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豆豆說到此處,衆人都不敢回話。
“所以我們還是先回吳王宮再做計較。”
姚豆豆說着又揮動了一下鬥篷,而在她身後的一衆官員便又齊聲回了一句喏。
姚豆豆在城牆上高挂了五天的免戰牌,就連續五天都徹夜難眠,等到第六天早上,姚豆豆黑着一對熊貓眼從床上爬起身時,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都督,大事不好了,你快醒醒吧。”
姚豆豆仔細的辨認了來人的身份,就發現此人乃是馬副官。
“怎麽了,是晉王的軍隊打過來了嗎?”
姚豆豆三兩下穿好了衣服,馬副官則在門外回了一句不是。
“不是幹嘛那麽慌慌張張的。”
姚豆豆打開了房門,馬副官又刻意的轉過了身去。
“這件事情比晉王攻入錦州城還要更加的嚴重,那就是……吳王殿下帶着大批的軍隊回返錦州支援,不想半路卻遭到了高斌軍隊的攔截,現今吳王殿下的軍隊已然全軍覆沒,而殿下他……他也失去了音訊。”
馬副官說到此處,姚豆豆就差點暈了過去。
姚豆豆原本守着這麽一座死城,就是爲了等吳王回來,即便到時城破,她與吳王也總算有個交代,現今吳王下落不明,她守着這座死城就已然失去了意義,其實在姚豆豆的内心,她也不想跟晉王爲敵,也不想跟中央爲敵,畢竟曾經的小皇帝可是她最依賴的小主人。
“你有派人去仔細的尋找嗎?殿下他到底是生還是死?”
姚豆豆抱住了馬副官的雙肩,用盡了全身之力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答案,但馬副官卻是臉色陰沉,不能再說出一字。
“不行,我要親自去找殿下。”
姚豆豆說着就要離去,卻被馬副官給攔住。
“都督不可,現今殿下生死未蔔,錦州又是大敵當前,若都督再一去不返,那又将置錦州臣民于何地?”
馬副官說到此處,天空又唰唰唰的下起了雨來。
“置于何地?現今吳王沒了,我們已然就身處死地,還置于何地?城中老弱病殘加起來也不足三千人,你說我該如何去面對城外晉王的三十萬大軍,若是等到高兵再與晉王回合,錦州不僅是一座危城,更是一座死城。”
姚豆豆說着又錘了馬副官幾拳,馬副官就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都督,我們不是還有秘密武器嗎?想那幾搜戰船上的秘密武器威力驚人,您不是用它們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錦州城……”
馬副官其實也知道,即便又再多的秘密武器,也是守不住錦州,但他卻不想輕言放棄,因爲他是有水師統領一手提拔,從一個馬前卒晉升爲現今的參軍,而水師統領一生的志願就是想跟着吳王幹一番大事業,現今水師統領死于蘇之煥之手,而馬副官一時便失去了奮鬥的方向跟目标。
“馬副官,你還是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開城投降吧,若是之前蘇之煥不那麽瞎折騰,或許這錦州還能安穩一時,現今的錦州是守不住了,你還是認清這個顯示吧。”
姚豆豆說着就要回到屋内,馬副官則突然跪了下來。
“想我馬寶基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未曾給一個女人下過跪,想殿下是那麽的信任你,敬重你,你今日何爲會說出此等話語,馬寶基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我知道,都督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非凡的能力與卓越的軍事才能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相信,隻要你願意下定決心,願意多想方法,一定能夠守住殿下的錦州,看護好殿下多年來苦心積攢下來的基業,都督,我們不能投降啊。”
對于馬寶基的苦苦哀求,姚豆豆卻是有些心灰意冷,她一把關上了房門,讓誰也不要去打攪她,她隻想靜靜的待一會兒。
姚豆豆十分安詳的躺在床上,但是她的腦子卻是在做飛速的旋轉。
姚豆豆給自己清清楚楚的算了一筆賬,若是吳王還未死,她花了大力氣守住了錦州城,恐怕最終也得跟着吳王浪迹天涯,若是吳王已經死了,那麽她花大力氣守住了錦州城,必然是會引起晉王的反目,朝廷的怒火,最終錦州城已然會城破,而她還有可能被送上斷頭台。若是自己在晉王派人前來勸降時就投降,便能緩和與晉王之間的矛盾,重新與晉王回到起初的友好狀态,若是自己在晉王強行攻城之後,守不住再開城,想來晉王也會原諒自己,所以,姚豆豆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堅守一下,穩定錦州軍民之心,然後守不住了再打開城門,這樣便是吳王跟晉王都不得罪。
但事實卻并非是姚豆豆所想的那樣,晉王并不打算讓姚豆豆開城投降,而是直接派兵對錦州發起了總攻。
“晉王這個王八蛋,也太不講道義了,之前完全是我瞎了眼,才會以爲他是個好人。”
姚豆豆站城頭灰頭土臉,而她的幾艘戰船現今也被晉王給拿下,繼而炮口調轉,專打錦州。
“都督,錦州城馬上就要守不住了,你還是快點喬裝一下,逃出城去吧。”
馬寶基拉着姚豆豆很是焦急的說到,而姚豆豆收了望遠鏡,卻是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絕望。
“爲什麽,爲什麽晉王會強取錦州,而不派使者過來議和,你他喵哪怕做做樣子也好,也不至現今讓我搞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
姚豆豆坐在城牆前流下了絕望的淚水,而馬寶基卻是表現出一副自責是神情。
“都督,事已至此,說什麽都已然沒用,您還是先逃出城去再說吧。”
馬寶基說完,姚豆豆就冷笑了一聲。
“現在城外千軍萬馬,你說我該往哪套,與其讓晉王抓住凄凄慘慘的死去,倒不如與錦州城共存亡,如此也算是全了吳王的一片倚重之情。”
姚豆豆說着就站起了身來,準備繼續戰鬥,但馬寶基卻對姚豆豆道出了實情。
“都督,其實晉王是有派人前來勸降,且是态度誠懇,并承諾不會傷害錦州城内的一花一草,一兵一卒,是……末将擅作主張,拒絕了勸降,并斬殺了來使,所以才……”
馬寶基說到此處就不再說話,姚豆豆卻是一臉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