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厚渾身傷痕,狼狽的走在叢林裏。
他的四個祖境護衛,三個被大鳥當蟲子吃了,一個被卓凡斬殺了。
處境不可謂不凄慘。
直到現在,他總算知道爲什麽那個小秃驢害怕進入到這裏了。
本以爲這是一處沒什麽危險的叢林,卻不曾想,如此危機重重。
其實他所不知道的是,從進入到這裏開始,他們的危險遠不止這些。
隻是,因爲有卓凡在,所以有些兇猛異獸不敢來挑釁,他們才得意暢通無阻。
可他偏偏要處處針對卓凡,才落得如此境地。
隻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阿剛這是遇到高手了啊,能夠以一片樹葉洞穿心髒,并且切入那黑樹中,至少得是神境強者吧。”
袁子厚心中困惑。
他沒有把阿剛的死跟卓凡聯系到一起。
在他看來,卓凡不過是一個宗師武者,而阿剛是祖境。
實力差距太大了,卓凡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他。
就這樣走了一陣之後,袁子厚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那火紅色的蜥蜴,是什麽玩意,好像毒素沒有逼幹淨。”
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徹底暈厥了過去。
沒有多久,程心走到了附近,看到了暈厥過去的袁子厚。
看着半死不活的袁子厚,她心緒複雜,取出一粒解毒丹給他喂了下去。
“這裏離那個古仙洞府應該不遠了吧。”
程心此刻也很糾結,沒想到事情會到這一步。
無奈之下,她捏碎了一枚傳訊玉佩,把袁子厚拖到一個地方躲了起來。
現在隻有等待救援了。
這傳訊玉佩程家的至寶,名爲子母玉,無論在何處,隻要捏碎一塊,另外一塊就會得到感應,指引向捏碎的那塊玉的位置。
就在這一瞬間,在叢林深處一個古老的祭壇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漢臉色驟然一變,看向程心所在的方向。
“心兒遇到危險了,就在十裏外的地方,凰竹,你帶着傳訊子母玉,将心兒帶過來。”
他身邊一個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武袍,紮着高馬尾的靓麗女人,接過子母玉,直接往程心所在的位置而去。
這個祭壇旁邊,除了這虬髯大漢以外,還有好幾個人。
他們都彼此戒備着,觀察着祭壇之上亮起的那一道法陣。
“程後武,你讓那個小娘皮去哪裏,這結界看樣子很快就要開啓了,少了個半步神境的幫手,這機緣你可就搶不過我們了。”
一個身材留着八字胡,頭裹着白色毛巾,鼻梁高挺,眼眶凹陷下去的白袍中年人,用蹩腳的華夏語開口說道。
“呵呵,阿古索,少在那裏打嘴炮,我程後武還會怕你這阿三不成。”
“要打架嗎?
趕緊打啊,我給你們加油!”
旁邊一個全身西部牛仔裝扮的小老頭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除了他們以外,外圍還有幾個人,不過看樣子,主要都是以他們三人爲主。
祭壇上的結界還未打開,他們彼此僵持這,誰都不敢先動手,以免讓其他人漁翁得利。
……卓凡往這個祭壇趕來的時候,半路遇到了那個去找程心的女人。
“宗師境武者?”
看到卓凡後,她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宗師境武者也敢往這裏闖,還能活着走到核心位置,這是怎麽做到的?
卓凡也看到了她,沒有理會,繼續往裏面走。
“站住,小子,那裏不是你可以去的,想活命,就不要繼續往前了。”
“不勞費心。”
卓凡繼續往前走。
“脾氣還不小,你要找死,就由你好了。”
上官凰竹冷哼一聲,不理會卓凡,繼續往程心所在的方向掠去。
現在祭壇三方勢力牽制,随随便便一個人都有祖境修爲,在她看來,卓凡這個宗師境想要去奪取機緣,簡直就是找死。
看在同是華夏人的份上,她好心提醒一句。
既然不聽勸,那她也懶得多管了。
不多時,上官凰竹就找到了程心跟袁子厚。
看到狼狽不堪,陷入昏迷的袁子厚,不由皺了皺眉。
“你們怎麽搞成這樣?”
看到上官凰竹之後,程心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
她将這一路上的遭遇說了一遍,聽得上官凰竹咂舌不已。
“那群猴子我們來時也見過,不過它們避得遠遠的,根本就不敢接近。
它們竟然這麽難纏?”
上官凰竹想了想,大緻明白了。
大概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太過強大,所以那些猴子不敢動手。
它們有着某種避兇趨吉的本能。
至于那群大鳥,就是袁子厚他們自己作死了。
看了一眼昏厥的袁子厚,上官凰竹取出幾根銀針,紮在他身上的幾處大穴,然後劃破他的手臂。
一股黑血流了出來。
袁子厚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好。
“上官姐姐的行針之術真是厲害,不愧是師從扁鵲的仙醫門。”
程心啧啧稱奇道。
上官凰竹得意道,“那是自然,論這行針之術,我若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以氣運針,當世也隻有我們仙醫門有這種手段了吧。”
聽到這話,程心支支吾吾道,“上官姐姐,其實……我遇到一個人,他的行針之術可能比你還高明一點點。”
“什麽?”
上官凰竹手上的銀針不小心用力大了一些,紮得袁子厚直咧嘴。
“上官姐姐,如果有人在突破祖境時走火入魔,可用幾根銀針把人救回來嗎?”
“開什麽玩笑,練功走火入魔,隻能用真氣鎮壓,銀針怎麽行。”
“他就做到了!”
程心将卓凡救治察布法師的事情說了一遍,又細述卓凡在雪山救她,爲她行針祛寒毒的過程。
上官凰竹都顧不得給袁子厚行針了,直接拉過程心,給她号脈。
她的瞳孔猛然收縮,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你體内的寒毒,竟然被鎮壓了大半,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人是誰,在哪裏?”
程心沒想到上官凰竹會這麽失态,有些失落的道,“他本來跟我們一起來的,但中途被袁子厚給趕跑了,這裏處處兇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來,他可隻有宗師境修爲啊。”
“宗師境,是那小子?”
上官凰竹臉色驟然一變,粗魯的拔下袁子厚身上的銀針,然後直接兩個巴掌抽在他臉上。
“别裝死了,給老娘起來,心心,我們走,晚了那小子可能就沒了。”
說罷,她拉着程心就往祭壇方向掠去。
袁子厚其實一直是醒着的,但他有些害怕上官凰竹,所以不敢睜眼,一直在裝昏迷。
這兩巴掌下來,打得他火辣辣的疼。
一睜眼,就看到上官凰竹跟程心快速遠去。
“哎,等等我,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