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新月,你什麽人不得罪,怎麽就得罪了他,你知道他爹是誰嗎?他爹乃是我蜀雲國最大的鹽鐵制造商,我們蜀雲國百姓吃的鹽,軍隊用的武器都得從他那裏購得,若是他斷了我們雲州的鹽鐵,别說新政無法推行,恐怕我雲州百姓的生計以及城防都會出大問題,最要命的是那小胖子回去之後就接連着吐血,已然命在旦夕,本王已經調查過了,那小胖子本就是個短命鬼,現在恐怕也沒幾天好活了,現在你招惹了人家,他老子已經放出話了,誓要與我雲州死磕到底,今天一早人家就斷了我們雲州百姓的食鹽,恐怕過些時日,本王士兵連稱手的武器都拿不出來了,你說本王現在該怎麽辦。”
晉王說完又錘了一下桌子,姚豆豆的心裏卻是各種叽歪。
“殿下,這自古鹽鐵不是都由朝廷掌控麽,怎麽會讓一個商人鑽了這麽大的空子,想您乃是堂堂的一州之主,又怎會如此懼怕一個無權無勢的布衣。”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問道,晉王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一想到現今事情已然搞到了這幅田地,再責怪什麽人也是于事無補,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指不定車到山前必有路。
“新月,你說本王到底要怎麽說你才好,這石三千的父親本是前朝有名的商賈,太祖在起事之時,就曾得到過石家的鼎力相助,太祖在奪得天下之後,爲感謝石家對蜀雲國做出的貢獻,便将鹽鐵的經營權交給了石家全權負責,到了我父皇親政之時,就覺得此事欠妥,但是礙于石家将鹽鐵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所以也不好強行收回,而後到了現在的皇帝,他就更沒有那麽能力能收回石家的鹽鐵經營權,所以這石家父子的事情才會讓本王如此的頭痛。”
晉王說到此處,姚豆豆也是無可奈何,想來那石家父子的症結就在那小胖子的病情的上,若是能替那小胖子治好先天心漏之症,或許這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但以姚豆豆現今的能力跟條件,要想辦成這件事情又談何容易。
晉王在沉思片刻之後,不僅臉色一沉,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若是這石家人逼人太甚,也休怪本王采取一些偏激的手法。”
晉王此言一出,姚豆豆又略帶憂慮的問道。
“殿下,你這是要幹嘛,難道你想派兵去剿了石家人不成,若果真如此,那你的一世英名起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晉王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的抓住了姚豆豆的手。
“不,本王怎麽會去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但是本王不做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做。”
晉王說到此處眼中又閃現出一道陰冷的目光。
“其他人?”
姚豆豆也沉思了片刻,從她的閱曆跟認知來理解,這個其他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江湖人士。難道這晉王是想讓安世會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情。
“殿下,你說的其他人是安世會的那幫人麽。”
姚豆豆很是認真的問道,晉王卻低下了頭沒有做出回應。
“殿下,此事斷斷不可,想你乃是天潢貴胄,又有仁德之名,怎能依靠非正當的力量去擺平這種事情,而安世會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殿下你真跟他們搭上了關系,恐怕以後想撇清關系就很難了。”
姚豆豆話未說完,晉王就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本王有些累了,新月,你也早點休息吧。”
晉王放開了姚豆豆的手就站起了身來,姚豆豆還想再說些什麽,晉王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卧榻之前。
“如此,新月便現行告退。”
姚豆豆灰溜溜的退出了晉王的書房,而晉王緩緩的坐在了卧榻上,依舊是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姚豆豆經過多番的打聽,最終通過文山公的關系,得以與石家人取得了聯系,石家人願意跟姚豆豆見上一面,但是時間與地點得由石家人說了算,姚豆豆表示贊同。
農曆臘月初八,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臘八粥,而姚豆豆在忙完保安堂的義症之後,便出門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那馬車載着姚豆豆連夜出了雲州城,至于要哪去,無人知曉。
姚豆豆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的馬車,反正車窗外黑洞洞的一片,大概是到了拂曉時分,馬車才在一處莊園前停了下來。
姚豆豆經由車夫引領着去到了莊内,原想這莊子不過就是一處宅院,但進到裏面卻是别有洞天,不僅是亭台樓閣,山水奇石,就連圍欄走廊也是一處接着一處,姚豆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才來到了一個像大堂的地方,而石家的主人石春就坐在了大堂之上,姚豆豆孤零零的站在堂中,就如同一個即将被審訊的囚犯。
“你就是奚新月?”
石春正襟危坐,方口闊鼻,雖然留着山羊胡,但卻不失威嚴與氣度。
姚豆豆看了看身旁的馬夫,馬夫卻向她和石春都行了一個躬身禮,之後便退身離開了大堂。
姚豆豆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這當世首富打交道,原想客氣客氣,行個什麽禮,但是石春卻沒有給她暖場的信号。
就在姚豆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之時,倒是石春端起茶杯,不痛不癢的說了句,先請就坐吧。
石春話音剛落,姚豆豆就順勢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老夫也就看在文山公的面子上,答應與你見上一面,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隻是希望你不要浪費這次機會。”
石春說完就重重的放下了茶杯,姚豆豆見石春做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心裏又開始唧唧歪歪。
姚豆豆心想,不就是個充滿銅臭味的豪橫,有什麽好拽的,想自己還是雲州的百官之首,即便雲州地方不大,管轄的人口也是上萬了吧,就你一個經商的,到底有何種本事何種底氣敢在我的面前擺譜。
當然姚豆豆表面上要裝出一副謙卑且慚愧的樣子。
姚豆豆拱手對石春很是禮貌的說道。
“令郎的事情,都是新月思慮不周,現今說什麽已然于事無補,想必令郎的病情石先生也是知道的,即便沒有發生之前的不快,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