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觀長生殿,姚豆豆跪在太上道祖相前誠心忏悔,因爲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或許會違背她作爲一個大夫的初衷,但是爲了雲州百姓,爲了晉王,她不得不做出這個艱難的選擇,即便那個将被犧牲的對象是雲州大獄裏的一個死囚。
“太上道祖,奚新月雖然并無宗教信仰,但是得了您道家的照拂,恬以九天娘娘轉世自居,雖然這一切并非新月所願,卻無奈爲蒼生計,也隻好接着裝下去,現今新月心中有愧,與其他地方也是無法言說,隻得在太上道祖面前忏悔,還希望太上道祖能夠明白新月的一片苦心,莫要降罪于新月,無量天尊。”
姚豆豆說完又虔誠的給太上道祖相磕了一個響頭。
當姚豆豆再次站起身時,一個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卻站在她的身後,把她給吓出了一聲的冷汗。
“你……是什麽人呢,爲什麽要監視我。”
姚豆豆大驚失色的緊了一下衣服,心想這不是什麽古代怪叔叔,又偷窺跟蹤的癖好。
因爲這個神秘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對她是有什麽樣的企圖。
“來人,快來人……”
姚豆豆正要叫人,不想長生真人又從門外走了進來,在長生真人的臉上則顯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新月姑娘不必驚慌,這……許先生乃是貧道請來的貴客,方才貧道在前院要吩咐小徒弟們去辦些事情,所以才讓許先生先來這大殿等候,若是冒犯了新月姑娘,還望新月姑娘恕罪。”
長生真人說完又一掃拂塵,對姚豆豆行了一個道禮。
神秘人見長生真人在爲自己向姚豆豆賠禮道歉,也是拱起手來,對姚豆豆抱拳緻意。
“原是如此,既然有長生真人爲你求情,那便罷了,不然……”
姚豆豆說到此處,突然又皺了皺眉頭。
“許先生?你就是那個幫我招魂的許先生。”
姚豆豆擡起頭來很是好奇的打量着身前的這個神秘男人,那神秘男人卻并未回到這個問題。
“哦,對對對,那日就是許先生主動前往晉王府替新月姑娘您招魂,不然你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長生真人說完又笑着捋了捋胡須。
“如此說來,那你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隻是你爲什麽你老戴着面具啊。”
姚豆豆想伸手去摘下神秘男人的面具,卻被神秘男人揚頭也躲開了。
“新月姑娘,你就不要爲難許先生了,許先生幼時曾遭遇過火劫,導緻面目全非,這戴上面具也是爲了怕吓到别人,若真你真是對許先生比較感興趣,我們還是到禅房裏去坐下來慢慢聊吧。”
長生真人作出一個請的動作,姚豆豆就将信将疑的朝長生殿外走去,而許先生也對着長生真人點頭緻意,然後尾随姚豆豆而去。
等到三人進入禅房,小道士又爲三人又添了茶水跟炭火,姚豆豆方才講明了此來白雲觀的目的。
“長生真人,許先生,你們相信命運嗎?”
姚豆豆手捧着茶杯,很是認真的問道。
若是換作其他人對長生真人問這樣的問題,一定會被長生真人認爲是有病,但是姚豆豆卻不同,她的命運完全就是一個不可預知的變數。
長生真人捋了捋胡須,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着許先生。
許先生握着茶杯,不禁陷入了沉思。
“新月姑娘,你爲何會有此一問?”
許先生擡起頭來注視着姚豆豆,姚豆豆就很是無奈的撇了下嘴。
“還不是那被石家父子給腦的,石春你們應該有聽說過吧,就是那個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富豪,掌管着蜀雲國鹽鐵命脈的男人。”
“你說像這樣富人,照例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天下就沒有他買不到的東西,怎料他唯一的兒子卻患有一種先天性的心漏之症,原本我與石春父子并無交集,但就在數日前,我好心爲雲州百姓義診,那石家小子竟然也來湊這個熱鬧,之後……”
姚豆豆本想提及韶光把人給惹惱的事情,但轉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長生真人讓韶光做了保安堂的大掌櫃,若是現在倒打一耙,指不定韶光要受到何種懲罰不說,興許這保安堂以後也就難以再維系下去。
“咳咳,反正就是我不小心得罪石家父子,現今石春放出話來,若是不能治好他那寶貝兒子,他就要傾其所有,讓我跟雲州百姓付出慘重的代價,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才讓石家父子今生來找我讨債。”
姚豆豆說完又輕歎了一聲,眉角展露出一絲的悲傷。
長生真人見及此處就呵呵的笑了起來,許先生也低下頭來笑而不語。
“有那麽好笑麽,我可是很嚴肅再跟你們說事情。”
姚豆豆說完就皺了一眉頭,長生真人則出言安撫了她幾句。
“新月姑娘,你可不是一般人吶,想你在百姓的心目中,就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而石家小子之所以會來找你,還也是把你看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這石家小子的心漏之症,貧道之前也是有所耳聞,試問當今之世,恐怕除了新月姑娘與許先生,恐怕再無人能有此脫胎換骨,起死回生之能。”
長生真人說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許先生,而許先生卻是轉着茶杯,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不,在下也沒有這個本事能治好先天之症,至于新月姑娘是否能治好石公子,在下便不得而知,但是在下知道一個人,他或許能有辦法,治好石家小子。”
許先生很是認真的說道,姚豆豆本是有些絕望,但當許先生說出這句話時,她似乎又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哦,先生所言屬實。”
姚豆豆又做出了一番确認,而許先生給出的則是正面肯定的回答。
“此人名叫梅長壽,乃是一位終南山的隐士,若是他能出手,想必……”
許先生話未說完,姚豆豆卻自感希望渺茫。
“哎,終南山,還隐士,若是現在去尋,估計也是來不及了,更何況石春财可通神,又豈會不知道梅長壽此等人物。”
姚豆豆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長生真人的表情又顯得有些微妙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