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五節一張字條

姬慶文毫不猶豫,立即搖頭道:“不,沒有這件事。皇上還請明斷,袁崇煥雖然做人嚣張跋扈,做事也未必無懈可擊,可要說他私通滿洲,那可就有些颠倒黑白了啊!”

崇祯聽了這話,臉頰上的肌肉禁不住一聳,說道:“姬慶文,你一味替袁崇煥開脫,是不是你也同那些滿洲人有些瓜葛?”

姬慶文聽了一愣,心想:怎麽話說得好好的,崇祯皇帝的矛頭竟莫名其妙地指向了自己?然而私通滿洲這條罪過實在太過重大,一個不小心便是殺頭的罪過,是不能不替自己開脫幾句的。

于是姬慶文趕忙說道:“皇上這可就錯怪我了,臣京師一戰,殺過不知多少滿洲鞑子。今天在陝西巷那邊有個叫鳌拜的,便是臣的手下敗将。除了這厮以外,敵酋皇太極、大貝勒代善,都曾被敗在臣的手下,代善更是被臣的明武軍打得幾乎喪命。這幾個人想要取臣的性命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同臣私通呢?”

姬慶文話音剛落,便見内閣大學士徐光啓上前半步,說道:“聖上,姬慶文除去年京師一戰之後,就一直在江南替皇上辦差,同滿洲敵酋遠隔千山萬水,就是想要私通也難以私通,還請皇上明察。”

就連内閣另外兩位大臣周延儒、溫體仁也出班陳奏,拍着胸脯保證,姬慶文是絕對不可能同滿洲人有勾結的。

駱養性原本是準備就這個話題借題發揮,狠狠給姬慶文下一劑猛藥的,卻沒想到姬慶文人緣這麽好,内閣裏三位大臣都不約而同地給他求情作保。在這樣的情況下,駱養性要是還要繼續追究姬慶文的責任,那就相當于同整個朝廷的文官集團作對了。

駱養性統領着整個錦衣衛,卻也是大明朝廷官僚集團的一份子,是絕對無法同整個體系對抗的,便也隻能認個慫,不再說話。

崇祯皇帝見了衆人的态度,長舒一口氣,說道:“朕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叫你平時做事要多謹慎小心一些而已。這件事情,要是朕現在不問一句,明天開始禦史言官們就要雪片一樣寫奏章來彈劾你了。”

姬慶文後背冒出的冷汗讓他打了個激靈,又連忙說道:“皇上信得過微臣,那是皇上的聖明。那以皇上的聖明,同樣應該相信袁崇煥啊!袁崇煥在錦州曾經打死過努爾哈赤,同現在的滿洲大漢皇太極有殺父之仇。有了這樣的深仇大恨,就算是袁崇煥想勾結皇太極,皇太極也未必肯呢!”

“哼!”崇祯嗤之以鼻,道:“滿洲鞑子都是些沒有開化的蠻夷,沒有什麽禮義廉恥的講究。據說按照他們的習俗,要是父親死了,兒子還要娶自己的母親爲妻。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又同禽獸有什麽區别?朕看,殺父之仇,在他們眼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再遇上個無君無父的袁崇煥,朕看他們是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無君無父”,這這句話說得極重,相當于是從最根本的道德标準上給袁崇煥定了性。

乾清宮内裏的官員大臣們聽了這話,無不心中一凜,心想:好了,袁崇煥這家夥看來是活不成了……

袁崇煥該不該死,在姬慶文心裏其實算不上是罪緊要的事情,可袁崇煥爲什麽要死,這道理确實非得講清楚的。

隻聽姬慶文說道:“皇上,想要給袁崇煥定死罪,其實也就一句話的事情。而且袁崇煥的脾氣硬,脖子卻更硬,要是送到菜市口上‘咔嚓’一刀殺不死他,那可就難辦了……”

“什麽樣的刀殺不了袁崇煥這個奸賊小人?你這話什麽意思,給朕說說清楚。”崇祯道。

姬慶文一聽崇祯皇帝的語氣,聽起來要比袁崇煥的命還硬,便隻能硬着頭皮往下說:“臣的意思是……殺袁崇煥的總得有個理由,這理由要是不硬,恐怕殺袁崇煥的刀也就硬不到哪裏去。皇上,光憑這一張紙條就要定袁崇煥的死罪,恐怕有些牽強了些吧?”

