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8章 賢内助

第2398章 賢内助

雖然還沒确定,将來定都洛陽已成共識。

會稽到洛陽三千八百裏,新發現的夷洲離會稽不到三千裏,離洛陽最多七千裏。九千裏在夷洲之外,絕對是汪洋大海。

萬一孫策是以建業爲起點來計算,那九千裏就不知道是哪個鬼地方了。袁耀不敢再糾纏, 生怕孫策一怒,真的将他封到海外去。辭别了孫策,他越想越不安,轉身去找姊姊袁權商量。

袁耀跑了,孫翊也有些忐忑。“王兄,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什麽真的?”

“将伯陽封在海外。”

孫策笑而不答。過了一會兒, 他說道:“叔弼,你可以把這個問題當成一個考題, 想想看, 怎麽處理才最妥當。不要急,慢慢想。”

孫翊應了。兩人來到吳太後所住的小院時,吳太後正與孫權說話,見孫策、孫翊兄弟倆走進來,孫權立刻起身施禮。孫策打量了孫權一眼,嘴角微挑。

“仲謀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日……下午。”

“沒遇到路粹?”

孫權心中不安,強笑道:“遇到了。臣弟随他來行宮,本打算去拜見王兄,聽說王兄事務繁忙,不敢打擾,便先來見母後,想着稍後去見大王……”

吳太後插話道:“大王,是我留仲謀用飯,說得久了些。他本是打算去的, 我怕他打擾你休息。”

孫策沒再說什麽,上前向吳太後行禮。他讓路粹去碼頭迎孫權,要求孫權先請見, 再見吳太後, 結果孫權還是先見了吳太後。究竟是爲什麽,他并不打算追問,但是他一定要讓孫權知道,他很不高興。

吳太後也看出了孫策的不悅,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便拉着孫翊問起了近況。孫策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孫權猶豫了片刻,走到孫策面前,撩起衣擺下跪。孫策也不阻攔,看着他跪在面前,一言不發。

孫權雙手交疊,以額抵地。“臣權,拜見大王。”

孫權的聲音很大,正在說話的吳太後和孫翊聽了,都閉上了嘴巴,眼神複雜地看着孫策。

孫策雙手撫膝,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孫權,沉吟片刻,不緊不慢地說道:“仲謀,自家兄弟,又是在母後面前,行此大禮,你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是。”孫權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那就說吧。”孫策不叫孫權起身,眼睛都不看孫權,輕輕撫着膝蓋處的衣褶。孫權要在吳太後面前進言,自然是希望他還能顧念親情,希望借助母親吳太後的意見。十有八九,是和韓當有關。他不讓孫權起身,就是告訴孫權這事要公事公辦,絕不會讓他這麽糊弄過去。

“臣……臣聞許子将來了湯山,臣想請大王恩準臣與許子将一見。”

孫策微怔。孫權要見許劭?他明知自己根本不在乎許劭會說些什麽,爲什麽還要見許劭?見了許劭又能如何,揚名士林?況且這種事,似乎也不必如此鄭重其事吧。

“可。”孫策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簡短而直接,非常官方的答複,帶着毫不掩飾的不快。

“謝大王。”孫權再拜,起身退到一旁,低着頭,拱着手,一聲不吭。

孫策搖了搖頭,起身對吳太後拱了拱手。“母後,政務纏身,我就不陪你了。叔弼,你難得回來,這兩天就住在阿母這兒,陪母後說說話。有什麽需要的,對伯海說便是了。”

孫翊連聲應着,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吳太後也有些慌亂,還沒等她想好說什麽,孫策已經轉身走了。吳太後又急又氣,跺足道:“仲謀,你這是作甚?不是說得好好的,向你王兄認錯嗎,怎麽又變了卦?”

孫權苦笑道:“阿母,不是我不肯認錯,隻怕我要認的錯并非王兄願聽的,認也白認。”他躬身一揖。“無王命,我不可在此逗留,與其爲難伯海,不如自己走。阿母,叔弼,我就不陪你們了,先走一步。”

說完,孫權退了出去。吳太後接連叫了幾聲,孫權也沒答應,徑直出門去了。孫翊陰着臉,一句話也不說。他剛剛回來,孫權連一起吃飯的機會都不給,顯然是把他當成了王兄的擁趸,連話都不肯和他說了。

他怎麽變成這樣,守墓一年守傻了吧?

“叔弼,你說這……”吳太後手足無措,淚水漣漣,連連拍腿。“這可如何是好。”

“阿母不用擔心。王兄大度,一時生氣,不會做出手足相殘的事的。”

“可是……”

“阿母放心吧,王兄剛剛親口對我說的。”孫翊把剛才孫策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吳太後聽了,這才放了點心,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我生了你們兄弟四個,三個都好,偏偏仲謀像是中了邪似的,處處不順。雖說沒有兄弟相殘,卻也離反目不遠,我每次想起來,這心裏都難受得很。叔弼,你教教阿母,我該怎麽辦?”

