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節新時代

澱山鎮的生意越來越好,姬慶文的收入也就随之水漲船高,不過大半年的功夫,便将之前自己通過姬氏錢莊超發的白銀窟窿全都填補了回去,更又攢下了一百多萬兩白銀的收入。

坐鎮京師的崇祯皇帝倒也不是完全的瞎子、聾子。

姬慶文在江南把生意做得這麽大,又怎麽能夠躲過這位刁鑽刻薄的皇帝的眼睛?

自古以來,臣子勢力過大,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像姬慶文這樣,可以自給自足地養兵練兵,俨然一方諸侯的人物了。甚至在姬慶文開辦姬氏錢莊之後,他更掌握了應當由朝廷壟斷的貨币發行權。

按理說,以崇祯皇帝的性格,他是絕對容不下姬慶文的。可現在明廷危急未消,到處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不能不留下姬慶文這個财神爺替朝廷賺錢用以供應财政支出。

但崇祯也沒輕饒過姬慶文,一道聖旨下來,便讓姬慶文将每年必須進貢給朝廷的白銀,從三十萬兩一下子提高到整整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白銀的數額,相當于朝廷一年收入的五分之一左右。拿了這麽多銀子的崇祯帝,手頭當然會寬裕許多,無論是赈災還是用兵,都會變得遊刃有餘。

可姬慶文卻很不高興。

他自己需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少——澱山鎮需要擴大規模、澱山港碼頭需要日常維護、手工工坊需要添置機器、造船業還剛剛起步需要用錢來砸、明武軍也還有一千人的員額需要補充。

這裏随便挑出一項來,都需要用如山如海一般的銀子填補,可崇祯皇帝抽走的這一百萬兩白銀,則是姬慶文一年利潤的大半,說是釜底抽薪也不爲過了。

更何況,這些送給朝廷的錢,要是能真真切切用在老百姓頭上、用在苦大兵身上也就罷了,偏偏還要被各級貪官污吏們層層截留、盤剝,朝廷派出去十兩銀子,真正用在實處的能有三兩就算是很不錯了。

對此,姬慶文雖然氣憤,但也十分無奈。

雖然現在這個大明天下,論财産、論勢力、論兵力,除了高高在上的崇祯皇帝之外,早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同他所抗衡了。但是這個朝廷是在是太大、太大了,要是姬慶文得罪的人足夠多,讓他們糾集在一起想姬慶文發難,一樣能将這位風光一時的福祿伯爵爺碾成齑粉。

現在的姬慶文,依舊隻能選擇忍讓。

忍讓卻也不是一味退讓,而是要拿出“螺蛳殼裏做道場”的功夫,帶着枷鎖跳舞,最終擺脫枷鎖而成爲枷鎖的主人。

第一支舞,姬慶文讓李元胤去跳。

在李元胤這位還帶着錦衣衛指揮佥事身份的資深大特務的主持下,三教九流的勢力越來越多地投靠在了姬慶文名下,更策反了不少在錦衣衛體制内郁郁不得志的人物,讓他們衷心替姬慶文效勞,讓源源不斷的情報信息,如同江河之水一般,連綿不絕地流到姬慶文的耳朵裏。

在此基礎上,又加上那些已經通過科舉考試,在朝廷裏當了或大或小的官員的複社成員,姬慶文已經掌握了大明朝廷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各種情報。

雖然他偏居于松江府澱山港,消息流傳并不流通并有一定的遲

緩,可在明朝那個年代,消息就沒有不遲緩的,要說可靠性和即時性,姬慶文還遠在其他任何人之上,當然也包括崇祯皇帝在内。

第二支舞蹈,則是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舞動的。

姬慶文前前後後投入了三十萬兩白銀才建造而成的大海船,終于在宋應星、湯若望等一幹能工巧匠的營建下,于崇祯四年八月十五日——落成下水了!

這艘船長度、寬度,在當時的世界上都是最大的,可謂是明末的航空母艦,足可以稱雄于東海之上,就連如今的海商王鄭芝龍都忍不住投來嫉妒而又羨慕的目光。更難能可貴的是,這艘船運用上了中、西兩方的科技成果,船舶雖大航速卻一點不慢,隻比鄭芝龍那艘作爲自己旗艦的白色快船才能比它更快一些。

有了這樣航速作爲基礎,姬慶文就能夠在空船之上進行改裝了。

首先就是在木質船舷外邊,全部打上塗了桐油的銅闆。這些銅闆的厚度不高,抵擋不住火炮的轟擊,卻能讓尋常海戰時候使用的那些弓弩火箭一籌莫展。而在船舶的重點部位,則參考自己用了多次的那輛明武軍戰車的經驗,用銅塊、銅梁覆蓋,就算中了一兩顆炮彈,也能确保船舶結構不受損害。

擋住了對手武器的攻擊,這艘大船本身的火力也不能忽視。

那些不堪重用,已經落後于時代發展的弓弩箭矢,姬慶文當然是看不上眼的,他看中的,乃是最新銳的西洋火炮。于是他便雙管齊下,分别從鄭芝龍手裏和澱山港碼頭上,花重金購買了四十餘門歐洲最先進的大口徑火炮。

這些火炮裝備完成之後,姬慶文特意将海船開到澱山港外,選了孤浮在海上的一座空島,先搞他一個軍事演習。

要說花出去的銀子,還真能聽個響——這些火炮齊射之時,就好像九天霹靂轟鳴,将這座孤島的石壁轟得坑坑窪窪、石屑飛揚。這艘戰艦這樣的火力,已經是海上獨一份的碾壓式的戰鬥力了。

受邀觀戰的鄭芝龍在一旁見了,也是啧啧稱贊:“姬爵爺這樣的戰船,從此可以橫行于海上,再無人敢捋爵爺的虎須了!”

