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開酒館的一般也不是善茬,你在他店裏安安靜靜喝酒,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在他店裏借酒裝瘋,這些人也不會和你講客氣,直接揍你一頓把你提溜到酒館外面往街上一扔完事。
本來看見李擎蒼這個病歪歪的模樣,還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想收了錢趕緊要他走人。
沒想到這家夥看他那走路都站不穩的模樣居然還想揍人,那老闆也來了脾氣,兩手合在一起摁了摁指骨,發出一陣“吧嗒……吧嗒”的脆響,大踏步晃到李擎蒼身邊,湊過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大臉,滿臉嘲弄的看着李擎蒼說道:“說的就是你,你這該死的黃皮猴子,怎麽樣?你還想揍我是不是?”
李擎蒼看着那張嘲諷的大臉貼在自己面前,口裏還在不停的譏笑自己,想着這平時一隻手指都可以摁死的普通人現在都可以這樣無情的羞辱自己,這受傷以來的悔恨和怨念頓時化作了滿腔怒火,腦子一熱,伸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那老闆對他這毫無力道的手臂自然毫不在意,輕輕松松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讓了過去。接着獰笑着伸手一抓,就逮住了李擎蒼的手腕,接着一個缽盂般的拳頭就朝着李擎蒼的面門揮了過去。
李擎蒼心裏毫無懼意,面不改色的看着那拳頭朝着自己的面門打來。
那老闆見到李擎蒼眼中并沒有普通人即将受到攻擊時那種慌亂驚恐的神情,反而露出一抹滲人心扉的殺意,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一股這人不會是個善茬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從心底深處升起。
想到此,那直奔李擎蒼鼻梁的拳頭也松了開來,化拳爲掌,掐住了李擎蒼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推。
“呯嘭”一聲,坐在高腳凳上的李擎蒼被推得連人帶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後背上傳來的疼痛感非但沒有讓李擎蒼清醒,反而激起了他那骨子裏不屈的血勇,雙臂用力一撐,坐直了身體,笑着對那酒店老闆說道:“才這麽點勁,你這白皮猩猩也就是這個屌樣嘛!”
老闆本來想着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個借酒裝瘋的病号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給臉不要,被自己一下推翻了還坐在地上大言不慚,也不由得被激起了火氣。
伸手在吧台上一撐,龐大的身軀居然十分利索的就翻過了吧台,來到了李擎蒼身邊,彎腰對他罵道:“既然你小子自己要讨打,也怪不得我,嫌我力氣小是不是,那我給你個力氣大的。”
說完單手抓住李擎蒼的後衣領子,用力一提,竟然把李擎蒼拎了起來,然後對着李擎蒼的小肚子狠狠地打了一拳。
“通”的一聲悶響,李擎蒼被捶的踉踉跄跄向後退了兩米來遠,撞在一張酒桌上,才止住退式。緊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來也怪,這小腹上挨了這重重一拳,也不知道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覺醒還是其它什麽原因?丹田中到好像有了一絲微弱的内息。
李擎蒼強忍着疼痛深吸了口氣,騰身而起,勉強運起這一絲微弱不堪的内力,手掌并指如刀,對着這老闆的胸口“膻中穴”就插了過去。
那老闆此時正大搖大擺的朝着李擎蒼走來,見到李擎蒼顫巍巍的一掌戳來,也不躲避。一邊走一邊罵道:“你這黃皮猴子還真他媽欠揍,還敢還手?”
話音未落,這走路都要拄着拐棍的家夥手掌已經戳在了他的胸口,手上好像帶了電流一樣,一股酥麻感頓時從胸口傳遍了全身,一個人軟綿綿的朝着地上癱去。
李擎蒼一掌戳翻這酒店老闆,也耗掉了全身的氣力,随着向前的慣性“噗通”一聲也摔倒在地上。
兩人一趴一躺并排在一起,看着這酒店老闆滿臉不敢置信的驚疑表情,李擎蒼仰頭大笑道:“你個白皮猩猩也沒什麽屌用嘛?老子這個樣子都能幹翻你,哈哈……”。
那老闆見到李擎蒼穿着一身病号服放聲大笑,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想爬起來狠狠揍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一頓,可是一用勁才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手腳壓根都不停使喚了。
心裏一陣驚慌,對着那些抱着膀子在邊上看熱鬧的服務員叫道:“看什麽看?這小子他媽的會魔法,老子動不了了,還不快給老子揍他!”
