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接過槍,來到那堆散落的白骨前,開始收攏骨頭,口裏念念有詞“希望祖師爺曹操保佑,摸金校尉顯靈,弟子不是不敬,隻是将前輩遺骸帶出去入土爲安,百無禁忌,大吉大利!”講完将白骨和古董槍一起收入背包,接着又開始裝墓室财寶。
墓室中的強盜們面對成堆的寶藏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豎井底下的考古隊員卻盯着地上黃沙愁眉苦臉,神情沮喪。
那看守考古隊員的兩個盜墓賊見衆人還算老實,這井底也就這麽大空間,無遮無攔的,便也放松警惕,兩個人在那鼓搗起手上的九五式突擊步槍來。
豹子見那看守的人退到遠處,低頭擺弄手裏步槍,偶爾才向大家夥望一眼。
井底光線也昏暗,做些小動作也沒那麽容易被發現,便輕輕和小孟說道:“來來,到我腰帶上把刀片摸出來,我夠不着。”
小孟一聽低聲問道:“你這家夥,早答應老大收手了,怎麽還帶這玩意在身上?”
豹子瞪了小孟一眼小聲罵道:“你個呆逼,帶這個是習慣,又不是要偷錢,有個刀片在身上打架多順手,現在有刀片在,這綁手的膠帶分分鍾割開,你還怪我帶壞了?”
小孟連忙道歉,然後慢慢背靠着豹子,伸出反綁的手,在豹子腰間皮帶夾層間摸索起來,片刻便摸到刀片,不露聲色取下,然後開始割豹子手上膠帶,這刀片甚是鋒利,綁手的膠帶也不是很多,這倆貨刀片功夫又好,雖然是反手切割,兩三下就割斷了。
豹子雙手一得自由,便接過刀片開始替小孟割膠帶,也是兩下就割開了。
小孟還有些納悶,低聲問豹子:“你說老大怎麽了,怎麽讓這麽一夥人下來了,不會有啥事吧?”
豹子眼一翻說道:“老大能有啥事?這些人加一塊也不夠他打。”
小孟接着說道:“可他們有槍呀?”
豹子說道:“頂多就和我們一樣被抓住了,不過老大一定綁不住,指不定他馬上就會下來救我們,這幫小.逼養的也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裏鑽出來的,還有他媽的外國人,日他媽!還膽子不大,手發抖,連解放軍叔叔都敢綁,這算膽大包天了吧!咱們這次如果能把大夥救出去,也給老大長回臉。” 小孟一聽暗暗點頭,但提議要再把張班長的膠帶也割掉,加上他把握才大些。
于是豹子慢慢挪到張班長身邊,悄悄把張班長的膠帶也割斷了。
海如玉看見這幾人的小動作,鳳目瞪了豹子一眼,豹子心領神會,慢慢又移到海如玉身邊将海如玉的綁手膠帶也割斷了,輕輕把自己打算告訴了她,卻不贊成海如玉加入。
理由是大嫂是女人,待會可是要打打殺殺的,不适合,待會負責救人就行,一句大嫂叫的海如玉眉花眼笑,也就不再争執。
四人暗暗活動了下手腳,豹子将刀片悄悄遞給海如玉要她待會去把其他人膠帶割斷。
猴子和憨哥這倆家夥還毫無覺察的在聊天,話題不外乎裏面的寶藏有多大,幹完這一票去哪裏潇灑之類。
張班長見離他們大概有六七米距離,地上全是松軟沙子,嚴重影響速度,沖過去制服他們的可能性較小,隻有想辦法把他們騙過來。
小孟眼珠一轉,對着倆盜墓賊喊道:“朋友,我要撒尿,能過來把我的手解開嗎?”
