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辛維拿着火柴慢慢悠悠的轉着圈點着雪茄。
直到雪茄的香味徹底散開後,他才甩了甩手,将火柴熄滅,随手将其丢入保镖遞過來的煙灰缸裏。
他吸了一口後,有深深的吐了出來,而後才看向郭偲,身體往後仰着,姿态傲慢。
“你是爲了你哥的事情來的吧,一口價,一個億。”
郭偲愣住了,怔怔的道,“張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個生意人,郭澤楷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是在花雲哲的場子裏出的事,這件事我可以擺平。
雖然我跟郭澤楷是朋友,但我手下的這些弟兄可都要吃飯不是?”
郭偲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是來找張辛維幫忙的,結果對方一開口就是一個億。
她隻好求助的看向卓辰。
“你說能擺平就能擺平嗎?”
卓辰讓自己保持鎮定,忘掉擂台上的那一幕。
有卓凡在他身邊,他底氣十足,也沒有畏手畏腳的。
這種黑拳擂台賽雖然殘暴血腥,可那也隻是對普通人而言的,跟卓凡比起來,這種級别簡直就跟小孩過家家一般。
卓辰這段時間接觸到的武者也不少,在燕京的時候出入都有宗師武者做保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隻不過在燕京沒有人敢得罪卓家,沒有見到過這種血腥的場面,他一時間有些不适用。
“你就是郭澤楷的表哥,燕京卓家的卓少吧?”
張辛維呵呵一笑,說道,“這裏可不比内地,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澳市有澳市的規矩。
别說是你了,就是你們卓家那個什麽卓千絕來了,也得按澳市的規矩辦事。”
他聲音不冷不淡,卻透着一股豪不遮掩的張狂。
此時幾個黑衣保镖已經把那個打死的黑拳手擡了下去,一群人迅速洗地清潔,沒有幾分鍾,擂台上的一切又變得幹幹淨淨了,沒有留下絲毫血迹。
楚暮雨皺眉問道,“這人你怎麽處理?”
“當然是直接火葬,都是小場面,生死賽,死了也隻能怪他自己沒本事。
”張辛維又吧唧吧唧的吸了兩口雪茄,很無所謂的道。
他說的好像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在澳市是合法的嗎?”
“在其他人那裏可能不是,但在我這裏就是了。”
聽到這話,楚暮雨眉頭皺得更深了,張辛維這話不可謂不張狂,但那意思挑明了就是,在澳市,他可以淩駕于法律之上。
“爲什麽要打死人,普通拳賽不行嗎?”
楚暮雨很反感這種行爲。
面對楚暮雨接連不斷的追問,張辛維似乎很有耐心,他呵呵笑道,“不打死人,總有人覺得是在打假賽。
你知道這一場拳的賭注有多少嗎?
至少十個億!”
聽到張辛維的話,楚暮雨沉默了。
卓辰和郭偲神色也是十分古怪,他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種地下黑拳的世界。
“楚小姐,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下周我可以帶你們去看幾場更刺激的,那可不像現在這樣小打小鬧了,而是由頂級武者直接開賽,陣仗大多了。”
“沒興趣。”
楚暮雨冷然道。
“辰哥哥,我哥的事情……”郭偲的心思卻沒有在兩人的對話上,把話題給拉了回來。
卓辰看了卓凡一眼,見他沒有什麽表示,于是開口對張辛維道,“你要是真可以把人帶出來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億,不過這錢要在事成之後才給你。”
“你是信不過我?”
張辛維眯着眼道。
卓辰淡淡說道,“我對你并不熟。”
“這麽跟你說吧,在澳市,如果連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麽沒有人能夠解決。
在這塊地盤上,除了我,沒有人敢跟花雲哲叫闆。”
“等你擺平了再吹牛也不遲,我不差錢。”
“行,相信你卓家大少也不缺這一億。
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你要是敢賴賬,就算你們卓家的那個什麽卓千絕來了,我也保準你走不出澳市半步。”
卓辰輕笑一聲,不以爲然。
這家夥語氣倒是挺狂的,一副無法無天的架勢,滿嘴跑火車,也不怕話大閃了舌頭。
卓凡自然也沒興趣去計較這些。
盡管他現在修爲封印了,不能發揮出全部戰力,可有太靈聖體強橫的肉身境界還在,極境之下的武者休想傷他一根汗毛。
張辛維這種角色,在卓凡眼裏不過是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蟻罷了。
郭偲見事情已經敲定下來了,不由松了一口氣。
既然卓辰答應了張辛維的要求,事情就好辦了。
一個億對現在的卓辰來說還是很輕松就能拿出來的。
這總比要還二十億的賭債要強。
她迫不及待的道,“那張哥,我們什麽時候去救我哥?”
“郭小姐别着急,我既然答應了,事情就一定會給你辦好的。”
張辛維随意的把手上的雪茄丢到煙灰缸裏,直接起身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阿航,先帶幾位客人去貴賓室休息一下,安排一下,等一下就去花雲哲的場子裏要人。
”一個黑衣保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這邊請。”
郭偲愣了愣,依舊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她的想法很簡單,并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隻是單純的以爲郭澤楷欠了二十億賭債而已。
其實稍微細想一下就能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如果隻是賭局騙錢的話,不會一下子就二十億。
通常賭場的做法是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的從賭徒身上吸血,這種長線賭徒回頭率高,能夠獲得長期收益。
一下子就把對方輸得傾家蕩産,這無異于殺雞取卵,能不能拿到錢不說,還會損失賭場聲譽,有些得不償失。
郭澤楷這種好賭的優質客戶,他們不應該這樣坑人,除非是特意搞他,或者是有其他的目的。
結合卓家現在的處境,還有卓雲玲跟卓家的關系,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沖着卓凡來的。
張辛維是不是也在算計之内,來一個請君入甕?
卓凡瞥了一眼離開的張辛維,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他帶郭偲來完全是一時興起,這個張辛維應該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既然如此,就用這家夥來投石問路好了,我倒是想看看,澳市這潭水有多深,能夠激起多少水花來。”
卓凡心裏暗自盤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