛行而去。
“我們要把腳印清除。”夏軍昊見河邊濕地上腳印明顯,趕緊提醒。
“我們走有水泥地面的地方。”牛緻遠迅速将他們剛才留下的腳印清除,左右看了一下,說道。
兩個人順着水渠又走了兩百多米,忽然聽見之前那個村子方向傳來步戰車疾馳而來的聲音,兩人轉頭一看,夏軍昊低聲說道:“不好,那些家夥果然又找到這邊來了。”
兩個新兵沒想到追兵這麽快就折了回來,心中有些驚慌,這裏一邊是水渠,他們若是被堵住,想跑都沒法跑。
“我有辦法了。”夏軍昊迅速的折了兩根蘆葦管子,遞了一個給牛緻遠,說道:“趕緊下水,将這個咬在嘴裏面,另一頭放在水面上通氣。”
牛緻遠聞言大喜,這的确是一個很妙的辦法。
兩個新兵顧不上水渠裏面黃河水的一片土黃渾濁,迅速潛入水中,嘴裏面死死的咬住蘆葦管,另一頭始終在水面之上。
沒過多久,藍軍四輛步戰車停在了水渠邊上,那名帶隊的連長一聲令下,一半兵力散開,向四面八方搜索,容易藏人的水草是他們着重搜索的地方。
半個小時過去,四面八方的藍軍士兵重新聚攏,他們沒有任何發現,藍軍連長臉色很難看,眉頭緊緊蹙起,他忽然感覺這三個新兵能夠将他們藍軍基本指揮所摧毀,且至今還‘活着’是有原因的,甚至和他麾下一個班的人同歸于盡的那個大個子若不是發燒了,估計他們一個戰果都沒有。
“現在看來,他們先前就沒有逃出村子,很可能在某個老鄉家裏,或者某個地方窩着。走,我們到村裏面再搜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