鄭芝龍口中雖然這麽說,心中卻是又怕又嫉——

大海不同于陸上,是一個隻認實力、不講道德的地方,想要獲得權力,能依靠的,就隻看自己手裏有多少船、多少人、多少炮、多少錢而已。而現在,姬慶文手裏有了這樣的海戰利器,那就随時可以使用暴力奪取海上主導權,這種基于絕對實力而取得的主導權,是任何人(當然也包括鄭芝龍在内)都無法輕易奪去的。想要奪回這種主導權,就隻能通過獲得比姬慶文更加強大的實力這一條路而已。

然而,這件事情對于鄭芝龍而言,是可能的嗎?

不過姬慶文現在手裏也隻不過有這一條船而已,并且已被自己當做戰艦使用,上面裝滿了槍支彈藥,并沒有多少空間運載貨物了,使用起來難免有些顧此失彼、捉襟見肘。

按照姬慶文的打算,這艘戰船是自己展示肌肉所用的,要用來震懾其他海上勢力。而真正要從事國際貿易、打開海外市場的,還是需要大量輕武裝的商船——當然了,這種所謂的“輕武裝”,

在其他大多數海商眼中,都是不折不扣的壓倒性的力量了。

不過造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有了建造這艘戰艦的成功經驗,想要建立一支艦隊依舊需要少說也得三年五載的時間,更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這不是一件小事,同時也是一件一本萬利的好事,姬慶文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将這件事情辦好。

隻不過就連姬慶文也沒想到,等他将船隊完全建設好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澱山港了……

海上這支舞蹈剛起了個頭,姬慶文這個正準備大展宏圖,将這一支支獨舞編排成一出壯美華麗的舞劇的時候,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據報:崇祯四年夏天,北方大旱,陝西、山西、甘肅、河南、河北、山東顆粒無收,餓殍遍野、民不聊生。朝廷開倉放糧,可那些黑了心的地主富戶,串通貪官污吏,私下低價購買赈災糧食、再高價賣出,表面上朝廷沒有吃虧,卻苦了那些受災的災民。

這些災民本來就餓得隻剩下一口氣了,被這麽一折騰,就更加活不下去了。餓死也是死,殺死也是死,橫豎都是一死,那就隻能反了!

反他娘的!

于是就在一片千裏赤地之上,一根、兩根、三根,無數農民打起渾身上下剩下的最後一口力氣,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将原本已經被朝廷漸漸平息的農民起事再次鼓動起來。

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被姬慶文已經打得遁入深山不敢冒頭的農民領袖們,見到這滿地的狼煙,便也從山中冒了出來,重新打出“均田免糧”的旗号,向着搖搖欲墜的大明朝廷發動起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而在陝西、山西前線,替朝廷抵擋民變的,便是同姬慶文打過一些交道的洪承疇。

此刻的洪承疇,已不是那個在榆中縣城之下唯唯諾諾的洪承疇了,他搖身一變,由從四品的陝西督糧參議,一下子晉升爲了正二品的三邊總制!

也不是洪承疇在此刻表現出了多少軍事和政治才能,隻不過他頂頭上司陝西巡撫劉廣生、三邊總制楊鶴太不中用,不到一年時間,就被因平叛不力,被性急的崇祯皇帝問罪下獄了。而每逢一位上司倒黴,就輪到洪承疇走運了,一年之内連升三級,這樣的升遷速度,恐怕也隻有姬慶文能相提并論了……

不過洪承疇倒也确實在軍政兩方面有些才華,他繼任三邊總制之後,便大舉興兵讨伐,将原本已如燎原之勢的農民起事又重新撲滅下去,暫時保住了大明朝廷西垂的穩定。

可是這場導緻農民起事的災難,并不隻針對明廷,就連蒙古、女真也一樣受到了災害。

蒙古地廣人稀,面對這樣的嚴重的災害,依舊有回旋的餘地,隻消起收拾起蒙古包、趕上瘦馬餓羊、招呼起妻兒老小,往更西邊遊牧去也就是了。

可女真卻囿于東北一隅,在苦寒之地沒有别的出路,隻能南下劫掠明朝百姓。

可同崇祯二年“己巳之變”時候,情勢又是爲之一變。當初那條在袁崇煥手裏有着明顯薄弱環節關甯防線,在老督師孫承宗的指揮之下,已經變得堅不可摧、密不透風,就等着皇太極領八旗精兵過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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