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預警,三隻狗狀死獸已經先撲了過來。
它們是脖頸上拴着鐵鏈的杜賓犬,現在鐵鏈已經被扯斷,杜賓犬的牙和爪變得無比尖利,閃着森森寒光。
“死獸的牙和爪可能有毒,别湊近。”
周甯冷靜地吩咐着周圍人,自己則拔出了腰間的軍刀,手腕靈活地一轉,軍刀已經切入一隻死獸杜賓犬的三角腦袋裏。
軍刀一橫,杜賓犬的腦袋已經裂成兩半,一個漆黑的死核從腦骨中露出來。
死獸的嘴受刀鋒牽扯拉開,一陣白煙從口中飄出來,是它腦内殘餘的熱氣。
接着,周甯的軍刀又是一轉,一個側步,一隻死獸再次中招。
周甯沒有去撿拾死核,一會兒清點戰利品也不遲。
“好幹淨利落的武術手段,我已經很久沒看過這麽标準的詠春招式了。”
劉晖眼睛一亮,他是上海灘出來的人,當然對詠春十分熟悉。
周甯娴熟高超的八斬刀法,勾起了劉晖心中的回憶。
“他們用的都是冷武器,不可能殺得過那些兇猛的喪屍。”
劉晖會長旁邊,一個中年人,風雲會的二把手雷羽譏笑着。
死獸的試探後,十幾隻跑屍邁動着遠較普通喪屍靈活的步伐,接近周甯等人。突然間,跑屍開始一齊奔跑,由于它們本身的莫大力道,整個競技場的地面都産生了震動。
“想要一齊來麽?”周甯輕哼了一聲,劍從腰間拔出,呈環狀劃過周圍。
五六個跑屍的腰被攔腰截斷,它們的作戰手法對普通人也許會帶來三拳難敵四手的困難,但對周甯攻防一體的十三劍和八斬刀,越是包圍,死的越快。
周甯揮劍之後,再次出刀。雙刀依次劃過跑屍在地上扭動、痊愈的頭部,以庖丁解牛的風範剝出那幾粒顫動的靈血,健壯、靈巧的跑屍頓時一動不動了。
“我去,這是什麽華夏武技?”在場人大多閱曆豐富,卻沒見過周甯的這種劍法、刀術。
相比之下,周甯隊裏其他人雖然也能一人面對一兩隻跑屍,卻比周甯的逆天,少了一些光彩。
許銘月看着周甯的目光,異彩紛呈。
“那個年輕人,很強。”旁邊站着的管事,嶽主管,即之前被許銘月稱爲嶽爺的人,穿了一身唐裝,盯着周甯看。“不過,能對付得了那隻怪獸麽?”
一聲詭異的咆哮突然響起……
激戰的角鬥場盡頭,一隻人立的狼緩緩朝這邊走來。它的雙腿有些畸形,行走的姿勢看起來很滑稽,卻仿佛西方民間童話中的人狼,渾身的毛發都沾着腦漿、鮮血一類的東西,所到之處,死獸紛紛給它讓路。
周甯眼中電光一閃,道:“那隻狼,我來解決。”
其他人紛紛點頭,他們正在一刻不停地。李巧雯的鞭子舞成一圈波光,将附近的死獸、喪屍準确無誤地殺死,在這種圓形空地的場合,她的鞭比王如明等人的刀有用的多。
不過,死獸和喪屍不懼毒液,這一點上,其他人的怪血傳承微占上風,特别是陽雪吸收的二級怪血,讓她吐出的冰箭有即刻凍結敵人之效。
人狼揚起一張被毛發緊裹的臉,朝周甯緩緩走過來,鼻中噴吐着熱氣,突然間,人狼開始奔跑。
周甯也開始奔跑,他手中的劍,開始電光閃爍。
“異能?”一直臉帶不屑的雷羽也不由動容。“不是普通的異能。”
人狼的雙手指甲伸長,指甲上閃着慘綠色的光,接着周甯的劍,已經與它的爪撞到一起。
人狼的毛皮防禦驚人,周甯的十三劍,一開始甚至沒能破防。但一陣電光從周甯的劍上蔓延過去,仿佛異能附加的劍氣,讓人狼整個被電得渾身抽搐。
“吼!”周甯趁機将軍刀插入人狼靈敏的鼻子,怪獸人狼痛嚎一聲,瘋狂亂舞的爪子,逐漸歇了生命力,倒了下去。
“劉會長,我有一個問題。既然喪屍和死獸都集中在了空地上,爲什麽你們不直接用熱兵器消滅他們?”
解決人狼之後,競技場裏的戰鬥逐步朝對周甯隊伍局勢有利的方向發展。不到二十分鍾,戰鬥已經結束。衆人沉浸在一場絕高技藝與異能高潮的戰鬥餘韻裏,這時,空地上周甯刀花一挽,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壽命不長了,走之前,隻想把該玩的娛樂玩一玩,其中包括觀看這種表演。”
劉晖又咳嗽了兩聲,臉上的黑氣冒出來,露出一個帶着危險殺機的笑容,平淡地坦白。老大哥式人物一旦荒廢起來,那玩的娛樂真是比常人刺激得多。
“這麽說,我們相當于是古羅馬的鬥牛士,給你們賺點樂呵?”
周甯笑了笑,不知怎的,觀衆席上的人竟然感覺心裏有點毛骨悚然。但他們很快搖了搖頭,在場這麽多進化者保镖,憑一個小小的周甯小隊能把他們怎麽樣,不把他們當人看又如何?這可是末世,他們可是風雲會。
“嶽叔,把他們要的物資給他們吧。”劉晖臉上又漫過一絲黑氣,施舍般地揮了揮手,就要離開觀衆席。
平時待會長最爲恭謹的嶽主管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周甯腳步微動,剛要上觀衆席,突然感到一絲異常,于是停下腳步,凝神看向觀衆席。
“嶽叔?”劉晖疑惑地看向嶽爺,嶽爺一聲輕歎,說:“劉會長,其實我不想這麽做,不過,反正你已經時日無多了。”
劉晖兩邊的保镖突然出手,卡住了劉晖的脖子。劉晖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就要反擊,但保镖的手法幹脆利落,劉晖的脊椎前三節被一下扭斷。
風雲會會長臉上的黑氣最後一閃,不動了。
叱咤風雲二十年的風雲會頭子,就這麽死在了保镖手下。
周甯突然間很想吐,他面對喪屍的時候,也沒有這麽想吐過。
他轉頭往旁邊看,陽雪的臉色也很蒼白,其他人更是一陣驚訝又不适的樣子。
現場一片寂靜,接着嶽爺看向許銘月和二把手雷羽,他們已經被保镖圍住。
“月小姐,雷二把手,我不想要你們的命。不過夜長夢多,希望你們理解。”
嶽爺的手擡起,就要劃落。許銘月和雷羽臉色均是大變,卻毫無辦法。
森寒氣流忽然在競技場上蔓延起來,一道劍光如長虹,從地面上升起,朝嶽爺擊去。
正是周甯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