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都督美意,裴某實在是愧不敢當,想裴某近日方才大病初愈,且身體尚未回複,倉促之間就要接受此等重責,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都督明鑒。”
裴少陵話音剛落,蘇将軍就站起了身來,嚴厲的呵斥道。
“狡辯,末将見你剛才以一敵十,毫不畏懼,且出手穩重,氣力十足,哪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樣子,現今錦州處在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你若瞻前顧後,不肯爲吳王殿下效力,那就怪不得我等無情。”
蘇将軍說着就拔出了刀來,而杜凱又趕緊上前,拉着裴少陵的手臂,做起了和事老。
“蘇老将軍息怒,少陵不是這個意思,想少陵與朝廷已然分道揚镳,現今人又處在錦州,不爲吳王效力又爲何人效力,少陵,你說是吧。”
杜凱說着又對裴少陵使了個眼色,裴少陵就低下了頭來,莫不吭聲。
“五天,請都督再給少陵五天的時間整理情緒,等到五天時間一到,少陵立馬就來軍中報道,都督跟蘇老将軍以爲如何。”
杜凱一團和氣的說到,蘇老将軍又有些爲難。
“再等五天就能收羅一個不世出的将才,想來也是極爲劃算,蘇老将軍,你以爲如何。”
姚豆豆刻意的看了一下蘇将軍,蘇将軍就抱拳回了個是。
“既然如此,那裴少陵,五日之後你就來軍營報道,赴任步兵統領一職,若是到時本都督見不到你的人,就别怪本都督不講情面,軍法從事。”
姚豆豆說完又甩了一下鬥篷,裴少陵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吳王與白玄策進擊冀州屢屢受挫,在趙王與阮氏的全力抵抗之下,冀州城已然死守月餘,而此時天氣已然轉入嚴冬,若吳王在短時間内依舊不能攻下冀州,等到安王派兵前來支援,那吳王與他的五萬大軍勢必要陷入絕境。
“怎樣,新月還沒有把糧草跟冬衣運來嗎?”
吳王站在篝火前不停的搓着雙手,白玄策則呆呆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之前本王已經派親信前去錦州報信,想來新月已經知道了本王現在的處境,若是新月那邊再出什麽問題,本王……恐怕就要葬生于此了。”
吳王說完,天空又下起了雪來,而白玄策回望了一下四周的士兵跟馬匹,全都被一層銀白色給蓋住。
“殿下,都怪屬下無能,不能想出破敵之策,才讓您和将士們深陷困境,屬下真是一個無用的廢物。”
白玄策說着就要扇自己一巴掌,卻被吳王伸手給阻攔。
“此事不怨你,本王也不曾想到,趙王這小子竟然會突然變得這麽有骨氣,甯願死也不出城頭投降,尤其是那城中的阮氏,也是讓吳王刮目相看,想去年本王見那阮中,還是個阿谀奉承,溜須拍馬之人,怎麽今年就變得如此狡詐多謀,奸滑老練,本王也是完全沒想到啊。”
吳王很是納悶的說到,白玄策又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興許此次趙王之所以堅定信心,死守冀州,并不是因爲城中有阮中,而是因爲那天下第一才子,阮元的緣故。”
白玄策這麽一說,吳王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阮元倒是個人才,之前隻想他是個附庸風雅,舞文弄墨之人,不想現今打起仗來,運籌帷幄,也是把好手,早知道在之前本王就應該拉攏此人,收爲我用,也不至于今日變得如此狼狽。”
吳王與白玄策閑來無事,在此一番猜測,卻是對整個戰局無濟于事。
“要不殿下,不如我們還是撤退吧。”
白玄策說到此處,吳王就微微的搖了搖頭。
“不行,雖然冀州現今是個硬骨頭,但我們也必須得啃下去,一方面本王是要讓那趙王和冀州百姓瞧瞧,本王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再則這是我們的首戰,若是首戰就出師不利,那面對晉王跟高斌的來勢洶洶,我們又如何能受得住錦州。隻希望新月能盡快把物資送過來,如此,本王方才能與這趙王決一死戰。”
吳王說到此處,眼中又閃現出一絲的殺機。
吳王與白玄策在冀州城外又守了三天,方才等到了姚豆豆送來的物資,而押送這批物資的人,卻是讓吳王跟白玄策都眼前一亮,因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着小李廣之稱的裴少陵。
吳王與裴少陵相互的簇擁之後,便又拉着他的手,請他到中軍大帳議事,顯然姚豆豆能爲裴少陵謀得此等人物,必然也是有着更爲深度的考量。
“裴将軍也加入到本王的陣營,那可真是如虎添翼,現今本王正愁攻不下這冀州城,不知裴将軍可有什麽良策。”
吳王話音剛落,裴少陵就擡手回到。
“末将此次前來,正是爲了獻上破城良策。”
裴少陵此言一出,吳王便是喜出望外,而白玄策也是愁眉纾解,如釋重負一般。
“此計……”
裴少陵本想說此計其實是姚豆豆想到的主意,但在臨行前,姚豆豆就對他千叮咛萬囑咐,說他現今剛剛加入吳王的陣營,若是不能快速的建工,恐怕很難在錦州陣營之中立足,所以此計雖是姚豆豆所想,但也要把功勞記在他直接的身上。
“此計乃是兵行險招之計,具有一定的風險,所以具體是否實施,還望吳王殿下跟白軍師定奪。”
裴少陵說到此處,吳王就擡手以示,讓裴少陵但說無妨。
“現今天寒地凍,不僅是我方物資緊缺,想那冀州城中恐怕也是好不到哪去,冀州城已然被困月餘,且是在我軍突襲的情況之下,必然是毫無準備,雖然勉強守住了城池,但是城中的供給已然不足,若是我們能假裝撤退,并留下大量糧草,那冀州城中的守将必然會将糧草盡數運回,而這時,便是我們反攻的大好時機。”
裴少陵此言一出,吳王就皺了皺眉頭,心想我們已然撤退,又哪來什麽反攻的大好時機,但白軍師卻是洞悉一切。
“原是如此,果然是出人意料,且又是兵行險着。”
白軍師笑着捋了捋胡須,吳王就更是一臉茫然。
當白軍師将其中的奧妙告訴給吳王之後,吳王又瞬間撫掌大笑,直言此計甚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