“阿母,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管。”

“不管?”

“是的。以我孫家此刻的形勢,家事、國事已不可分,你若插手,形同幹政,反倒讓王兄不好處置。仲謀倚阿母爲援,常懷僥幸之心,不肯自省。不若阿母放手,任由王兄處置,反倒簡單些。”

“話雖如此……”吳太後急得直搓手,猶豫不決。

正說着,孫尚英走了進來。“阿母,叔弼說得有理,仲謀是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不到山窮水盡,他是不會認錯的。你越護着他,他越是不甘心。你不管他,他或許倒能老實了。”

吳太後一聲長歎,流淚不止。

——

孫策出了吳太後的别苑,心中惱怒,也沒多想,信步去了袁權的院子。

袁耀也在,臉色卻不太好,一臉的委屈。孫策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剛被袁權訓斥了,不免遺憾自己怎麽沒有一個這樣的姊姊。說起來,阿母吳太後也是一個識大體的人,不知怎麽的,如今看起來卻和一般的家庭婦女無誤,一味的偏心弱子,哪怕孫權已經二十出頭。

或許是自己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也說不定。

見孫策來了,袁耀立刻換上一副領了賞似的燦爛笑容,借口告辭。孫策也沒留他。袁權從裏面出來,見袁耀走了,孫策卻在,多少有些詫異。

“大王什麽時候來的?”袁權一邊請孫策就座,一邊說道。

“剛從太後那邊來。”

袁權眼神一掃,抿嘴笑道:“遇見仲謀了?”

“嗯。”

“時機不對,早了。”

孫策不解地看着袁權。袁權也不急着解釋,隻是讓人準備晚餐。等一切準備妥當了,這才說道:“仲謀是否請求見許子将?”

“你怎麽知道?”

“許子将随叔弼回來的消息,就是妾轉告阿母的。大王,家事比國事難斷,你又不是那等冷血無情之人,做不出手足相殘之事,不如讓一步,讓别人來做。”

“許子将能做?”

“大王不信許子将,阿母信啊。當年阿翁曾重金求許子将一評而不可得,二十多年過去了,阿母還念念不忘。若是許子将爲仲謀一評,認定他不可爲将,阿母自然死心。沒有阿母寵愛,仲謀隻能俯首聽命。”

孫策覺得袁權說得有理。人的思維有嚴重的慣性,他不信許劭,不代表别人不信,許劭在外十年,如今窮極而歸,依然有無數人趨之若骛,阿母與孫權信他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以許劭的智商,再加上鍾繇、荀彧指點,想來許劭不會作死,鼓勵孫權繼續犯倔。

試試沒壞處。

暫時放下孫權的事,孫策又問起了袁耀的事。安排謝煚是遲早的事,可是對謝家讨官,他很不舒服。袁耀最近也有點胡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袁衡有了身孕,袁家的地位穩了,有點忘乎所以。

就袁術那不靠譜的基因來說,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就是皮癢了,欠收拾。”一提起袁耀,袁權就沒好話說。“依我看,萬裏都不夠,最好送他去那什麽美洲,和殷商後人做伴去。”

“你舍得?”

“有什麽舍不得?反正袁家也不缺子嗣,像這種做事沒章程的,送得越遠越好,免得連累家族。原本以爲謝憲英是個穩重人,沒曾想也跟着胡鬧。過兩天找個機會,我要跟她說道說道。再胡鬧,收了她的酒肆,讓她們父女跟着阿耀一起出海,早走早省心。”

袁權說着,忽然停住,轉頭打量着孫策。“大王,有句話,我可能不太方便說,卻又不得不說。”

孫策不動聲色。“什麽話,這麽嚴重?”

“我聽說,會稽死了兩個人,一個是中山茶商,一個是汝南紙坊收竹子的,案子并不複雜,卻遲遲未破。有人說,這是會稽人爲了搶生意,冒充山越殺人,國儀不敢做主,案子報到建業來了。”

“你從哪兒聽來的?”孫策擡起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軍情處還在查,怎麽袁權也知道了?他知道郭嘉不會說,鍾夫人和袁權也知道規矩,可正因爲如此才更麻煩,說明這事已經瞞不住了。

“建業都在傳。”袁權聽得孫策語音不對,擡頭一看,露出驚訝之色。“大王,這案子……不會是報到軍情處了吧?有這麽嚴重?”

孫策盯着袁權看了片刻,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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