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四〇節欲擒故縱


姬慶文也看不慣那些讀書人這樣心胸狹窄的樣子,起身打個圓場,說道“文人之中有貪财好色的,自然也有忠貞愛國的;武人也是一樣,既有壯烈勇武的,當然也就有貪生怕死的。文武之間本沒有什麽優劣之分,都是爲國效力,犯不着分個什麽上下尊卑。大家說,是不是?”

姬慶文滿以爲自己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必然能夠服衆。

沒想到立即有人出言反對“文人武人怎麽就沒有上下尊卑?我朝制度是以文制武,這是太祖皇帝定下來的規矩,不是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糊弄過去的。”

說話之人功于心計,一出口就擡出開國皇帝朱元璋,讓姬慶文無言以對。

那武舉人卻不示弱,臉色鐵青地說道“太祖皇帝定的規矩又怎樣?現在開國已經快三百年了,多少情形爲之一變,那麽多年前的老規矩,又怎麽能遵循到現在……”

他話未說完,立即有人抓住話茬高呼起來“哈哈哈,你居然說太祖皇帝的話錯了!你這是要犯上造逆啊!”

又有人附和道“來,勞動哪位出去走一趟,把巡城禦史叫來,讓他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

更有人說道“也别麻煩禦史衙門了,幹脆去向東廠、錦衣衛報案,讓這武夫剝層皮!”

姬慶文沒幾天之前,在阜城客棧裏就見識過錦衣衛的厲害,不想這個武舉人僅僅因爲一句話就遭遇這無妄之災,便趕緊起身勸說兩句“諸位,諸位。這位兄弟也是無心出口,大家就不要上綱上線了。來,今日我做東,請店家給每張桌子各上幾分糕點、一壺好茶,賬就記在我頭上。”

說着,姬慶文便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按在桌子上,招呼道“小二,這是張五十兩的銀票,陝西商會簽發的,憑票即兌,你趕緊上菜上茶吧!”

可這些讀書人卻毫不領情,反咬一口道“好啊,原來你小子同這武夫也是一夥的。等待會兒錦衣衛來了,一道把你抓了去。”

眼看事情莫名其妙地越鬧越大,就連方才出題的劉若宰也有些驚惶,起身說道“諸位何須如此?我們不過是探讨一下學問,找錦衣衛來做什麽?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話音剛落,便又有人說道“劉兄,你可要小心說話,你再替他們開脫,小心也把你當做同黨一并處置。”

劉若宰是憋足了勁,準備在此次科舉裏大顯身手的,自然不願卷入這場紛争當中,因此雖然有所不滿,卻還是虎着臉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那武舉人倒也義氣,一拍胸脯,說道“爾等都是些奸詐小人。方才那話是我一個人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同這兩位先生無關。我們互不相識,更不是什麽同黨!”

立即有人說道“是不是同黨,不是你現在說的。到時候東廠、錦衣衛叫你怎麽說,你就怎麽說。”

一提起東廠、錦衣衛的名号,就連那威風凜凜的武舉人也有些發憷,臉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終于不再說話,隻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大堂之中不斷掃視,仿佛是要将這群心胸狹窄、氣量微薄的讀書人的嘴臉牢牢刻印在腦海之中。

正在這時,沉默了許久的李岩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甚是突然,笑聲又頗爲突兀,吓得坐在他身邊的姬慶文都頭皮一麻,慌忙扯了扯李岩的衣袖,問道“李兄,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李岩依舊大笑不止,說道“我是從山西小縣裏來的,隻聽說過京城朝廷裏黨争厲害。原來還有些不太肯相信,今日一見,還真是大開眼界。你們一個個連個正經的官職都沒有,就學會了互相拆台、互相陷害,若是朝廷真取了你們這些奸賊,那可真是社稷的不幸、萬民的不幸啊!”

李岩這幾句話,說得衆人啞口無言,半晌才有人怯怯說道“你信口胡說。當今皇帝英明睿幹,魏忠賢也畏罪自殺,眼下朝廷裏是衆正盈朝、鐵闆一塊,又怎麽會有黨争呢?”

這人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未必相信,聲音也跟着越說越輕。

李岩卻抓住話頭,說道“魏忠賢雖然已經死了,然而朝廷裏閹黨勢力未除。若是不信,大家請看!”

說着,李岩從袖中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紙條,揚在空中,說道“劉若宰兄,請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劉若宰“哦”地答應一聲,起身走到李岩身邊,接過字條,一字一頓地朗讀起來“多予關照。魏忠賢!”

劉若宰幾乎是喊叫着将那個聞名天下的名字說出來的,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瞪大眼睛望着李岩,問道“兄台,這樣東西是真是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李岩微微一笑,說道“劉兄别管我是從哪裏拿來的,我隻告訴你,這張紙條千真萬确,就憑着這上面歪歪扭扭七個字,我就能高中進士,從此飛黃騰達!”

姬慶文在一旁靜靜聽着李岩的慷慨陳詞,心中暗生佩服原來是李岩自己是閹黨出身,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拿出鐵證同閹黨劃清界限——這使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啊!

在姬慶文敬佩的眼神當中,李岩還在繼續說話“而今朝内黨争未平,你們卻要橫生事端。焉知螳螂捕蟬,身後沒有黃雀?你們現在群情激奮、言之鑿鑿,卻不知隔牆有耳,将爾等的一言一行全都記錄在案,叫你們前程盡毀。又或待爾等平步青雲之後,忽然拿出證據,将你們的把柄牢牢捏在手裏,叫你們投鼠忌器、聽憑擺布。”

李岩一口氣說到這裏,真有種酣暢淋漓之感,激動之下渾身冒出熱氣,便俯下身子,舉起茶碗,将其中已經半溫的茶水一飲而盡。

姬慶文抓住這個空檔,也幫腔道“别說以後了。你們今日将魏忠賢罵得狗血淋頭,若主考官真是閹黨中人,這個進士你們也就别想中了。知趣的等三年以後再來吧。”

這些讀書人,口中雖然義正辭嚴,将道統放得比什麽都高;可在他們心中,最重要的除了身家性命,就是功名利祿了。

因此姬慶文此言一出,剛才還叽叽喳喳的一衆書生,無不低頭不語,空氣沉寂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姬慶文見狀得意,便又高聲說道“好了,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在下剛才說了,要請諸位吃些點心,諸位有興緻的,還請在此處多留片刻,吃完之後再回去休息不遲。”

不一會兒,連升客棧的跑堂小二,便在每張桌子上各擺上了五盤糕點、一壺清茶,舉人們也不客氣,悶聲不響地将這些東西吞咽下肚,這才三三兩兩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正在這時,忽見門外光線驟亮,有人高呼一聲“錦衣衛辦案,客棧中人原地等候盤查,不要亂動,否則格殺勿論!”

姬慶文聽了一驚,心想一定是哪個好事之人,真的将方才客棧裏的這段糾紛報告給了錦衣衛,這下可就難以收拾了!

他一個愣神,一隊個人便從客棧正門之内魚貫而入,他們個個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果然就是錦衣衛無疑。

隻聽其中領頭一人高呼一聲“客棧掌櫃何在?”

客棧掌櫃正在大堂之内,趕緊上前賠笑道“原來你是軍爺來了,辛苦辛苦。不知叫小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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