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巷子外。
寡姐和瑞迪一人拎着一個箱子,看了看将酒吧包圍了的警車。
寡姐有些疑惑的看着瑞迪,道:“我們爲什麽要走後門的?”
瑞迪哼哼道:“永遠要爲自己想好後路,這應該是你這種高級特工更應該做的吧?”
寡姐表情難言的看着瑞迪,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四個方法,能夠從那個地方逃出來,隻是我們爲什麽要逃呢?”
這話問的瑞迪一噎,見了鬼般看向了寡姐。
對啊,老子可是正牌官方在職人員,神盾局的證件一拿出來,不讓那些小警察一邊涼快去,自己接手案發現場就是給他們面子了。
爲什麽聽到警笛聲,自己的第一反應是帶着寡姐從後門開溜呢?
媽哒。
瑞迪表情精彩,難怪當自己讓寡姐跟自己來的時候,寡姐的表情這麽古怪了。
看來自己的心态還需要糾正啊,總把自己當反派,娘的都忽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剛才可都是一群攜有核彈的恐怖分子,合理又合法嘛。
“那你爲什麽不提醒我呢?是喜歡看我犯傻嗎?”瑞迪難以置信道。
寡姐不置可否道:“你也可以這麽理解,不過這樣也确實爲我們免了很多麻煩。”
瑞迪癟癟嘴不再說話,娘的咧,自己碰到的有點劇情的女人,爲什麽都這麽不友好,自己還是更喜歡剛才那隻溫順的金發小老鼠,可惜名字都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不長眼的幹掉了。
看着瑞迪有些莫名的眼神,寡姐一邊帶他走上了一輛小轎車,一邊道:“你在想什麽。”
瑞迪将保險箱向後座一扔,點上一支煙道:“在想她到底叫什麽名字,瑟琳娜還是梅麗莎,我其實真的挺喜歡她的,特别是她的嘴唇。”
寡姐若有所思的發動了汽車,向着三叉戟大廈的方向駛去,道:“你在開玩笑?”
瑞迪半認真半灑脫道:“我像在開玩笑嗎?人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古怪,說不定如果我和她度過了這個夜晚,我就會愛上她呢?如果是明天她死于别人之手,我肯定會爲她報仇,說不定還記得她一輩子,所以這讓我覺得人類的情感,有時候萬分的可笑。”
寡姐默默的開着車,并沒有繼續說什麽。
良久,當轎車停在一盞紅綠燈前,寡姐才開口問道:“你經曆過什麽?”
瑞迪吃着車裏的甜甜圈,随口道:“那就就多了,多到你難以想象。”
寡姐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借着這由頭,開起了國際大玩笑:“挑幾個來說說,我保證爲你保密。”
瑞迪也被她逗樂了,不過他也十分的佩服寡姐,如此輕易的就摸清了和自己的相處之道。
那就是在大多數時候,自己不可能被任何人套話的,但是在某些時候,就算你直接來問,瑞迪也會說出來的。
譬如現在。
瑞迪擡起頭,望着車窗外的星空,仿佛是在追憶道:“我曾爲地球而戰,也曾斬下過吞星的頭顱,我在世界屋脊之上,将邪惡力量封印在九幽之下,也在星空之中,一人酣戰漫天諸神,我深吻過死亡,也直面過永恒。”
追憶的言語當中,仿佛那個金發戰神,又屹立在了星空當中。
超賽瑞迪,踏着吞星的頭顱,義無反顧的駛入了星空戰場,那是漫威諸神給他下的圈套,可是被封爲銀河戰神他,卻絲毫沒有過畏懼。
身體蕩起的沖擊波,将四方星空都攪得旖旎模糊,金色的身影,一人便可鎮守一方星域。
滅霸擋着他,他便在紫薯精面前,調戲着死亡本身,永恒擋着他,他便用拳頭證明,世界上沒有什麽是真正永恒的。
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到最後就連誓死守衛的地球,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伴侶朋友更是無一幸存。
那時候的他才知道,不僅感情是脆弱的,就連宇宙,不也如同泡沫一樣,在某些力量之下,一觸即碎嗎。
寡姐并不知道瑞迪口中所訴說的東西,她不知道吞星是誰,更不知道死亡和永恒爲何物。
她唯一從瑞迪口中知道的名詞,隻有一個世界屋脊。
但是娜塔莎卻能夠清晰地從瑞迪的身上,感受到某種死寂的氣息,那是無奈和滄桑兩個名詞加起來,都不及萬一的沉重。
不過雖然對于瑞迪的話,感到不明覺厲,可是寡姐也能夠聽出來,瑞迪曾有一股信念,那就是守衛腳下的這顆星球。
可是那股信念,卻仿佛已經斷點。
那麽眼前的瑞迪,又到底是誰呢?
寡姐沒有去糾結,根據瑞迪的人生履曆,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也不曾存在的東西。
出于某種複雜的情緒,再加之自己敏銳的直覺,娜塔莎選擇了相信瑞迪。
“我選擇相信你,但是你仍舊會站在地球這邊對吧瑞迪?”寡姐駕駛着汽車,并沒有看向瑞迪道。
“難道我表現的一直都像個大反派嗎?”瑞迪反問道。
寡姐此刻已經幾乎笃定了,眼前這個瑞迪,肯定不是原本那個名叫瑞迪.澤維爾的年輕人了,她沉默一陣後,還是問道:“你從何而來?”
瑞迪沒想到寡姐能夠問出這種話,不過他卻并沒有懊惱自己今晚,好像講的有點多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勉強算是,稍微敞開了一點心扉的一句話。
雖然回憶痛苦,可是瑞迪享受此刻。
“我是孤獨的行者,于殺戮中綻放,又如黎明中的花朵。”瑞迪沉痛道。
寡姐聽見這話表情有些難以言喻,她注視着前方的車輛,淡淡道:“你玩英雄聯盟?”
瑞迪扶着自己的額頭,惆怅的點燃了一支煙看着窗外的星空,吐出了一團煙霧後,瑞迪轉過頭來看着寡姐,道:“特工的涉獵範圍這麽廣嗎,我不過是盜用句台詞,你爲什麽表現的這麽熟稔?”
寡姐搖頭解釋道:“現象級的東西,我們都要有所了解,普通人都在談論的東西,你卻一無所知,這不符合特工的隐于人群的要素。”
“行吧……”瑞迪抽了口煙,惆怅的悠悠道。
“你到底那句話是真的?”寡姐冷不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