那猴子正在遐想以後的幸福生活,被小孟一嗓子打斷,沒好氣的喝道:“去你大爺的,憋着。”
小孟喊道:“憋不住了,不解開手,解下褲子也行呀。”猴子答道:“憋不住那你就拉褲子上吧”。
憨哥在一旁嘿嘿憨笑,這外号倒是取得正确。
見這二人不肯過來,小孟也無計可施,正想破口大罵激怒二人。
邊上海如玉忽然嗲聲嗲氣的開口了“大哥,我也想方便一下,能過來幫下忙嗎?”語氣勾魂攝骨,膩的讓小孟都打了個冷顫。
那叫猴子的卻是個色鬼,看見海如玉如畫的嬌顔,凹凸有緻的身材,本來就是垂涎三尺,礙于鬼眼陳下了命令不得傷害這些人,加上憨哥在一邊也不好亂來,所以一直強自忍耐。 小孟要撒尿他自然是一頓辱罵,海如玉這嬌滴滴的一句“大哥!”卻把他身上的骨頭都叫輕了幾兩,忙不疊的應道:“可以可以,美女要方便,那是必須幫忙的,來來,哥哥我來幫你解下褲子。”邊說邊搓着手,滿臉淫笑朝海如玉走去。 那憨哥此時也不憨笑了,斜挎着槍跟在後面,也想過去飽飽眼福。
等二人走到近前,那猴子看見海如玉高聳的胸部,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彎腰就想去解海如玉的褲子。
憨哥也緊盯着海如玉的腰間,隻等待會兒春光乍洩。
豹子見時機成熟,三人互使眼色,同時串起。
小孟和豹子兩人對付身材高大的憨哥,張班長一人對付那身形消瘦的猴子。
猴子一見解放軍揮拳朝他擊來,急忙後退招架,瞟一眼憨哥,隻見剛剛那個叫撒尿的的小子和另外一個臉上有疤的家夥兩個人正聯手攻擊他,便知道上當了,後悔怎麽把槍背起來了,這槍端在手上一梭子就把這些人突突了。
可是這拼命的時候怎麽容得他胡思亂想,兩人交手幾招後,猴子小腹突然一痛,原來是張班長一個蹬腿踢中了他,猴子一躬身,整個人像隻大蝦一樣。
接着張班長一個漂亮的上勾拳,打在猴子的下巴上,猴子的身軀又立刻挺直,腦袋高高後仰,人已經開始迷糊,眼前金星亂冒,張班長見猴子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更是毫不客氣,一個直拳打在猴子的喉嚨上,打的猴子像隻被閹了的公雞一樣,發出一陣咯咯的怪聲,然後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邊張班長完勝收官,那邊小孟和豹子卻險象環生,那憨哥看上去一臉憨像,但是卻力大如牛,兼之身強體壯,抗擊打能力很強。
小孟和豹子還是依照以前混江湖的合擊之術攻敵,隻見小孟一彎腰摟住憨哥的粗腰往後便掼,豹子則揮拳痛擊憨哥面門。
但小孟一抱住憨哥的粗腰,心裏就暗叫不妙,隻覺好像抱住了一根柱子,哪裏撼得動分毫。
豹子一拳擊向憨哥面門,憨哥把頭一低,用頂瓜皮接了豹子一拳,豹子隻覺得好像打在石頭上面,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着憨哥晃了晃粗腰,想把小孟甩開,不料小孟抱得很緊,硬是沒有甩掉。
憨哥大怒,擡起右手,用胳膊肘狠狠向小孟背上砸去,隻一下便砸的小孟口吐鮮血,不由得松開雙手,撲在地上,憨哥見砸翻了一個,一抖肩膀,取槍在手便要開槍。
豹子大驚失色,情急之下脫口吼道:“老大說了,不許傷人!”
憨哥本來就不太聰明,被豹子一吼楞了一下,反問道:“那你打我怎麽辦?”
豹子見他憨裏憨氣的,指着小孟說道:“我隻看見你打他。”憨哥大屈,辯解道:“你個瓜娃,咋亂講話裏?明明是你們先動手地。”
豹子說:“他都吐血了,就是你打的,待會老大來了,看你怎麽說?”
憨哥心裏覺得這話有地方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大怒之下舉槍對着空處放了一梭子。
考古隊衆人聽見槍響,都吓得打了個激靈,豹子也愣住了,憨哥放槍後,也想明白了,開口罵道:“你個瓜娃,糊弄誰呢,蹲下,再動老子打死你,你他媽想反抗,弄死你老大也不會怪我。”
憨哥話音未落,背上忽然頂上一根硬物,傳來一聲警告“把槍扔了,不然打死你。”憨哥斜眼一瞥,隻見猴子暈倒在地,背着的槍不見了。
原來張班長已經把猴子的槍搶下,趁着豹子忽悠對手的時候,轉到憨哥身後,控制住了局面。
憨哥見同夥被打倒,槍又頂在身後,無奈下隻好把槍一扔,束手就擒。
張班長要其蹲下,然後要豹子和小孟解下他倆的鞋帶、皮帶,将二人牢牢捆好。
綁好後,豹子才拍拍胸口,抹了把頭上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還好這家夥腦袋有點拎不清,剛剛可把老子吓死了。” 憨哥聽豹子說自己腦袋拎不清,又不服氣了,辯解道:“你才腦袋拎不清,你們撒賴,玩陰的,我不服!”
小孟照着他踹了一腳,說道:“不服你來咬我呀!”幾人對這渾渾噩噩的憨哥倒沒什麽惡感,但是看見那還昏迷的猴子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小孟沖過去照着這家夥頭臉裆部狠狠的亂踩,壓着嗓子罵道:“日你.媽,你個呆逼,要老子尿褲子上,聽見美女要方便就他媽心急火燎的,還想占我大嫂便宜,老子弄死你個小.逼養的!”豹子也跟着用力亂踢。
張班長怕這家夥被踩死,連忙将兩人拉開,這時猴子他們身上的對講機發出人聲,“猴子,憨哥,怎麽回事,爲什麽開槍?”
張班長撿起對講機卻不回答,任由對方呼叫,示意豹子他們趕緊去解救其他被綁的人員。
自己則拿着槍守在墓道的石門處,手電往裏一照,卻見沙子已被清空,裏面空無一人,玉石的墓門反射着電筒的光芒,一片冷冷的白光映得墓道中陰森森的,墓門前有一個地洞。看來這夥人都到地洞裏去了。
海如玉幾人手忙腳亂替大家割綁手的膠帶,心裏都知道墓道裏的盜墓賊肯定會出來查看,當務之急是趕緊到地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