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松又敲了一陣門,姚豆豆方才把門給打開,而姚豆豆遞給喬雲松的卻是一摞白紙。
“新月,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今天不講梁祝的故事了?”
喬雲松略顯驚訝的問道,而姚豆豆則是一臉冷漠。
“寫不出來,你愛咋講咋講吧。”
姚豆豆說完又把門給關上了,而喬雲松拿着白紙,心裏也是萬分的焦急。
喬雲松走上了說書台,台下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喬雲松,上回書講道,梁山伯與祝英台同榻而眠,中間卻放着一碗水,若是誰越過了界限碰到了水碗,那誰就是禽獸,即便是這麽爛的橋段,但對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卻是他們最喜歡的情節與口味,因爲這些人當中許多人都大字不識一個。
“接着上回書講,祝英台的母親了生了重病,要離開書院回鄉探母,于是……”
喬雲松說到此處,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于是怎麽樣。”
下面有人接茬道。
喬雲松坐在台上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後說了個于是梁山伯就十裏相送。
“對,十裏相送。”
喬雲松說完,衆人又點頭稱是。
“是得送送,這兩人的感情這麽的好,完全就情同手足。”
一個大胡子說到此處,另一個人也好奇的問道。
“這二人關系那麽好,爲什麽不結拜爲異姓兄弟呢。”
喬雲松見衆人興緻高漲,提出各種奇怪的問題,正好也幫他解了圍,他趁着這個空檔好好的編造一下接下來的故事,其實姚豆豆之前給他的稿子,并沒有透露出祝英台是女兒身的事情。
“對了,喬先生,爲什麽梁山伯和祝英台同榻而要在中間放一個水碗,兩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也沒啥好奇怪的。”
大胡子說完,衆人也紛紛點頭稱是,而混迹于其中的謝安基和師公子也十分的好奇,謝安基吃着瓜子對師公子很是怪異的問道。
“怎麽喬先生總是講兩個大老爺們糾纏不清的故事,難道喬先生是有龍陽之癖?師公子你看……”
謝安基話未說完,師公子就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麽,快點閉嘴。”
師公子對謝安基所說的話并不在意,但是她也察覺出一絲不尋常的意味,那就是祝英台之所以會與梁山伯同床不同被,指不定就是他有什麽暗疾或者他也跟自己一樣,本身是女扮男裝。
“難道,這梁山伯是女兒身?”
師公子說到此處,他身邊的幾位聽衆就不以爲然。
“梁山伯是女的,這個應該不可能吧,哪有女子入學讀書的,這不是亂彈琴麽。”
一個頭上戴着高帽的财主話音剛落,那個大胡子又開始摸須揣測。
“哎,不對,根據前幾回到内容,這祝英台的确是有些像個女兒家,正是因爲女子不能入學讀書,所以這祝英台才女扮男裝,因此才結識了梁山伯,哎呀呀,喬先生的這個故事構思得極爲巧妙,若果真如此,那梁山伯與祝英台豈不是要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大胡子說完,衆人又開始瞎起哄。
“你個家夥别瞎猜,我們還是聽喬先生講吧。”
财主說完,衆人又點頭稱是,師公子卻覺得大胡子的話頗有幾分道理。
喬雲松坐在說書台上拍了一下闆子,然後就接着說道。
“列位,想聽在下接着講後面的内容,麻煩你們先買點内人新出的九層菊花餅,權當是給喬某捧個場,謝了。”
喬雲松已經把接下來的劇情大緻的想好了,衆人聽了喬雲松的話也是紛紛掏出銅錢,買了幾塊女夥計籃子裏的菊花餅。
“咳咳,正如這位大胡子所講的那樣,祝英台的确是個女兒身。”
喬雲松此語一出,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祝英台與其他的女子不同,她性格天真活波,不喜拘束,她家裏也是有名有望的财主,爲了能去書院讀書,她故意裝病,還買通了郎中,說要是不讓她去讀書,她恐怕就命不久矣。”
喬雲松說完,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怎麽還有這種女人,真是不守婦道。”
“話可不能這麽說,這祝英台的年紀也才十四五歲,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提這種要求興許就是爲了好玩。”
“如果我是祝英台的父母,一定不會答應她的要求,就算她病死也不成。”
衆人議論完,師公子就皺了皺眉頭,沒想到世俗人的眼光皆是如此,她當初離開皇宮時也是絞盡腦汁,想盡了各種方法,最終被逼無奈之下,隻好裝作宮女跑了出來,也正是她的這一舉動,才最終遇到了喬雲松,若是她隻待在宮裏,豈不是一輩子都無緣得見這位傳說人物。
“話雖這麽說,但當真正遇到這種事情,試問哪位父母舍得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就此病死,所以祝老爺就跟祝英台來了個約法三章,說她的身份隻要被人給識破,馬上就得離開書院回家,祝英台自是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并與父親來了個堂前三擊掌,現今祝英台因爲母親思女成疾病倒了,所以她必須要回鄉探母,如此,她與父親的承諾便失去了意義,借着梁山伯前來相送,祝英台就想着法的用各種比喻來暗示自己其實是女兒身。”
喬雲松說到此處又看了眼台下的師公子,而師公子與喬雲松對視之後就漲紅了臉。
姚豆豆絞盡了腦汁終于把今天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寫了出來,不想當她來到點心鋪時,裏面的人已經盡數散去,隻剩下師公子和謝安基坐在堂子裏。
姚豆豆走到了喬雲松的身邊,喬雲松也收拾了一下台上的醒木,從他一臉嚴肅的表情來看,今天說書的事情,搞不好已經黃了。
“不好意思,喬木頭,我現在才把稿子寫出來,你是不是讓觀衆們提前散場了?”
對于姚豆豆的好奇,喬雲松就接過了她手裏的稿子,隻是不曾想到姚豆豆寫的内容和他講的内容竟是如出一轍。
喬雲松放下稿子就微笑了一下,而師公子和謝安基則來到了喬氏夫婦的身前。
”喬先生所講的故事可真是讓我等耳目一新,沒想到這祝英台竟是女兒身,也隻這怪梁山伯太蠢太傻,人家都用鴛鴦作比了,他還猜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