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緻遠的這次出招簡單而又直接,沒有任何花架子,也沒有任何後手,除了一往無前的氣勢之外,招式更談不上精妙,但給鍾劍的威脅反而更大了。
鍾劍臉上有了一些認真之色,身體微微一側,瞳孔驟縮成針芒狀,右手閃電般抓去,竟然一把抓住牛緻遠的右手腕。
這個時候,牛緻遠的手距離鍾劍雙眼不過五寸,電光火石之間就可以攻擊到雙目,雖然不會真的重擊,輕輕一碰也夠受的了,這個險鍾劍不敢冒,所以剛才他也是全力出手了,此時手上用力,準備給牛緻遠一點教訓。
牛緻遠感覺手腕仿佛被大号虎鉗夾住,火辣辣的生疼,若非他練成了加強版的硬氣功,骨頭肯定直接被捏碎了。但他此時咬牙堅持的同時,眼睛裏卻閃過一絲喜色。
他反扣在掌心的指刀出擊了,嚴正以待的鍾劍猛然發現一道寒光閃爍,仿佛靈蛇一般,在牛緻遠的手指頭翻舞,驚如小小遊龍,快如閃電,直撲自己雙目。
指刀乍現,詭異難測。
鍾劍沒想到牛緻遠的手腕被自己抓住,還能使出這麽詭異的招式,這分明是行動局中最爲神秘的教官刺客的‘指刀’絕技,沒想到牛緻遠竟然也學會了,他心中吃了一驚,百忙中,身體後仰,拉開被攻擊的距離,一直沒有動過的左手突然豎掌爲刀,閃電般朝牛緻遠脖子切去。
牛緻遠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手上指刀閃電般彈射而回,切向鍾劍左手掌,速度快的吓人,鍾劍神色凝重,但卻沒有半點慌亂,隻見他身體突然詭異的扭動,竟然輕松的避開了指刀攻擊。
隻是,這麽一來,切向牛緻遠脖子的手刀攻勢一滞,牛緻遠把握住這瞬息的機會,左手五指并攏成刀,朝鍾劍身體前正中線,臍下一寸半的氣海穴猛刺過去。
這一招又是‘宗師’教官的打穴關節的絕技,若是打實了,普通高手直接當場死去,即使鍾劍這等練成加強版硬氣功的超級高手身體也會有數息時間的麻木,而高手過招或者厮殺,這數息之間的空隙足以失敗或者被殺。
鍾劍瞳孔微縮,他沒有想到牛緻遠将三名教官絕技都學會了不說,戰鬥意識如此強悍,電光火石間他右手猛的并掌下劈,在最後時刻擋住了牛緻遠左手五指并攏成刀的一刺。
隻是牛緻遠用力于一點,而鍾劍卻是用掌成面相接,力道自然分散,頓時吃了暗虧,掌面上傳來針紮般的疼痛,受力的那一點已經出現青腫。但牛緻遠身體強度和力氣比不過鍾劍,所以他并攏成刀的指尖同樣受到反彈之力,傳來巨痛,一片青紫。
“呃?竟然是平手。”所有人驚訝的看着這一幕,滿臉不可思議,
鍾劍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并沒有生氣,而是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欣慰的說道:“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格鬥術算是過關了。射擊、潛伏、偵察、駕駛什麽的我就不考驗你了,我現在再考考你的詭雷水平。”
“多謝鍾隊相讓。”牛緻遠揉着受傷的左手中指,謙虛的說道。
鍾劍笑了笑,不再說廢話,喊來神手,帶着牛緻遠直接離開了訓練基地,去了後山無人區。
……
……
訓練基地後山樹木并不茂盛,灌木叢爲主,一些小鳥歡快的鑽出來,在灌木叢嬉鬧着,追逐着,一派祥和景象。
神手卻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小心的查看腳下,自從最近這一個月他親自教授牛緻遠絆雷、詭雷等技能後,他發現牛緻遠戰鬥意識不但強悍之極,而且在叢林等野外環境中更是有着異于常人的敏銳,他想起鍾劍曾經給大家說過,牛緻遠就是天生的戰士,而且還是全能戰士,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檢驗牛緻遠詭雷和絆雷水平的不是鍾劍,而是神手。說起來,最近這一個月以來,神手是有些郁悶的,因爲他頗有些郁悶的發現,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對牛緻遠可教的了。
剛才鍾劍喊他對牛緻遠詭雷和絆雷技能進行考核,他心中其實已經有數了,所以考核也很簡單,先讓牛緻遠進山十五分鍾,然後神手再上山,若是神手在十五分鍾以内能夠從山下走到山上,就算牛緻遠考核不過關,否則就算通過考驗了。
這座山其實一點都不高,隻能算是小山包而已,上下不過四百多米,然而,這四百多米對于在行動局中詭雷和絆雷之術都算是最厲害的神手來說,卻像天塹一般難行,這種感覺讓神手既憋屈又欣慰。
從表面來看,上山的路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别,更看不到任何陷阱和異樣之處,但神手卻感覺危機四伏,步步殺機,這種感覺讓神手很窩火,卻又不得不小心的走着每一步,師父輸給徒弟固然可喜,但也很丢人。
這個時候,在上山的入口處,鍾劍正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批評夏軍昊:“你和牛緻遠同時來行動局,你的實力雖然也進步很大,但在行動局中隻能算是中等,這并非是你的天賦不如牛緻遠,主要就是你這小子比起牛緻遠,吃苦方面差了太多。”
夏軍昊身體站的直直的,大聲說道:“報告鍾隊,我保證會好好訓練的。”
鍾劍沒有感受到夏軍昊多少誠意,搖了搖頭不再說他。
此時身在半山腰上的神手臉色卻愈加凝重起來,從山下到山上,他一顆雷都沒有發現,好幾次都是烏龍,這個結果讓神手這個當師父的很郁悶,沒人喜歡被危險伴随,更不用說還不知道危險在何處,什麽時候出現。
往前走了幾步,地上有一些樹枝幹草,這些東西在上山的路上不足爲奇,神手沒有多想,直接走了過去,忽然,神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