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旁邊有一個穿着打扮時髦,面容好看的女孩老是忍不住盯着他看,某一刻牛緻遠的目光與女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女孩很大膽的向他眨了眨眼,甚至還微微一笑,牛緻遠頓時禁不住心跳加快,然後竟然臉紅了,趕緊偏過頭,錯開了目光。
這個時候牛緻遠才發現好多人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将頭低下去。
不好意思再偷看女孩,牛緻遠便有些無所事事,突然想起了侯江濤,從包裏面翻找出一個筆記本,上面記着一個電話号碼,這是他離開91師A團時,杜洪石給他的手機号。
牛緻遠一看時間還來得及,出了火車站找了個前台能夠打電話的小旅館,迫不及待的撥通了杜洪石的電話。
“喂!那位?”電話另一頭傳來杜洪石有些疲憊的聲音。
“杜班長,我是牛緻遠,我現在休假呢!假期一個月,現在長安火車站等車呢!”
“牛娃啊!我聽黃建軍說了,你和金加剛、夏軍昊都留下了。不錯,沒給我丢臉,給我們A團争了好大的榮譽。”
“還要感謝杜班長您當初給我教的格鬥術,讓我加了不少分呢?”
“不用謝我,那是你自己争氣。”
“杜班長,我想問一下您半年前有沒有将侯江濤找回來?”
“唉!找是找回來了,但是這小子上個月家裏面又有事情,請了假回去了,但是如今已經超假半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回A團,團裏面正在考慮再派人去抓他呢!”
“啊!什麽,這豈不是相當于又跑了?”牛緻遠心中一沉,侯江濤這是第三次跑,按照兵役法相關條款,構成了犯罪,是要判刑的。
“你等一下,我換個沒人的地方給你說。”電話裏面杜洪石将聲音壓的很小。
“噢!好的。”牛緻遠眉頭緊緊蹙起。
等了一會兒,杜洪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給團裏面領導沒有敢說,其實我知道侯江濤在什麽地方,也知道他這次爲什麽超假,唉!這也不能怪他,團裏面批準的假期根本不夠他處理家裏面的事情,但在91師義務兵能夠批準回家已經算是特殊情況了,不可能給他批那麽長的假。”
“侯江濤家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牛緻遠一臉的急切。
“事情有些複雜,你若是有時間去看看他,順便勸勸他,團領導如今也知道他們家一些情況,所以暫時沒有向上面彙報,還給他延長了假期,所以雖然他如今超假了,但你若是能夠在一個月内将他勸回來,問題還有挽回的餘地。”電話另一頭,杜洪石神色很複雜,心中充滿了擔憂。
“好,我現在就改簽火車票,去江州市。”牛緻遠雖然也很想念母親和妹妹,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決定先去找侯江濤。
“侯江濤家的房子已經被銀行拍賣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我告訴你一個地址,你記一下,在那個地方去找他,應該能夠找到他。”杜洪石對牛緻遠的決定感到很欣慰,連忙說道。
牛緻遠趕緊向小旅館前台的老闆借了一支筆,将地址記在了手上。
“老闆,多少錢?”牛緻遠挂了電話,問小旅館的老闆。
“你打了兩分鍾,一分鍾五十塊錢,剛才又用了我的筆,五塊錢,總共五十五塊錢。”老闆上下打量牛緻遠一眼,淡淡的說道。
“什麽五十五塊錢,你旁邊這牌子上明明寫着一分鍾兩毛錢的,還有你那支筆才五毛錢,用一下咋就五塊錢了。”牛緻遠大吃一驚,失聲道。
“一分鍾兩毛錢是要按#号的,你沒有按#号,所以才一分鍾五十塊錢,至于用我的筆,我又沒有逼着你用,五塊錢也一分都不能少。”老闆冷冷的說道。
牛緻遠雖然沒有出過遠門,但也知道遇到騙子了,他掏出兩塊錢,放在放電話的台子上,轉身就走。
“小子,想走,哥幾個給我攔下他。”
老闆一聲吆喝,旁邊巷子裏面鑽出三個嘴裏面叼着煙,一副吊兒郎當的的年輕漢子,看那神态樣子簡直就是标準的地痞流氓。
“閃開,我不想揍你們。”牛緻遠剛才聽了侯江濤的情況,心情本來就不好,一心想着趕緊改簽火車,去找侯江濤,哪有閑工夫和這些人渣玩。
“吆喝,小子嘴很硬,先打趴下再說。”其中一名地痞歪着頭,獰笑着說道。
他話音一落,三個人便向牛緻遠沖了過來,并且拳腳相加。
牛緻遠記着自己軍人的身份,剛開始不想惹事,輕松的躲開,不料其中一人從旁邊牆角拿了一根硬棍向他毫不留情的打了過來。
牛緻遠神色一冷,砰砰砰!兩拳一腳,三個地痞都沒看清楚怎麽回事,便跌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慘叫,牛緻遠也吃了一驚,他隻用了兩成的力氣,沒想到這三個人這麽不經打。
“警察同志,打人了,打了電話不給錢,還打人了。”那小旅館的老闆沒想到牛緻遠這麽厲害,跑到旅館門口沖着吼了一嗓子。
很快就走進來一名警察,對着牛緻遠說道:“走吧!跟我去公安局。”
牛緻遠趕緊将過程解釋了一遍,但那警察仿佛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冷笑一聲,說道:“怎麽,你還敢反抗!信不信我現在就将你拷起來,關幾天再說。”
牛緻遠頓時心頭火起,眉頭一擰,兩道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向那警察看去,警察目光與他目光一碰,臉色微變,心想這小子好犀利的目光,再仔細觀察牛緻遠的短短的頭發和黝黑的臉色,以及獨特的氣質,頓時心中恍然,心想這小子是當兵的,而且恐怕不是普通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