“牽強?牽強在哪裏?這張紙條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正好可以斷清袁崇煥的罪,再硬也不過了。”崇祯說道。

姬慶文答道:“皇上,發現這張紙條的,隻有錦衣衛的駱養性一個人,沒有人證也沒有旁證,實在是缺乏說服力。臣口無遮攔一句,去年京師一戰,原本固若金湯的京師城牆,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打開了左安門,讓皇太極有機可乘。要是臣有意陷害駱指揮,明天就能拿出另一張紙條來,就說是駱指揮授意開的門,那駱指揮就能被這張紙條殺掉麽?”

駱養性一聽就急了,慌忙說道:“姬爵爺可别吓唬我。我從滿洲鞑子從來沒有什麽瓜葛,豈是能夠随随便便就能定罪的?”

姬慶文笑道:“想必袁崇煥也是這個心情——老子打了小半輩子滿洲鞑子,竟沒想到會被人說是私通鞑子,這罪名,恐怕袁崇煥就是真的死了也不會服氣的。”

姬慶文滿以爲自己這話說得已經十

分圓滑了,可崇祯卻是毫不客氣,冷冷問道:“姬慶文,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說袁崇煥私通鞑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朕躬。你的意思,是朕在冤枉袁崇煥麽?”

姬慶文忙道:“不敢。臣隻是覺得這張字條出現得太詭異了,就跟滿洲鞑子的重要緊要人物突然出現在京師城内,又鬧出大動靜來一樣詭異。所謂‘孤證不立’,要光憑這張紙條就殺袁崇煥,似乎有些難以服衆了……”

姬慶文這樣的說法顯然十分在理,讓一心想要殺掉袁崇煥的崇祯帝一時都無法反駁。

可皇帝之所以稱爲皇帝,就是因爲他手上握着的無上權柄,而這樣的權柄,可以讓他蔑視一切理由、蔑視一切權威、蔑視一切争議地做出屬于自己的決定,什麽是特權,這就是特權——雖然這種特權行使起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條件的。

于是隻聽崇祯皇帝毫不客氣地說道:“姬慶文,今日朕将你傳進宮來,不是爲了詢問你對袁崇煥一案的意見的,而是來讓你自辯同滿洲鞑子的關系的。你既已自稱同滿洲人沒有瓜葛,那你便可以閉嘴了。旁的話,你區區一個織造提督,還輪不着說話。你這就退下吧!”

這就相當于下了逐客令了。

姬慶文前幾次進皇宮,對這座紫禁城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畢竟到了二十一世紀,想要進故宮博物院參觀,就得花上幾百塊錢的門票,而能夠免費進宮就相當于省下了這麽一大筆錢了。

可今天晚上姬慶文進宮來,非但連皇帝意思好臉色都沒看到,現在反倒要被崇祯皇帝近乎要趕出宮去,這讓他在穿越之後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于是姬慶文在心裏暗暗罵了句:“了不起什麽!你現在吆五喝六的。要是沒有我姬慶文幫忙,弄不好再過個幾年,你就要去煤山上找歪脖子樹了!”

然而這樣的話,姬慶文卻是不能當着崇祯的面說的——至少現在不能,他隻能裝出惶恐膽怯的樣子,行了個禮便退出了乾清宮,又在宮門外等候着的小太監的引領下,原路返回出了宮門。

宮門外李岩和李元胤并黃得功等人正在等候姬慶文。

李岩見姬慶文面色不好,便忙上前一步,問道:“姬兄,怎麽了?瞧你面色這麽難看,莫非是出乎了什麽大事了?”

姬慶文沉沉歎了口氣,說道:“唉!隻怕袁崇煥是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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