那幾個酒保一聽老闆發話,立刻沖了上來,擡起大腳丫子對着李擎蒼兜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踹。
李擎蒼一招制敵,如果這店老闆認輸的話,他也就算了,畢竟自己動手在前,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無賴,竟對他采取群毆,這一下也來了火。
眼睛一紅,腦袋裏“嗡”的一聲,那種在戰場上的狀态又回來了,也不躲避在身上踢得“嘭嘭”作響的大腳丫子,拼着全力挪動着身子撲到了這店老闆的身上,想揮拳痛擊他的面門,可是兩隻胳膊卻有千斤之重,怎麽也擡不起來,無奈之下隻好張開嘴對着他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那店老闆平日裏也就是和一些酒鬼,混混好勇鬥狠而已,哪裏遇見過這世間真正的“熊虎之士”。
見到李擎蒼雙眼通紅的張着一口白牙對着自己的咽喉咬了下來,吓得肝膽劇烈,拼了命的擺動着腦袋想躲開李擎蒼的牙齒。
也虧了李擎蒼力氣不夠,沒有完全閉住他的穴道,這老闆拼死用力之下,居然還給他沖開了穴道,将脖子躲了過去。
“給我把他拖開,這……這小子是個瘋子,是條瘋狗,他要咬人!”老闆一邊努力的歪着脖子避開李擎蒼的嘴巴一邊驚恐的大叫道。
那幾個酒保連忙上去拖拽李擎蒼的手腳,想把他從老闆身上弄下來。
李擎蒼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這麽克敵制勝的機會,哪會輕易放過,此時的他也已經被酒精弄得迷迷糊糊了,完全是憑着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在拼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被人大力拉扯,腦袋上,背上落下無數拳腳,馬上就要被人拽離這老闆的身體。
脖子已經咬不到了,隻好低頭對着這老闆的肩膀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嗷喲喲……啊”這老闆疼的發出一陣變了腔調的慘嚎,頗有些狼嚎的味道。一邊痛叫一邊大聲的咒罵道:“拖……拖開他,該死的,這家夥是條瘋……瘋狗,哎喲……”
那些酒保見到李擎蒼咬住了老闆肩膀,連忙用力拖拽李擎蒼的身體和四肢,直把李擎蒼拽得懸在了空中,可是李擎蒼就是不松口,一張嘴死死的挂在酒店老闆的肩膀上面。
那老闆隻覺的肩膀上一塊肉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體,痛的連臉上的肌肉都顫抖了起來。随着手下的大力拉扯,肩膀處的疼痛感越來越強。
開口慘叫道:“啊……,别……别拽了,再拽老子的肉要給他咬掉了!”
那些酒保們一聽隻好撒手,李擎蒼又“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那老闆随着李擎蒼下沉的力道又發出一聲疼徹心扉的慘叫。
看着李擎蒼那通紅的雙眼和嗓子眼裏冒出的“吼……吼”低沉顫音,酒店老闆知道今天遇見了一個不可已常理度之的瘋子,忍着痛狂叫道:“揍他,把他給老子揍暈過去,你們這群蠢貨,哎喲……”。
那群酒保連忙又對着李擎蒼的腦袋,背上開始狂踹,李擎蒼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老子被你打死了,今天也要給你咬下塊肉來。也不管身上挨了多少下,全身的力氣都用在嘴巴上,死不松口。
一時間酒吧裏隻聽得“呯呯嘭嘭……”的擊打人體聲和酒店老闆不停的慘叫聲。
一個酒保見到這病歪歪的黃皮猴子居然這麽經打,也焦躁起來,轉身走到吧台裏面,摸出根棒球棍子,高喊道:“都讓開,老子來操翻他!”
邊上人見到他拎了根棒球棍子,連忙讓開位置,好讓他打暈李擎蒼。
這酒保像打高爾夫般揮舞着棒子在李擎蒼腦袋上虛晃了兩下,确定一下打下去不會誤傷老闆後,把棒子高高掄過頭頂,準備用力向下砸去。
“嗯!誰他媽拽着我?”酒保的棒球棍舉在頭上紋絲不動,再用一下勁還是砸不下去,酒保詫異的回頭問道。
這一轉頭卻看到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巨漢站在身後,棒球棍的那一頭正握在他的手中。
這酒保被這突然出現的巨人吓了一跳,側目向他身後一瞧,好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店門大開,一個個兇神惡煞的軍裝大漢正滿目兇光的魚貫而入。
酒保吓得一松手,怯生生的剛想開口說話,隻見到一個保齡球大小的拳頭向他撲面而來。
緊接着臉部傳來一陣劇痛,鼻梁歪向一邊,後頸處傳來“嘎達”一聲輕響,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就好像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在空中向後滑行了兩三米,才“呯”的一聲落在地上,聲都沒吭一聲,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