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之後，大廳内所有人都陶醉在鋼琴曲的意境之中。
這正是拉莫斯鋼琴曲的魔力所在。
其實在這世界上，音樂一直是很神奇的東西，表現形式也有很多種，一些音樂天才甚至可以僅僅憑借着清唱的歌聲就叫人潸然淚下，可以讓人也同樣可以讓人笑。
在修仙界中，以樂理爲術法根基的強大功法也屢見不鮮。
強大的樂理功法簡直就像是行走的人間兵器一般。
在修仙界就有這麽一人，名爲琴魔，她最爲人津津樂道的事迹是，曾以一人一琴面對百萬大軍，素手輕彈，一曲罷，人寂滅，百萬雄師灰灰湮滅，徹底化作了焦土，那是何其灑脫。
在這一點上， 卓凡是個粗人，他殺人，做不到這麽優雅，唯有一劍斬之。
可這不并是因爲他不屑樂術之道，而是他真的不會。
曾經有一段時間，卓凡也研究過一段時間，但他接觸的隻是一些皮毛，也就作罷了。
能夠難倒卓凡的東西不多，領悟仙樂，這是需要很強的天賦的，能夠在末法的地球世界遇到這麽一個人，卓凡對他還是比較欣賞的。
是個人才啊。
許久之後，衆人才從拉莫斯的鋼琴曲中回過神來，紛紛鼓掌，很多人已是淚流滿目，無法自拔。
“加西亞小姐，拉莫斯先生是看我父親的面子，才願意來助興的。
這件禮物你還喜歡吧。”
伊麗莎白點頭道，“喜歡，非常喜歡。”
莫格裏斯特又一臉譏诮的盯着卓凡道，“卓千絕，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
你還沒有聽到過拉莫斯先生這樣堪比神迹的音樂吧。”
他心裏還念念不忘被卓凡打臉的事情，這個面子必須要找回來。
卓凡呵呵一笑，說道，“這鋼琴曲雖然還算好聽，但神韻不足，也不過如此罷了。”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嗤之以鼻，有人出言譏諷道，“你憑什麽說這話，卓千絕，承認沒聽過不丢人，但你這麽死鴨子嘴硬，就有點過份了。”
“就是就是，還神韻不足，那你倒是說說，還有誰能夠彈出比拉莫斯先生還好聽的曲子？”
“我最見不得這種人了，你行你上啊，不然就别在這瞎逼逼，什麽玩意啊。”
不止是他們，就連拉莫斯也是皺了皺眉，很不高興的道，“這位先生，難道你真的聽到過比鄙人彈得還要好的曲子嗎？
若是真有，鄙人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就連伊麗莎白跟西森姐弟也覺得卓凡是在強詞奪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比拉莫斯談得更好的人？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拉莫斯在修爲上或許算不得頂級，但在音樂這一個領域，已經是爐火純青，無敵寂寞了。
“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就免費教教你怎麽玩音樂。”
卓凡笑了笑，朝着鋼琴的位置走了去。
衆人都是一怔，他們比以爲卓凡說不服隻是過過嘴瘾，沒想到他還真敢上？
莫格裏斯特嗤笑一聲，“在拉莫斯先生面前碰鋼琴，你還是真是很有勇氣，還真不怕丢人。
你還挺能裝的，還要教教拉莫斯先生，你也不先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個什麽玩意。”
就連西森也是捂着額頭，不敢去看。
他小聲對伊麗莎白道，“娅兒，我咋突然覺得這個卓千絕這麽不靠譜呢。”
對與這貨改口打死也不叫姐了之後，伊麗莎白也就默認了。
現在她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如果這麽一件小事上卓千絕都靠不住，那他真的可以對抗矶久王嗎？
倒是何姝雨，她很好奇的看着卓凡，難道這家夥又要展現出什麽隐藏技能了嗎？
一直以來，她在卓凡身上看到的奇迹已經夠多了，多到卓凡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會覺得稀奇。
在衆人的目光下，卓凡坐到鋼琴前，他摸着黑白琴鍵，依次的按了幾個鍵開始試音。
以前他并沒有接觸過鋼琴，所以必須要先知道每個鍵的音，然後才能彈奏。
卓凡的這個舉動讓衆人都傻眼了。
就這？
亂按一通，能發出點聲音就當自己是鋼琴家了？
還敢揚言要教拉莫斯先生彈琴？
也不怕話大閃了舌頭。
不知所謂！莫格裏斯特更是不屑的笑了一聲，他本以爲卓凡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會彈一些鋼琴曲，就敢跟拉莫斯叫闆。
現在看來，他還是高看他了，原來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的愣頭青。
就在他打算出言譏諷幾句的時候，鋼琴聲一轉。
就像忽然有一把利劍出鞘，很多人都是心頭一震，從鋼琴聲之中，感受到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幾個音符之後，莫格裏斯特額頭已是布滿了汗珠，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明明還是那一架鋼琴，爲什麽從拉莫斯手中彈出來的是一副春意綿綿的詩園畫卷，到卓千絕手中，就變成了無盡殺伐的戰場呢？
而且，這股殺意直達人心，并非是來自卓凡本身，全都是從鋼琴音符之中傳達出來的。
彈了大約十多秒之後，鋼琴聲戛然而止。
卓凡沒有再繼續彈下去了，要是任由他彈完着一曲，這大廳之内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把持得住。
此時，所有人看向卓凡的目光已經徹底不同了。
剛剛那些出言訓斥卓凡的人，目光中已經寫滿了恐懼之色，他們再看卓凡，就像是面對一隻洪荒猛獸一般。
莫格裏斯特整個人心裏顫抖，就剛剛那鋼琴聲中赤裸裸的殺意，直達他的内心，讓他驚悚不安。
他理所當然的認爲，卓凡是對他動了殺機。
衆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前，隻見拉莫斯撲通一聲跪倒在卓凡身前，“這是我苦苦追求而不可得的第二層境界啊，請您收我爲徒。”
他徹底被震撼到了，跟卓凡的音樂比起來，他的鋼琴曲就像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畫卷，卓凡彈出來的那種意境，那種神韻，是他一直無法企及的東西。
這就人類可以讓機器人擁有大數據的邏輯判斷，卻很難讓它們做到自主思維一樣。
看似差不多，實則是天差地别。
而莫格裏斯特此刻再也無法忍受，他轉身小聲對身邊的老者說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