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豆豆見許先生與白玄策都在打馬虎眼,不禁有些生氣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别扯淡了,想你這麽風塵仆仆的趕來,一定不是爲了來恭維我幾句,說吧,吳王殿下是不是又有什麽想法了。”
姚豆豆此言一出,白玄策就收斂了笑容,進而十分認真的說到。
“果然一切都瞞不過天女的法眼,玄策此來的确是帶了吳王殿下的旨意。”
白玄策邊說邊從自己的布包裏取出了一封書信。
“殿下聽聞天女與晉王産生了嫌隙,轉而進駐到天峰山,心中十分的憂慮,所以殿下讓白某前來做個說客,希望天女能帶着你的義舉去往錦州……但白某進山之時,發現天女的義舉完全不像是烏合之衆,想必是天女真想有一番作爲,所以白某也不好硬拉天女入夥,此行就權當是做個信使,替吳王傳書罷了。”
姚豆豆接過了白玄策的書信,又轉頭看了看許先生,而許先生沒有回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來天峰山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吳王的好意,新月恐怕隻有心領了。隻是新月現今尚有一個疑問,不知白軍師能否賜教。”
姚豆豆問及此處,白玄策便拱手示意,請要等到但說無妨。
“之前吳王殿下興師錦州,真的是爲我而來嗎?”
對于姚豆豆的好奇,白玄策隻是捋須大笑,并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新月姑娘,殿下的心意又豈是我等下屬能夠随意猜測,不過在下從您那裏拿到的新政綱要倒是爲錦州百姓帶來了福祉,吳王殿命我等錦州百官依照綱要嚴格執行,不想才實施三月,已初見成效,這倒是讓白某自愧不如。”
白玄策說着又對姚豆豆拱手緻敬,姚豆豆則是有些沾沾自喜,心想我這新政綱要可是要比你們的政令要現今一千年,若是真正大力推行,這效果自是顯而易見。
“真是可惜,這套新政綱要我本是替晉王設計的,怎奈他聽信讒言,與我産生嫌隙,現今新政在雲州也必然受阻,可真是苦了雲州百姓。”
姚豆豆短暫的欣喜之後又轉爲無盡的哀愁,畢竟在雲州還有着她的結義兄弟與她最美好的回憶。
“新月姑娘悲天憫人,果真是天上聖女,隻是晉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現今又與王孟希等人狼狽爲奸,必然是要爲禍江山社稷,白某在來天峰山之前,吳王殿下就曾親自帶隊搗毀了金山寺,您是不知,這金山寺中……”
白玄策話說一半就停了下來,然後推手說了句不提也罷。
姚豆豆隻是知道白玄策之後所講的内容,隻是不知是何人向吳王通風報信,這點讓姚豆豆很是好奇。
“現今小皇帝被王孟希囚禁在中州以西的惠城,不許任何人接見,我看他這是篡位之心,昭然若揭。而殿下也已經決定,先攻晉王的雲州,然後北上掃除奸佞,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新月姑娘你在天峰山也呆不了多久了,”
白玄策在無意之間就向姚豆豆兜了這麽大一個底,這讓姚豆豆又感到了些許的壓力。
“好了天女,話我已經帶到了,至于是否入夥的事情,就請天女再仔細的斟酌一二,錦州的大門随時都爲天女敞開。”
白玄策再次拱手,顯然是要準備告辭,而姚豆豆則臨時提議,讓白玄策的弟弟過來與他見上一面,卻被白玄策給婉拒。
“雖說吳王殿下與天女您交情匪淺,但現今我兄弟二人終究是各爲其主,我看這面不見也罷,白某相信天女一定能照顧好我弟弟,我這就先謝過天女了。”
姚豆豆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徐先生給攔住了。
等到白玄策離開了大堂,姚豆豆方才對許先生提出了質疑。
“你方才爲什麽要攔着我,這白玄策可以來招撫我們,我爲什麽不能讓他的弟弟去招撫他,即便是希望渺茫,但我也覺得,白玄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姚豆豆說完就生氣的将頭轉向了一邊,而許先生則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或許真如白玄策所講的那樣,吳王取下了雲州,又掃平了王氏,就能定鼎天下,而到那時,我們再偏安一隅又有什麽意義。”
許先生話音剛落,姚豆豆卻是有着不同的想法。
“就我對吳王的了解,他恐怕成不了什麽大事,反觀我們天峰山,我倒是覺得這裏人才濟濟,可以幹出一番事業。”
姚豆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有了迷之自信,而許先生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
“這可不像是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要輔佐我的許先生。”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看着許先生,許先生又不自覺的轉了一下頭。
“你跟那個白玄機一天都在搞些什麽,還不讓我知道,作爲義軍的領導者,我是不是對義軍的整體動向具有知情權?”
姚豆豆把右手搭在了許先生的肩頭上,許先生則是用着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姚豆豆。
“時間到了,你自然就能明白,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許先生握住了姚豆豆的手,将它很是小心的移開了自己的肩頭。
“天女,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許先生拱手向姚豆豆請退,姚豆豆見這家夥甚是無趣,便揮手示意他下去。
待到許先生也離去,姚豆豆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看着火盆裏的火焰發呆。
陽春三月,風清水暖,姚豆豆來天峰山已快有半年時光,而義軍的規模也由之前石春帶來的幾百人發展到而今的六千餘衆,雖然中山郎與無腸公子相繼離開了天峰山,但此後又有不少英雄豪傑前來歸附,姚豆豆根據許先生與白先生的意見,也是将這些有能之士一一安頓,現今天峰山的義軍劃分爲青龍營,白虎營以及中軍大營,青龍營與白虎營各兩千五百人,由楊五郎與孟九郎領導,而中軍一千人則由鎮軍将軍杜凱領導,原先的正副軍師也改爲左右軍師,意在許先生與白先生平起平坐。
姚豆豆見義軍已然初具規模,便想着拉出來遛一遛,這天,趁着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姚豆豆就邀長史與兩位軍師,來個校場點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