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黨人發動的辛亥革命,果然革了大清王朝的命,孫逸仙并沒有帶着大炮打北京,而是在南方成立了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成了第一任臨時大總統,民心所向,不可抗拒, 隆裕皇太後頒布诏書,宣告宣統皇帝退位,還政于民。
統治中國長達二百六十七年的滿清王朝徹底壽終正寝,終于等到這一天的沈隆第一時間就剪了辮子,留上了電視劇裏白景琦後來留的那個發型, 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又帥了幾分。
這天沈隆帶着一頭短發從外面回來,百草廳的老少爺們都看呆了, 路過門房,沈隆向裏一看,秉寬坐在門房的椅子上歪着腦袋睡着了,發出斷斷續續的呼噜聲,沈隆回頭一瞅,花匠正在院子裏面修建花木呢,于是他輕聲叫花匠,“嘿!把剪子給我。“
花匠忙走過來将剪子遞給沈隆,“您幹什麽?“
沈隆忙搖手示意他别出聲,悄悄走進門房,蹑手蹑腳來到秉寬身後,輕輕将剪子張開來對着秉寬的辮子用力一鉸……秉寬一下子驚醒了,回頭看看沈隆,不好意思地笑了,“七老爺,我打了個盹兒!“
窗外的花匠看得張大了嘴,屋裏的秉寬起身扭臉兒覺得不對勁兒,忙伸手摸自己的後腦勺,發現辮子沒了, 大驚,“嗯?我的辮子?!“
“給你!“沈隆順手将辮子扔到桌上,轉身撒腿向門外跑。
秉寬大叫,“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沈隆撒腿跑出大門,秉寬舉着辮子追出來,帶着哭腔大叫,“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我不活着啦!“
正好白文氏從裏面出來,秉寬趕緊舉着辮子哭喪着臉跑來,“您瞧瞧!您瞧瞧!“
白文氏詫異地問道,“這是怎麽了?“沈隆仍壞笑着。
秉寬哭着告狀,“七老爺把我的辮子鉸了!“
沈隆笑呵呵道,“嗬——你還跑這兒告狀來了!“
“老七你也是,好模當樣兒的鉸他辮子幹什麽!他愛留就叫他留着吧!“白文氏說完也笑了,她倒是沒把這當回事兒,大清國已經完了,留不留辮子也沒啥大不了的。
“秉寬,等我看戲回來結結實實打老七一頓給你出氣,玉婷,咱們走!“白文氏說罷和玉婷下台階上車走了,這回白玉婷去看戲沈隆可就不擔心了,在去東北治療鼠疫的過程中,白玉婷已經和自家醫院的一位醫生好上了,現在已經開始讨論婚期了,她不會再迷戀萬筱菊了。
看完戲回來,白文氏和沈隆說起了正事兒,“現在皇帝也退位了,宮裏的太監也開始遣散,王喜光現在沒活兒幹了,昨個他找到我,說想來咱們百草廳當管家,我尋思着胡總管年紀大了,也該歇着了,這王喜光之前也沒少給咱們百草廳幫忙,要不就把他收下算了?他在宮裏這些活也是幹慣了的,應該沒啥問題。”
“呦,您還想過一把老佛爺的瘾,找個大太監來伺候您?”沈隆先開了個玩笑,然後正色道,“要我說,這人他不合适。”
“他之前願意幫咱們百草廳的忙,是您給足了銀子,不光給錢,還給他置辦了院子,買了丫鬟伺候,這筆賬已經清了!更何況他給宮裏辦差的時候都敢收銀子,送人好處,這要是到了咱們百草廳,那還得了?指不定多會時候就把咱們的家底給掏空了!”瞧瞧日後王喜光幹得那些事兒?買個抱狗丫頭都要黑錢,更何況其它?
“那是宮裏的規矩,我瞅着王喜光平時辦事兒挺妥當的,沒你說的這麽厲害吧?”白文氏有些遲疑。
“有一樣您可别忘了,您以前可是供着王喜光呢,全家老小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現在來院兒裏當管家,那可就得鞍前馬後呼來喝去伺候着了,這他能受得了?”沈隆覺得這才是王喜光日後黑化的最大原因,心理落差太大受刺激了,“别給鬧成仇人喽。”
“我倒是沒想到這個,不過你說的有道理啊!看樣子是不能讓他來咱們這兒當管家,我還是另想辦法吧!”白文氏人生經驗何等豐富,之前隻是沒想到,經沈隆這麽一點,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是不能這麽幹。
“哎,你還是不願意回來掌家?”白文氏舊話重提,這都快成她的心病了。
“現在都沒皇上了,大哥太醫的差事也沒了,讓他和景雙來管家裏的事兒不是正好麽?”沈隆依舊推辭,百草廳現在還好着呢,用不着自己出馬,我還是繼續開醫院收學生吧,哦,對了,還有另外一件大事兒要辦。
爲了這件事兒,第二天沈隆就帶着黃春、白敬業、白敬功和白佳莉去了津門,現在白敬業已經十歲了,從小被沈隆和黃春悉心教導,可沒養成纨绔的壞毛病,每天早上起來洗漱完畢,先鍛煉身體,然後上課學習,現如今已經學了不少東西。
沈隆沒把他放在家裏教,而是送去了新式小學堂,等将來準備讓他考京師大學堂,白佳莉和白敬功到年紀了也準備一樣的辦。
坐火車到了津門,伍連德已經帶着車子在火車站等着了,一行人一起來到了伍連德的家裏,吃過飯,伍連德的妻子帶着黃春還有孩子們去花園裏面玩,沈隆和伍連德來到書房說起了正事兒。
他們這次要讨論的是中華醫學會的籌辦事宜,伍連德拿出厚厚一摞信封,對沈隆說道,“自從上次咱們在報紙上發出成立中華醫學會的倡議之後,響應者頗多,我收到了不少回信,大家都在爲成立醫學會出謀獻策,現在關鍵有兩個問題,第一是什麽時候開第一屆代表大會,正式成立中華醫學會。”
“第二件則是如何處理和中國博醫會的關系。”現如今中國已經又一個醫療界的組織協會了,美國長老會教徒,最早來中國的著名傳教醫生之一嘉約翰創辦的中國博醫會,伍連德和沈隆想要籌辦中華醫學會,必然少不了要面對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