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我的天女娘娘,你忘了在玄機山下那一批又一批殺手了麽,若是你在晉王的心目中真就是無可替代,他又豈會不顧你的安危,要置我等于死地,或許你對男人還不是那麽的了解,若是一個男人被名利與權力沖昏了頭腦,他才不管什麽兒女情長,仁義道德,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許先生的話你總應該聽吧。”
杜凱說完又揮動了一下馬鞭,姚豆豆這才放下簾子,稍微的安靜了一會兒。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西郊的十裏亭,杜凱扶着姚豆豆下了馬車,兩人又在十裏亭中升起了一堆篝火。
“杜凱,此處離玄機山還有多遠?”
姚豆豆伸出雙手在篝火上烤了一下,想她自成爲天女之後,便不再做那些粗重的活路,也就不再出現凍傷的情況,但此間她的雙手卻像十根紅通通的小蘿蔔,也不知在什麽時候就凍傷了。
姚豆豆望着望着就出了神,心想這不會是她又将開始過上苦日子的征兆吧。
杜凱解下酒壺喝了一口,然後又往篝火上随意一澆,不想這竄起的火苗直接就把姚豆豆的眉毛給燎了,當姚豆豆拿出銅鏡檢查自己的眉毛時,已然變成兩根凸條。
“杜凱,你丫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姚豆豆一邊擦着臉,一邊對杜凱抱怨道。
杜凱站在原地也是一臉懵逼,他看着沒有眉毛的姚豆豆,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天女娘娘恕罪,都是末将一時大意……”
杜凱話未說完,就被姚豆豆擡手給打住了。
“好了好了,你還是站到外面去吧,我看你就是我的克星。”
姚豆豆說完就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胭脂盒,杜凱也塞上了酒壺,灰溜溜的走出了長亭。
約莫是到了黃昏時分,楊五郎跟孟九郎就吵吵嚷嚷的來到了長亭,不一會兒,韶光與許先生也結伴來到了長亭,就此,約定起事的人便全到齊了。
杜凱與一衆大老爺們站在了長亭外,姚豆豆則坐在亭子裏,背對着衆人一言不發。
“天女娘娘,人都到齊了,我們還是準備出發吧。”
杜凱站在階梯前恭恭敬敬的喊道,其實在杜凱的心裏還是有些小擔心,因爲之前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也不知道姚豆豆是不是還在爲此事介懷。
杜凱見姚豆豆不回話,便又走入了亭中,原想要得到是在發呆,或是在想什麽事情,但事實上要得到卻是坐在亭子裏睡着了。
杜凱抱着姚豆豆的雙肩,生怕她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而要得到在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也就是姚豆豆如春波乍起的眼神,瞬間就擊中了杜凱的小心髒。
姚豆豆趁着紋眉的機會,又給自己補了個妝,也不知是因禍得福,還是奚新月的眉毛本來就不出彩,姚豆豆稍微的劃了兩道柳葉眉,就讓自己的容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杜凱此間所見的姚豆豆便真如九天娘娘顯聖。
“天女……娘娘,你真是太美了。”
杜凱抱着姚豆豆的雙肩,一時就看傻了眼,楊五郎與孟九郎見杜凱像木雕一樣站在姚豆豆的身前,還以爲姚豆豆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我說杜凱,你小子到底是……”
楊五郎一把推開了杜凱,還來不及絮絮叨叨,就已然被姚豆豆的容貌給驚呆。
“六妹,你啥時變得這麽好看了。”
楊五郎說完也呆呆的站在原地,孟九郎見楊五郎也傻了,便一個箭步走入亭中。
孟九郎見了化妝後的姚豆豆,也是心中爲之一動,但他畢竟是皇室遺族,在年幼時也是見過不少嬌俏的嫔妃,此間見了姚豆豆,也不至于驚詫萬分。
“不就是畫了下妝嗎?又那麽好看嗎。”
孟九郎說完就抱起了寶劍,姚豆豆也十分含蓄的站起了身來,她也不曾想到,自己多久不化妝,今日稍稍的描了幾筆,就讓一群大老爺們神魂颠倒。
“既然天女娘娘沒事,你們就别都處在這兒,全給我到亭子外面去站着,等着天女娘娘給我們訓話。”
杜凱雙手一推,便将楊五郎跟孟九郎跟推出了亭外,等到所有人都站成了一排,姚豆豆也走到了亭子前,向衆人詢問接下來該怎麽走。
作爲此次起事的發起者,杜凱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咳咳,現在我們既然已經脫離了晉王的掌控,以末将所見,就應該則名主而投,此前末将在吳王賬下效命,就覺得吳王雖然霸道暴虐,但卻極重情義,且賞罰分明,更何況裴少陵……”
杜凱話未說完,孟九郎跟楊五郎都表示反對。
“不行,我們之所以背井離鄉,抛下家業,就是爲了跟着新月姑娘建功立業,掃平天下,若是另投他主,受人制約,還不如回去開我的小酒館算了。”
“就是,雖然我楊五郎不過是一介莽夫,但卻也不随便就替人賣命,六妹乃是我的結義兄妹,若非是這層情面,就是讓我去當大将軍,我還懶得搭理呢。”
楊五郎說完,韶光也站在楊五郎的身後連連點頭稱是,作爲一個年輕有爲是小道士,本該跟着師傅好好的打理白雲觀的事物,現今卻跟着這幫不着邊際的人一起搞事情,想來也是受了某人的挑唆與影響。
“五哥,你說得太對了,之前我對你還不怎麽了解,自從今日聽了你的一席話,頓時讓貧道茅塞頓開,想貧道學得一身道術,就缺個地方大展拳腳,若是跟着新月姑娘,這便是天意,若是再投二主,貧道也是沒那個精力與興緻。”
韶光說完,楊五郎又在韶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了個你小子可真識貨。
姚豆豆聽了這幾人的長篇大論,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心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倒我們就準備躲入深山或是浪迹街頭麽。
“好了好了,都到這個時候,就别相互恭維了,還是快點說個去處,我們好暫時的休整休整,總不會就以此長亭作爲我們的根據地,大本營吧。”
姚豆豆說到此處,衆人又開始撓頭抓腮,唯獨許先生,愁眉深鎖,一言不發,好像是有着更深次的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