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覺得解放軍難對付些,撲向倪衛東的人影倒有三條,撲向李擎蒼的反而隻有兩個。
倪衛東在全無防備之下,被上面跳下的人撲在了後背上,一個趔趄便撲在地上,剛想呼叫,嘴巴已被一隻滿是煙味的大手捂住,接着脖子也被從後面箍住,雙手也被人死死摁住,肩上挎着的九五式突擊步槍正在被人拽走。
他連忙死命朝胸口彎曲手臂,将槍帶勾注,與搶槍的人較起力來,整個人被三個彪形大漢壓得死死的趴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這邊李擎蒼情況就不一樣了,一發覺後面有人撲向自己,李擎蒼也不回頭,直接一招“履虎尾”腿像鐵鞭般朝後甩了過去,那跳下之人根本想不到李擎蒼還會還擊,連抵擋的念頭都沒升起。
被一腳踹在胸口,好在李擎蒼沒起殺心,也未用全力,饒是如此,那人也由前撲之勢變爲後飛,在空中便狂噴鮮血,胸前肋骨已是斷了數根,後背砸在佛臉上,整個人像根面條似的沿着佛臉軟軟的滑了下來,聲都沒吭,便暈了過去。
于此同時,李擎蒼單足站立,右掌卻是一招“白虹貫日”對着從右邊沖上來的人擊了過去。
那人倒也反應敏捷,見李擎蒼單腳站立還對自己伸出一隻手掌打過來,便雙手交叉成十字架狀态,依然對着李擎蒼猛沖,心裏還想,“老子就憑這沖擊的慣性,便要把你撞倒,你個小兔崽子,他媽的反應還蠻快!”
沒想到手臂剛一碰到李擎蒼拍來的手掌,便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身不由己的向後飛去。
緊接着手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被拍中的手臂已向内不自然的彎曲着,想必是已經骨折了。
這人倒也是個狠角色,隻是開始猝不及防時悶哼了一聲,被拍飛落地後倒是強忍劇痛,不發一聲。
這邊李擎蒼瞬間擊倒兩人,見倪衛東被三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好像還在搶奪他手中的步槍,連忙縱身向那邊掠去。
盜墓賊們精心設置的偷襲不但沒有抓住他,反而還讓他救人去了,不由對他的身手大感意外!
藏在兩側的人紛紛跳起身來,有的拿着獵槍想瞄準,可是想到鬼眼陳說過不許殺人傷人的話,又無奈把槍放下。
那壓住倪衛東的幾個人已被同夥提醒,見李擎蒼擊傷同伴向這趕來。那箍住倪衛東脖子的人連忙松開捂嘴的手,在倪衛東後頸上重重擊了一掌,小戰士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此時李擎蒼業已趕到,看見倪衛東掙紮了一下,就不動彈了。
以爲小戰士已經遇害,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本來就是個殺伐果決之人,這一下起了殺心,更是氣勢逼人,那面對他的三個人隻覺得站在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好像是隻準備吃人的猛虎,讓人興不起抵抗的念頭,隻想轉身逃走。
不過這些跟着鬼眼陳的家夥,大部分也都是些背了人命在身的江洋大盜,膽氣比那些欺軟怕硬的小混混還是強了不少。
那打暈倪衛東的盜墓賊見李擎蒼來勢兇猛,也顧不得鬼眼陳不得殺人的命令了,連忙舉槍想對李擎蒼射擊。李擎蒼自然知道這玩藝的威力,見他動作便知他想開槍,腳下一使力,在地闆上狠狠一頓。
人已像炮彈一般直撞入那人懷中,那人連獵槍保險都未打開,眼前一花,便覺得胸前好像被汽車撞了一下,前胸肋骨盡斷,口中鮮血狂飙,向後飛出。
飛向後方的時候,手中的獵槍也已被李擎蒼搶下,李擎蒼還怕他沒死透,搶前一步,将手中獵槍當做哨棒橫掃,重重擊打在這人肋下。
這人本來是向後飛行的,被李擎蒼這一橫抽,隻聽“嘭”的一聲悶響,又順着抽擊的方向右橫飛出幾米,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七竅流血,已經死透。
而李擎蒼手中的獵槍也在這一擊之下,槍柄斷裂,隻剩下手中握着的一隻槍管,木柄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邊上兩人一看這家夥力氣如此驚人,也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想要扣動扳機,可是這麽短的距離,李擎蒼怎麽還能讓他們如願,揮動手中槍管,對着左手一人腦袋敲去,“啵”的一聲,那人腦袋如同西瓜般被李擎蒼敲碎,鮮血四濺,一頭栽倒,也是死的不能再死。
還剩的一人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吓得肝膽俱裂,發一聲喊,便轉身逃跑,李擎蒼剛想追趕,心裏突然感到一股極大的危險,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隻聽見身後有人說道:“别動,再動一下我就打死你,把手舉起來!”雖然說得是中國話,但發音有些怪異,陰森森的語氣裏像是含着金石之音,充滿了殺氣。
李擎蒼也不敢輕舉妄動,身體本能告訴他,自己此刻處在巨大的危險之中,最好是按這人的話去做,便定住身形,慢慢擡起雙手,轉臉向說話之人望去。
