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的釀造方法乃是老郡公三顧茅廬,從一個仙人那裏苦苦求得,自然不是俗物,奴婢先前在安平郡公身旁伺候時,就曾在無意之間聽得了此酒的來曆,話說喬天師當年仙遊去往瑤池聖境爲王母娘娘慶生,飲得此酒,後臨凡過來對此酒念念不忘,于是取百花百草,百露百香再由桂花爲引,經千萬次試驗調和,最終才配處此酒,原本世間恐無二人再知此物,幸而後來喬天師收了徒弟,并傳于最得意弟子,此佳釀才能得以流傳。而老郡公三顧茅廬的正是喬天師的再傳弟子。”
春香說完又提起酒壺爲姚豆豆再斟一杯,而在姚豆豆的心裏卻是生出了一個疑惑,想那喬雲松乃是喬天師的嫡親長孫,也不曾得到此到此法,而這位得意弟子,又是何許人也?莫不是中州玄真觀裏的長春真人。
姚豆豆端起酒杯又細品了一下,就覺得此酒的味道好像似曾相識。
“此酒雖好,但是釀造工序極爲複雜,恐怕也很難流傳下去。”
姚豆豆放下酒杯,夏荷又給姚豆豆夾了一些可口的菜肴。
“表小姐所言甚是,這桂花釀的确是神仙極品,就你這一壺少說也得花上幾萬兩銀子,就是安平郡公府内窖藏的也不過兩壇,也就是我家郡公大人體貼表小姐,不然外人還真是很難喝到這佳釀,像我等奴才,頂多也隻能站在一旁嗅上了那麽一嗅,沾沾仙氣。”
春香說着又給姚豆豆斟上了一杯,姚豆豆隻感腹内有些暖意,便不再飲酒,而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小碟裏如銀絲一樣的食物。
“嗯,這是魚翅。”
姚豆豆不自覺的說了一句,春香與夏荷卻是表現出幾分驚訝。
“萬萬沒想到,表小姐果然是位博學多才的奇女子,此前有諸多顯貴前來府中做客,都不知此物爲何物,唯有表小姐,才嘗一口便知。”
春香說完,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仆人也紛紛點頭稱是,但在姚豆豆的眼中,這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
“這魚翅一般都是清炖煮湯,像這般幹吃,我倒是頭一回見。”
姚豆豆放下了筷子,好像對魚翅并不喜歡,而春香則突然有些不悅。
“原想我家郡公便已是生活奢靡,不想表小姐你的嘴啊是更刁。你知道就這點魚翅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平日裏連郡公都很少吃,今日拿出一點給你品嘗,你還想着清炖煮湯。“
春香說完,夏荷又白了春香一眼,示意她不該這麽口無遮攔。
姚豆豆聽了春香的抱怨,方才想起而今所處的年代跟地域,想那魚翅乃是産出于大海,别說樂城離海相去甚遠,單就要從鲨魚身上取肉,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就能輕易辦到。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姚豆豆話未說完,從不遠處的長廊裏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膽賤婢,怎麽跟表小姐說話的!”
姚豆豆循着聲音看去,隻見長廊上站着一位公子,此人身高八尺,容貌秀麗,雖是男兒,卻唇若塗朱,面容抹紅。
“郡公大人?”
春香扭頭見了郡公,又如老鼠見了大花貓,直接就雙腿發軟,撲倒在地。
“你這賤婢,上次就因說錯話差點被打個半死,怎麽如此不長記性,今日又在表小姐面前大言不慚。”
郡公漸漸的走近,夏荷跟兩個仆人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姚豆豆與郡公四目交接,久久凝視,郡公對姚豆豆的眼神充滿了戀愛之情,而姚豆豆對郡公卻是稍微的帶有一絲鄙夷,畢竟姚豆豆在内心深處,依舊放不下她作爲天女的身段。
“郡公……郡公大人饒命,奴婢下次在也不敢了。”
春香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郡公在走近春香時,就像踢死狗一樣,将她給踹到了一邊。
等到春香跪着去到了一旁的花圃前,郡公這才整理一下衣裙,順勢坐到了姚豆豆的身前。
“表妹,三年不見,别來無恙。”
郡公色眯眯的伸出手來,想要拉住姚豆豆的手,而姚豆豆則從食盒裏又取出一隻酒杯,爲郡公斟滿了酒。
“表哥,此夜月明風清,不如你就陪表妹說說話吧。”
姚豆豆放下酒壺含情脈脈,郡公卻早已被姚豆豆給拿去。
“表妹有命,表哥又豈敢不從。”
郡公再次伸手,卻隻是抓住了冰涼的酒壺。
姚豆豆一看這郡公就知道這家夥是個老澀皮,且不知在此之前,已有多少姑娘遭了他的毒手。
“咳咳,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本郡公要單獨跟表小姐叙叙舊。”
郡公故作姿态的說到,一衆人等自是明白郡公的深意,便又站起身低頭告退。
“表妹,你可真是長得越發水靈了,這臉也變小了,這……身子也變得細長了。”
郡公此言一出,姚豆豆的心裏頓時又有些悸動不安,因爲郡公與他的表妹隻是三年不見,即便有女大十八變一說,也不可能整個人完全就長成了另一個人,這郡公一口咬定姚豆豆就是他表妹,不是腦子裏憋着壞水就是另有打算。
“有嗎?我不是一直就這個樣子?”
姚豆豆說完就舉起酒杯,不自覺的淺飲了一口,而郡公也拿起酒杯,一臉壞笑的看着姚豆豆。
姚豆豆心想,這下完蛋了,剛逃出狼窩,現在又掉進了虎穴,搞不好這安平郡公比那打鐵的小鐵匠要更壞。
“表哥,表妹突然詩興大發,不如我們來做詩吧,誰做不出來,誰就自罰一杯。”
姚豆豆略顯緊張的說到,而郡公放下酒杯,卻是異常的興奮。
“好好好,素聞表妹有才女之名,今日表哥可真要好好的見識一下。表妹有何題目,盡管說來。”
姚豆豆暗自思忖,這郡公嬉笑谄媚,色心不死,必然是一個不學無術之徒,若是給他說一些千古絕句,他必然是答不上來,到時三杯兩盞下去,還不讓他喝個底掉。
姚豆豆咬着手指,看了看天空的月亮,便決定以月爲題。
“小時不知月,呼做白玉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