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牛緻遠重新找了一條路線,雖然繞了一些,但所過之處大部分位于黑暗陰影之中,很好隐蔽。
進一步觀察一番,确定這條路線沒有哨兵後,果斷的放棄了尾随小隊的想法,順着房屋造成的暗影向鬼石所在的院子摸去。
數分鍾後,牛緻遠來到一片小湖邊,在一處灌木叢裏潛伏起來,警惕的注視着周圍,不放過一絲細節,越是安全的時候越要謹慎,危險往往在大意的時候出現。
牛緻遠非常有耐心,繼續潛伏不動,确定四周絕無人窺伺這裏,他悄悄的下了湖中,湖水及腰,并不算深,但淤泥很厚,走起來很不方便,牛緻遠将身體半蹲下去,隻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上,慢慢朝前面走去,不發出任何聲響。
這個人造湖不大,隻有十多米寬,這裏是警戒盲區,他很順利就摸到了對岸,上岸後,牛緻遠迅速的隐蔽到一處灌木叢裏,将鞋子裏面的積水和淤泥倒出來清理了一下再穿上。
他知道因爲自己的幾枚手雷,讓對方警覺性這會很高,此時還不是滲透進入鬼石所在大院子的最佳時機。
等了一會兒,牛緻遠暗自估算了一下時間,确定前行路線上沒有人後,他便朝前面的一排房屋摸去,那裏有陰影,正是他用來藏身的好地方。
牛緻遠弓着腰,動作輕盈有力,放佛黑夜行走的幽靈,十來米的距離,牛緻遠一口氣就沖了過去,隐蔽在一個牆角黑暗處。
這裏距離鬼石所在的院子已經不到五十米,牛緻遠靜靜的潛伏着,耐心等待着,細心觀察前面院子,進去了多少人,出來多少人,哪裏可以隐蔽,哪裏有可能埋伏暗哨,怎麽才能混進去?
觀察了足足十分鍾,牛緻遠發現這個院子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燈光通明,和其他地方虛不設防完全相反,牛緻遠一臉的凝重,知道對方可能猜到了他會來搶鬼石,打算死守。
這個獨立院子由兩米多高的磚牆圍合,看不到裏面,隻能看到院中屋頂,屋高三米左右,和周圍的房子差不多,都是平頂一層樓,隻是略高一些,院外除了巡邏的黑衣武裝人員之外,門口竟然還架設了兩把重機槍,十幾個黑衣武裝人員把守。
牛緻遠隻有一個人,強攻顯然是不可能,翻牆倒是個好辦法,隻是,院牆後面有沒有伏兵,他不敢确定。冒然翻到牆頭上,或者翻過去,有可能直接被人打成篩子。
“對方防守很嚴密啊!”牛緻遠神色異常凝重肅然。
“不管進去有多難,都要想辦法試一下再說。”牛緻遠心中暗自決定,腦海中飛速運轉,尋找對策。
一名真正的兵王,不僅要有無畏的犧牲精神,強悍的戰鬥力,更要有把握戰機的敏銳能力,牛緻遠是天生的戰士,又經過一步步的紮實訓練和實戰的錘煉打磨,這些能力他都已經具備,特别是他對危險感知和稍縱即逝的機會把握極爲精準,當然這也需要足夠的耐心。
等待是一種煎熬,特别是身處敵營之中,但沒有找到能夠安全進入的辦法,牛緻遠知道,他能做的隻有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圍的進攻越來越猛烈,槍聲、爆炸聲的頻率明顯增強,黑手黨莊園裏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其他地方的黑衣武裝人員開始向莊園外圍跑去增援,牛緻遠知道鍾劍帶着人已經開始全力發起進攻,他相信外圍的猛烈進攻必然能夠給他帶來機會。
果然,沒過多久,牛緻遠看見負責這個院子外面巡邏的兩小隊黑衣武裝人員好像接到命令,跑去支援外圍,而外圍的槍聲越來越近。
牛緻遠心中大喜,但院門口的防守沒有撤,兩挺重機槍交叉封鎖門口,加上十來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厚實的沙袋工事,以他一個人依然難以強攻進去。
牛緻遠觀察了半天,心中已經有所計劃,從院子另一側迅速的迂回上去。
幾分鍾後,牛緻遠來到另一邊灌木叢後,隐身黑暗陰影之中,不一會兒,兩名黑衣武裝人員從不遠處經過,他看到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外圍戰鬥越來越激烈,爆炸聲,槍聲和喊殺聲響成一片,鍾劍一行加上夏軍昊也才六個人,但卻将黑手黨一方打的節節敗退,死傷越來越多,牛緻遠心中對鍾劍一行人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看着兩名傷員,牛緻遠心中一動,有了新的計劃,等兩人距離他最近時,他忽然一個箭步沖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兩個傷員直接殺死,并且将兩人屍體拉到灌木叢的陰影處藏了起來,快速的将其中珍滿身是血的衣服換上,又給自己臉上頭上抹滿了血,僞裝成受傷極重的模樣。
這時,不遠處走來三名傷員,相互攙扶着走向了鬼石所在的院子,牛緻遠猜測是黑手黨高層讓這些傷員來這裏增強鬼石的看護力量。
牛緻遠心中一動,背起地上的一具屍體,從陰影中走了出去,身體有些踉跄着跟着前面三名傷員後面,向鬼石所在的院子走去。
前面三名傷員轉頭看了一眼,牛緻遠彎着腰,低着頭,臉上又塗滿了血,晚上視野也不好,所以他們并沒有懷疑什麽,也沒有理會牛緻遠。要知道這個時候傷員已經不少,誰也顧不上誰。
很快,牛緻遠背着屍體來到了院子正門口,暗自警惕着,做好了随時拼命一搏的準備,等前面三個傷員進了門後,牛緻遠裝作一副身體快要扛不住,踉跄着前行,很吃力的樣子,他背對着月光,臉上、身上都是鮮血,容貌看不清楚,再加上還背着個人,門口看守的那一隊人壓根沒有懷疑,更沒有上來盤查的意思,而且一臉的同情的看着他背上僞裝着傷員的屍體,估計他們想着牛緻遠背上的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