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秋,入夜更見微涼,乾元宮刮吹起了一陣狂風,不一會兒,就又下起了潺潺細雨。
小皇帝讓高公公将三張桌案拼湊在了一起,等到宮人們端上了火鍋,姚豆豆與慕容也圍坐了上來。
“陛下,您之前對羊肉湯不是很反感麽。”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問道,小皇帝見着火鍋裏的熱湯正在冒着熱氣,臉上卻是顯露出一絲不可言喻的喜悅。
“之前的确是不喜歡,但是那日在你的皇極觀裏吃了羊肉湯鍋,便是突然就愛了。”
小皇帝說着又用飯箸在湯鍋裏攪動了一下。
“這湯鍋是禦廚根據你那日在禦膳房中所取的食材進行專門的調配,也不知是否就對你們的胃口。”
小皇帝把飯箸放在嘴裏抿了一下,那種鮮美的味道頓時又讓小皇帝喜上眉梢。
“屋外下着大雨,我等卻能與陛下在這殿中共用美食,想來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姚豆豆邊說邊将羊肉倒進了湯鍋裏,小皇帝也是連連點頭稱是。
“尤其是能跟兩位天女一起共進晚膳,這也算是朕的一大幸事。”
對于小皇帝的褒獎,姚豆豆則是樂見其成,而慕容則顯得有些拘謹。
“陛下,這天氣轉涼,吃羊肉湯鍋乃是大補,隻是就臣等與陛下三人用這一桌子菜恐怕……”
姚豆豆咬着筷子略顯顧慮的說到,小皇帝聽了姚豆豆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隻可惜麗妃娘娘生病了,不然有她作陪,今日的宴席必然更加的酣暢淋漓。”
小皇帝說到此處,不禁又愁眉緊鎖。
“陛下,不如再去請皇後娘娘過來與我們一同用膳吧。”
姚豆豆本是一番好意,但小皇帝卻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怎麽能吃這種腥膻的東西,況且現今天色已晚,又是下着大雨,就不要去打攪皇後娘娘安寝了。”
小皇帝說着又從湯鍋裏夾出了一串羊肉。
“那請淑妃娘娘過來一同用膳如何,想她生在扶餘國,應該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湯鍋,請她過來也是讓她嘗嘗鮮。”
姚豆豆此語未畢,小皇帝又搖了搖頭道。
“淑妃娘娘最近有喜了,不能吃羊肉,天女你還是别操這份心了。”
小皇帝邊說邊将将羊肉裹上了一層厚厚的蛋液,看着便讓人垂涎欲滴。
其實姚豆豆在心裏最想邀請的人莫過于珠美人,但是珠美人人微言輕,又不受小皇帝待見,所以姚豆豆兩舉不中,便也不再言語。
“對了,新月,那個從象熊國進貢過來的珠美人,之前朕見她長得……很不正經,後來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應該是你從中做了調教吧。”
小皇帝吃完了一串羊肉,又夾起了一串,但是好奇的眼神卻停留在了姚豆豆的身上。
姚豆豆略顯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又微微的點了點頭。
“新月你果真是九天玄女轉世,有着化腐朽爲神奇的超凡能力,現在朕已經不再厭惡這種腥膻的食物,不如就叫珠美人過來作陪吧。”
小皇帝說完便将羊肉串直接塞進了嘴裏。
姚豆豆聽了小皇帝的話自是十分的歡心,不待小皇帝吩咐高公公前去傳旨,姚豆豆便主動站起身來,退身離開了乾元宮。
小皇帝見姚豆豆已然離去,目光不禁又轉到了慕容的身上,而慕容夾了兩片白菜放在碗裏,卻是遲遲沒有開動,興許是之前剛用過晚膳,所以即便美食當前,也是無動于衷。
“怎麽了慕容,你是胃口不好麽,怎麽不夾羊肉吃。”
小皇帝在湯鍋裏撈了一陣,然後十分體貼的給慕容夾了一串羊肉,慕容接過了小皇帝的羊肉,也是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瞞陛下,臣在來之前已經用過晚膳了。”
小皇帝見慕容十分難得的笑了一回,心裏也是十分的高興。
“再吃點嘛,就權當是陪陪朕。”
小皇帝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慕容也便夾起羊肉淺嘗了一下。
“對了,朕聽聞你們在宮外的皇極觀已然越做越大,好多王公大臣都已經成爲了你們的老雇主,且不知你們皇極觀到底是在做什麽生意,竟讓能讓文武百官都趨之若鹜。”
小皇帝說完又夾起一串羊肉,慕容則點頭緻意道。
“回陛下的話,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一些醫藥保健方面的事情。”
慕容說完,小皇帝又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慕容你可否爲朕再詳細的講解一下具體都包含了什麽樣的業務。”
慕容見小皇帝饒有興緻的樣子,便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皇帝在聽了慕容的描述之後,瞬間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想這天女果然是不世出的高人,就這麽一個皇極觀的牌子也能被她做成金字招牌,想來這此間籠絡的人脈與賺入的流水一定是不少。
“嗯,原是如此,天女果真是朕的福将,想現今西北羌人作亂,朝廷正是用錢之際,若是天女能将皇極觀的資金投入到了軍事糧草上,朕又何愁不能克敵制勝。”
小皇帝說完又端起酒盞相邀,慕容也把盞作陪。
姚豆豆收好了雨傘,而珠美人則體貼的替姚豆豆擦去了肩膀上的雨水,等到兩人稍作整理之後,便一起進到了乾元宮中。
“新月,珠美人,你們來了,方才朕正好跟慕容聊到西北羌人作亂的事情,同時還希望你的皇極觀能夠鼎力相助。”
小皇帝此言一出,姚豆豆就一臉茫然,而珠美人則趁勢坐到了小皇帝的身邊。
“天女姐姐,方才陛下問起了皇極觀分觀的事情,妹妹就跟陛下做了一個簡單的講解,所以……”
慕容這麽一說,姚豆豆這才明白了小皇帝此話的含義。
“哦,原是如此。”
姚豆豆怏怏不樂的坐了下來,而小皇帝又十分關切的向姚豆豆詢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臣沒事,想這皇極觀原本就是陛下的産業,現今陛下既然又所需求,臣理當義不容辭。”
姚豆豆表面上說得很慷慨,但實際上心卻在滴血,這自古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要平羌人治亂,且不知要花多少銀子,而皇極觀這幾個月雖然一直在盈利,但也載不住如此折騰。
“且不知陛下您……是需要多少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