隻見一個高大的白人,帶着頭燈,正端着一把造型流暢的突擊步槍對準了自己,這白人身上也散發着濃烈的殺意,好像一隻随時可以擇人而噬的餓虎,從他那虎視眈眈的眼神中,李擎蒼感覺自己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能脫離他的控制範圍。
那人見李擎蒼舉手站在原地不動,開口說道:“老闆,這小子交給我了,你們先下去吧。注意點!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厲害角色,法克!這中國果然是個神秘的地方,一個學生都這麽厲害!”嘴裏說着話,可眼睛卻是緊盯着李擎蒼,絲毫不敢放松。
這白人話音一落,黑暗中光影綽綽,陸續又走出十幾個人,一個個都神色怨毒的看着李擎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有人喊道:“老大,殺了他,替阿虎和老四報仇!”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盯着李擎蒼看了一會,像是要記住他這張臉,然後舉起手擺了擺,再對着佛口指了指。
手下人雖然不甘心,卻也沒辦法。老大既然不願,也不好和老大對着幹,還好這小子被制住了,待會總有機會狠狠揍這小子一頓,打出他的屎來,也算是替阿虎他們出口氣。
這夥人排成長隊陸續從李擎蒼身邊走過,爬向佛口,李擎蒼心中焦急,卻也無計可施,不敢輕舉妄動。
自己一身功夫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擋。但對方手裏的突擊步槍自己還是知道厲害的,而且從這個白人所散發出的氣勢來看,這也是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家夥,就是沒有槍,這家夥身手也不會太差,絕對能和自己過上幾招,這是同類之間的直覺,一種老虎遇上豺狼的味道。
不一會,那個像是老大般的胖子也走了過去,邊上一個高大魁梧,漆黑如墨的黑人也冷冷的看了李擎蒼一眼。目光有若實質,殺意逼人。
李擎蒼心想又是一個厲害角色,看來這夥人裏還有幾個高手,正在思索如何脫困,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絡腮胡子,估計是和剛剛死去的阿虎和老四關系不錯,看着他就不爽,走過他身邊時忽然對着他狠狠踹了一腳。
李擎蒼本來就是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态,可以說是身體周圍半米之内的空氣都在他的感應範圍之類,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如何踢得到他,反而是給他脫困創造了機會。
隻見他手臂向下随意一抄,便已抓住了那絡腮胡子踢來的腳腕,然後開聲吐氣,舌綻春雷,大喝一聲。
殿内衆人隻覺一聲炸響,都未免迷糊了一下。李擎蒼趁機抓着那人的腳踝,使力對着那端槍瞄準他的白人掄去。
被甩出去的絡腮胡子在半空中哇哇怪叫着向剃刀撞去,剃刀見一個近兩百斤的大活人像個炮彈的似的對着自己撞來。 也隻好放下步槍,雙腳用力,兩臂虛張,将這活人炮彈接住,抓住的一刹那,雙手向後微縮,腳下向後接連後退,化解手上所受的巨大沖擊力。
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穩樁馬,隻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急忙吐出一口悶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順暢了不少。 然後将手中那冒失鬼放下,那絡腮胡子兩腳發軟,直接就癱坐在地。
剃刀也無暇管他,舉槍向前面望去,隻見得李擎蒼的背影在頭頂射燈的燈光中閃了幾下,便消失在通往大殿的通道中,速度奇快,漆黑的環境給了他最好的掩護。
那胖子一看跑了一個,氣的沖過來對着坐在地上的絡腮胡子擡腳就踹,邊踹邊罵:“你個二錘子,你得絲含滴蛋疼?這下可好咧!報仇咧,人都跑掉咧。”(你個我行我素的傻鳥,你閑的沒事找事?這下好了,仇沒報到,人倒被你弄跑了。)踹了幾腳,想着也窩火。
氣喘籲籲的指了指渾身腳丫子印的絡腮胡,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哎!走吧,趕緊下去把寶貝挖出來走人,阿虎和老四那一份看看他們還有啥親人?給他們寄去,你小子可别再給我亂來了。”
又命令手下将昏迷的倪衛東封好嘴巴,捆好手腳,扔在卧佛背後。
接着陳胖子叫人給兩個受傷的手下簡單包紮了一下,安排他們在佛像後面看着這解放軍,交代說如果碰見剛才那功夫小子回頭,最好是别引起他注意,如果被他發現了别多想,直接開槍就是,也沒啥講究了,有什麽情況對講機聯系。
兩個傷者也沒辦法,隻好答應,躲在卧佛背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那個殺神去而複返,這夥人心系寶藏,也不再多說,一個個爬進佛口,往豎井中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