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人一少,對方狙擊手就可能會捕捉到我們,待會我說撤的時候,大家記得将對方的槍彈撿上一些!”鍾劍随手割斷一名海盜大腿動脈,大聲說道。
遠處一輛步戰車上,總領四個方向索馬裏海盜的首領狂叫道:“近戰厮殺,我們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傳我的命令,讓各個方向後面的機槍現在立刻開火!”
“可是還有我們的人,這會兒開火會誤傷我們的人。”旁邊有人質疑。
“蠢貨,繼續下去他們也會被對方殺死,現在就射擊。”海盜首領怒吼道。
一聽到山腳下十多挺機槍同時開始掃射,鍾劍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首領的狠辣程度,将剛剛殺死的海盜立刻擋在身前,飛快的往山坡上陣地沖去,同時大叫道:“立刻撤退!”
鐵盾和兩名高麗人反應也不慢,飛快往防禦陣地裏面跑,同樣選擇用敵人的屍體當盾牌。
“咻!”
“咻!”
“咻!”
三聲狙擊槍響突然幾乎同時出現,對方的狙擊手終于找到了機會,而且是三名狙擊手同時射擊,目标分别是鍾劍、鐵盾和一名高麗戰士。
狙擊槍響的瞬間,鍾劍整個人猶如一支弩箭一般,已經往防禦陣地方向射了出去,落在地上之後,又連續幾個翻滾,直接跳進了防禦陣陣地裏面,在他剛剛所在之處,一塊石頭被打成了數塊。
那名高麗戰士雖然也是一名高手,但卻沒有鍾劍這般快的反應速度,未能徹底躲開,他猛然一顫,一股血泉從他的大腿上狠狠迸射出來,身體踉跄着往前栽倒,雖然立刻又起身,想繼續往前跑,但是被十數名海盜抓住機會直接打成了篩子。
鐵盾也躲避不及,左小臂挨了一槍,好在對方用的是那種小口徑輕狙擊槍,再加上鐵盾加強版的硬氣功已經練至小成,肌肉皮膚的密度和防禦力比尋常人要強不少,所以并沒有将他的手臂直接打斷,而且也沒有影響他的速度,順利的逃進了防禦陣地之中。
回到防禦陣地裏面鍾劍、鐵盾和另一名高麗戰士都搶了一把自動步槍,再加上三人背回來的海盜屍體身上還裝有十數個彈匣。
鍾劍和高麗戰士顧不上其他事情,立刻便開始反擊,将正往上沖的海盜又打了下去,鐵盾則拿着那把還沾染着敵人鮮血的軍刀,在沒有注射任何麻醉劑的情況下,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就生生将打進自己左臂裏的子彈挖出來。然後從急救包裏取出一套針線,用一隻手将左小臂上傷口進行了縫合,自然是絲毫談不上美觀。然後他一拉槍栓,從彈匣裏取出幾發子彈,用牙齒把彈頭拔下來,把火藥集中在一起後,拍到自己傷口上,最後從口袋裏取出一隻打火機。
鐵盾面不改色的将藍色的火苗送到自己的左小臂傷口上,皮肉燒焦的味道随之飄揚在防禦陣地上空,最後在傷口緊緊纏上幾層止血繃帶,鐵盾才頂着一頭冷汗,沉默無聲的拿起槍,開始對下面的海盜進行射擊,隻是沒過多久,對方的十挺機槍一陣瘋狂射擊,又将他們壓制住了。
……
……
海盜方面如今隻有三名狙擊手,而剛才向鍾劍所在防線三人同時發起攻擊,牛緻遠沒有抓住時機試圖對其中一個狙擊手進行反狙擊,而是趁機從炸坑裏面爬了出來,隻是如今的他身上已經穿上了海盜的衣服,臉上也胡亂的塗抹了一些血水,若不是近距離觀察,所有人隻會認爲他是一名索馬裏海盜。
趁着對方三名狙擊手的注意力都在鍾劍所在那方戰線上,牛緻遠迅速的從所在的山坡上匍匐前進下來,先把自己埋在一堆海盜屍體之中,然後觀察了一會兒待一隊海盜從旁邊經過時,他從中緩緩爬了起來,一邊發出慘叫,一邊一瘸一拐的往海盜後方移動,裝成一副重傷的樣子。
牛緻遠知道眼下的形勢非常危險,并不是說他們戰鬥力不行,事實上他們若是有充足的彈藥,以他們一方的槍法和戰鬥能力,海盜即使再多上一倍,也能夠守住防線,将海盜大量殺傷。可惜聯合國安理會自以爲是讓他們在半路上跳直升機,從海上遊了數十公裏,不得不放棄了絕大多數的彈藥不說,依然提前被索馬裏海盜得知,早早給他們設下了埋伏。
所以,若是不能打破眼下戰場形勢,最終他們都會彈盡,然後被數百倍的敵人圍上來亂槍打死。
所謂擒賊先擒王,而要打破眼下形勢,唯有将對方位于後方步戰車上海盜大頭目捉住,逼迫此人下令讓海盜退去。
所以,牛緻遠裝扮成重傷的海盜,所移動的方向正是海盜後方那輛步戰車所在。
不知道是牛緻遠裝的太像,還是敵人從未想過會有人膽大包天的潛到他們後方試圖活捉他們的首領,牛緻遠竟然一路有驚無限的來到了步戰車十米之内,之所以能夠潛入到如此近的地方,卻是因爲這輛步戰車後方已經聚集了四十多名重傷的海盜,有幾名海盜一方的醫護人員正在對他們進行簡單的治療。
此時,牛緻遠一瘸一拐的正想再接近步戰車一些,突然站在步戰車上觀戰的首領注意到了他,用南亞某國的語言喊道:“你去後面傳我的命令,讓受傷較輕的人上去擔任機槍手,反正也隻是爬着,不用沖鋒。”
牛緻遠當然聽不懂,但他不坑聲也不行,故意沙啞着嗓子模糊的答應一聲,海盜首領自然沒有聽清楚,又說了一句什麽,而且盯着牛緻遠背上的狙擊槍出現疑惑之色。
牛緻遠暗叫不好,身體在腳下猛的全力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向步戰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