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是哪位賢達已爲我部軍師,在下倒是出奇得緊。”
白玄機在說這話時,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間就變得僵硬起來。
姚豆豆自是看出了白玄機的心意,她本想出言安撫一下白玄機,但作爲現任軍師的許先生則主動跳出來,替姚豆豆解圍。
“白先生聲名在外,鄙人也是仰慕已久,不才正是我部軍師,若是白先生對我部還有什麽看法,還望不吝賜教。”
許先生稍微的一拱手,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而白玄機也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絲毫沒有卻步的意思。
石春見白玄機與許先生這是要開幹的節奏,便悄悄的走到了白玄機的身後,勸說了他幾句,大意是這許先生乃是新月姑娘的摯友,讓他來做這個軍師也是情理之中。但白玄機對石春的好言相勸卻是充耳不聞。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白某對許先生出任本部軍師其實并無意見,隻是有些事情想向許先生請教一二。”
白玄機此言一出,在場的氛圍頓時就充滿了火藥味,跟着石春身後的一幫烏合之衆也是擦亮了眼睛,就等着看白先生與許先生之間的這場精彩激烈的文鬥。
“白先生的心中既然有所疑惑,那鄙人自是樂意爲白先生開解一二。”
許先生說完就走下了階梯,與白玄機相對而戰。
白先生與許先生在相互說完一個請字之後,白先生就開始揮扇發難。
“請問何爲維民所止?”
白先生話音剛落,許先生就開始一段近乎演講式的長篇大論,把周圍的人都說得暈頭轉向,但白先生卻聽得酣暢淋漓。
“那請問何爲天下爲公?”
白先生此問一處,許先生又開始了一段更爲精彩的演說,白先生這下聽了便已心中折服,心想有許先生這樣的經天緯地之才,顯然在文治方面,自己便是稍遜幾分。
“今日聽君一席話,果真是令在下茅塞頓開,在下心中的疑惑已然就此解除,隻是突然又有些技癢,想來一局手談,不知許先生可願賜教。”
白先生抱扇行禮,已比方才要恭敬不少。
“既然白先生有此雅興,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來人哪,去取棋盤過來。”
許先生話音剛落,白先生就舉扇勸阻道。
“許先生不必麻煩,我等就來一局盲棋,速戰速決,也不耽誤一衆英豪的時間,你看如何。”
白先生一團和氣的說道,而許先生在沉思片刻之後,便答應了白先生的請求。
“那我們應該如何猜先呢?”
許先生很是好奇的問道,白先生則微微笑到。
“就用最傳統最快捷的方法。”
白先生說完就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面孔,而許先生也背過手去,顯得十分的莊總肅穆。
衆人見白先生與許先生兩人相持不下,就如同兩位絕世高手正準備一決生死,就在所以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之時,不想兩人卻突然俏皮的猜起了石頭剪刀布。
經過一番緊張的角逐,最終白先生以石頭戰勝了許先生的剪刀,獲得了先手執黑的機會。
“十六之三,星。”
白先生揮扇一指,似乎就看見了他心中的棋局。
“三之十七尖。”
許先生背着右手,十分笃定的說道。
姚豆豆見這兩人完全就沉浸在自己的棋局當中,而把在場的英豪都視若無物,心中不免又生出了一分都仰慕之情,沒想到謀士之間的來往切磋也一點不比武将真刀真槍的對戰要遜色許多。
“十六之十六,星。”
白先生說完,許先生也緊接着跟了一步,三之三,星。
”哎,這圍棋我也不怎麽精通,你能給我講講這裏面的門道嗎?”
姚豆豆轉頭對杜凱十分好奇的問道,杜凱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恩,雖然末将的手談也下得不怎麽樣,但是根據末将對許先生與白先生的棋風來看,白先生擅長開大局,而許先生則似乎大局小局皆善。”
杜凱說完,白先生與許先生又緊接着下是二十三手。
“此話怎講?”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看着杜凱,杜凱則給姚豆豆詳細的講解了一番。
“一般手談開局的定式往往就能體現棋手的走棋風格,好比開局走星,這種多數就以占實地爲目标,而開局立尖,則多數以殺子爲目标,白先生顯然是精于算計圈地,而許先生不僅精于算計,還精于局部的控場優勢。至于勝負,如何,才二十幾手,尚不能見出分曉。”
杜凱說完,姚豆豆也是微微的點頭表示贊同。
石春等人見白先生跟許先生殺得正酣,也是趕緊讓人找來了棋盤,好記錄下兩人下棋的過程。
棋局進行到二百手時,白先生就開始有些舉棋不定,在白先生的額頭的冒出了鬥大的汗珠。
姚豆豆來到了棋盤前,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她卻明顯能感覺到,黑棋的棋形不如白棋的棋形完整連貫。
“哎,這黑棋完全就被白棋重重包圍,左下角的那一片估計也很難做活,許先生的棋藝可真是老辣犀利啊。”
石春說完就捋了捋胡須,站在姚豆豆身旁的杜凱也是替白先生捏了一把冷汗。
“這黑起雖然處在劣勢,但若是在左下角的棋眼能夠做活的話,勝負也未可知。”
無腸公子抱起寶劍,十分認真的說道,在場之人都覺得他所說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爲像許先生這樣棋力深厚的人,怎麽可能會讓白先生做活左下角。
對于無腸公子的論斷,孟九郎卻是有着類似的看法。
“恩,我也覺得,黑棋其實還有一線生機,那就是……”
孟九郎正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被楊五郎用手肘給怼了一下。
“觀棋不語真君子,别知道點什麽就胡喳喳,好好的看白先生跟許先生下棋。”
楊五郎之所以阻止了孟九郎的提醒,完全是爲許先生作出考慮,因爲這局棋可不比普通的下棋娛樂,顯然白先生跟許先生這是在用這盤棋争本部軍師的職務,作爲姚豆豆從雲州帶出來的幾個人之一,楊五郎可不希望有一個外人騎在他頭上發号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