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五郎話音剛落,韶光就在楊五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此舉又把楊五郎給吓了一跳。
“我說你這臭道士,說話就說話,幹嘛毛手毛腳的。”
楊五郎略顯愠怒的看着韶光,在韶光的臉上則顯露出一絲的喜色。
“楊大哥請見諒,貧道乃是見楊大哥所言正合貧道之意,所以才拍肩表示贊同,貧道早就見那晉王不順眼了,隻恨貧道乃是出家人,不得攪入俗世紛争,不然……”
韶光的話都到了嗓子眼,卻一下子給咽了回去。
楊五郎這見韶光年紀不大,膽子卻是不小,便又在他的肩頭也拍了一下。
“不然怎樣,難不成你還想跟這晉王對着幹不成。”
楊五郎此言一出,首先做出響應的不是杜凱,卻是站在韶光身旁提着酒葫蘆的孟九郎。
“幹什麽,你們不要搞事情,若真是要搞事情,也叫上我一個。”
楊五郎見孟九郎那打了雞血的樣子,又略帶輕蔑的說道。
“幹什麽幹,就你?别以爲你是前漢皇室就想着複辟,我楊五郎第一個就反對你,若真是有這等好事,我楊五郎也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擁戴我的六妹不是。”
楊五郎說着就想伸手去拍一下姚豆豆的肩膀,但這個舉動最終也沒有落到實處。
姚豆豆坐在一群大老爺們當中,就像一隻毛茸茸的小雞仔,既可愛又可憐,以至于衆人對她都生出了一絲的憐惜之心。
“對對對,末将也是這麽想的,天女娘娘,想你本就是上合天命,下順人心,若是由你來掃平這混亂的世道,那簡直是再合适不過了,既然晉王已然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義。”
杜凱說到此處,一群大老爺們也跟着摻和。
“六妹若是揭竿而起,大舉義旗子,我楊五郎願做馬前卒,爲六妹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楊五郎話音剛落,孟九郎也跟着拍了一下桌子。
“把我孟九郎也算上,這蜀雲國跟我乃是有着國仇家恨,就算是不能複我前漢,至少也得攪他個天翻地覆,如此也算是對得起我前漢的列祖列宗了。”
孟九郎說完,杜凱也表示堅決擁護姚豆豆起事。
韶光見衆人紛紛開始表态,也忍不住說了一句,自己既然是姚豆豆的大掌櫃,就全憑姚豆豆差遣使喚。
姚豆豆方才還迷迷糊糊,現在見這群單身漢像打了雞血一樣要替她效命出力,她瞬間又感到有些燥熱起來,興許是這屋子裏的陽氣實在是太盛了。
姚豆豆也不急着發言,而是轉頭看了一下許先生,許先生撓着額頭,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正從他的表情上看,似乎是在謀劃着什麽。
“許先生,到底是幹還是不幹,你就給句話,反正我們是鐵了心要跟新月姑娘幹到底,想這混亂之世必然是要有一位英雄豪傑來最終定鼎,我韶光雖然是出家人,但卻也有普濟衆生之志,縱觀當今天下,也就隻有新月姑娘是真正的仁德無雙,胸懷天下,我等若是真有這匡扶四海的天命,那也必然是要爲新月姑娘效勞。”
韶光站起身來,對許先生與衆人慷慨陳詞來一番,又把所有人說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
姚豆豆見這幫人煞有介事的要跟她打工,替她賣命,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用手托着下巴,輕歎一聲,心想我哪是什麽蕩平四海的英雌,明明就是一個在手術台上累得死去活來的小大夫,若真是讓她扯起大旗組織義軍造反,指不定兩三天就讓人給平了。
姚豆豆也不給衆人潑冷水,隻是等着許先生作出反對的表态,如此,她也就能順勢将起義的事情給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事實上許先生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竟十分詫異的說了一個好字。
姚豆豆完全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天下紛争,群雄割據,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若是别人舉這義旗,在下必定是愛莫能助,但若是新月姑娘要掃平四海,我許某人必然是願效犬馬之勞。”
許先生說完又給姚豆豆作出了一個拱手,姚豆豆見許先生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諸位的好意我奚新月心領了,隻是新月不過是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又……”
姚豆豆的話才剛說一半,杜凱就中途直接給她打斷。
“哎,天女娘娘,你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女流之輩,你乃是我蜀雲國的護法天女,且又是九天玄女轉世,這亂世不由你來終結,還有誰能終結。”
杜凱說完,姚豆豆又推了推手道。
“諸位,現今天子尚在,諸王雖有不臣之心,但蜀雲國……”
姚豆豆又是剛說一半,許先生就打斷了姚豆豆的話語。
“新月姑娘此言差矣,現今天子蒙塵,生死未蔔,各方藩王又蠢蠢欲動,各懷鬼胎,蜀雲國已然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若是新月姑娘你不早做打算,若真到了天下大亂之時,恐怕一切就爲時已晚,正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就是在各方尚持觀望态度之時,新月姑娘你大旗一舉,打着勤王的旗号,運用天女的名聲,必然能号令天下,莫敢不從。”
許先生話音剛落,韶光又動起了歪腦筋。
“對對對,到時新月姑娘隻說當初出中州時乃是得了天子的密诏,如此,你打了誰,占了誰的地盤都是出師有名。”
韶光此言一出,衆人又紛紛點頭稱是,楊五郎還特意拍了一下韶光的腦袋,對他表示歎服。
“諸位,這個事情吧我覺得還是應該……”
姚豆豆已然習慣被人打斷話語。
“新月姑娘,現今晉王已然對你生出了嫌隙,而你的聲名已然在外,又有諸多豪傑支持,晉王恐你圖他雲州,最終勢必要加害于你,你若是還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到時锒铛入獄,身死名敗,豈不是追悔莫及。”
孟九郎此言一出,倒是給姚豆豆敲了一個警鍾,因爲她猛然間在想起,自己已經前後兩次被晉王給丢進了死牢,幾近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