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江盈月連忙說道,“快,你快來看看。”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接到卓凡電話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夏河圖。
急症室内的醫生們見狀,也都看向夏河圖。
在中州,夏河圖是有名的神醫,還有一些名氣。可這裏是燕京,認識他的人沒有幾個,也沒覺得他能有多厲害。
見夏河圖就要移開卓雲峰身上的一些醫療儀器,一個中年醫生連忙制止道,“這些你不能動,卓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微妙,如果你們把這些都拔下來,情況隻會更糟。”
夏河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你們找到病因,有治療方案了嗎?
“還沒有,但是闫神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在她來之前,還請您不要動卓先生。”
夏河圖皺了皺眉,“闫神醫?難道是醫道世家闫家的那位天才少女?”
闫這個姓氏并不多見,燕京闫家華夏醫道界有着極高的地位。
在華夏醫道界,有兩個人稱得上是中醫界的泰山北鬥,一個是雲省藥王谷的梁知秋,另外一位就是燕京闫家的闫宗瑞。可在兩年多前,闫宗瑞去世之後,中醫界就成了梁知秋一枝獨秀了。
闫宗瑞的幾個兒子都極其平庸,沒有一個能夠子承父業的,反倒是傳言他的孫女擁有着極高的醫道天賦。
見夏河圖一語道破,那位中年醫生也不顯驚訝,但凡是醫藥圈子裏混的人,誰不知道闫家的那位女神醫,雖然她還在念書,但醫道水準早已是博古通今,很多專家博士都隻能望其項背。
以卓雲峰現在的情況,他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不管怎麽樣,必須得拖到闫神醫來才行。
不止是那些醫生,就連江盈月這下都有些動搖了。
“芷瑤回燕京了嗎?她若是能來,那我們就再等等吧。”
“可是,主母……”
夏河圖還想要說什麽,見江盈月擺了擺手,他也隻能無奈的退到一旁。
江盈月出身燕京豪門,對闫家的了解自然是比夏河圖多一些的。雖然她也知道夏河圖的醫道造詣不錯,但她還是更願意相信闫芷瑤一些,倒不是因爲她不信任夏河圖,隻不過關心則亂,事關卓雲峰的生死,她必須要慎重對待。
見狀,夏河圖也隻能默默的退到一旁。
那位中年醫生見狀,不冷不熱的道,“老人家,您要是沒其他事的話,就先離開急診室吧,以免耽誤我們治療。”
聽到這話,夏河圖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嫌他礙手礙腳,要把他趕出去?
他本想勸一下江盈月,但見她一臉疲憊的把注意力投注在卓雲峰身上,也就沒有多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急診室,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如果病人不是卓雲峰,他哪裏受這種氣,隻怕他現在早就轉身離開了。
“現在真是什麽人都可以稱自己爲神醫了。”
那名中醫醫生看了一眼夏河圖,嗤笑一聲道。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闫芷瑤終于來了。
她穿着一條牛仔短褲,上身穿着一件淡藍色的圓領時髦襯衫,留着一個遮蓋住一半額頭的齊劉海,過肩的頭發簡單的撥撩到耳後,五官非常的精緻靓麗,充滿着青春活力。如果不是她肩膀上背着一個白色的醫藥箱,沒有人會想到她會是一名醫生,必定會把她當成某個女明星。
闫芷瑤剛走到門口,那名中年一聲就連忙出來迎接了。
“闫神醫,您能來真是太好了,這下病人就有救了啊。”
“馬院長,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先去看看病人吧。”
說着,一行人又走進了急診室,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看夏河圖一眼。
“芷瑤,你來了,你一定得把人給我救回來。”
見到闫芷瑤後,江盈月連忙起身,給闫芷瑤讓出了位置。
闫芷瑤說道,“江阿姨,我會盡力的。”
之後她檢查了一番卓凡雲峰的身體狀态,又開始号脈診斷。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投放在闫芷瑤的身上,他們已經把闫芷瑤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連闫芷瑤都救不回來的話,卓雲峰就徹底沒希望了。
一開始闫芷瑤還是自信十足的樣子,表情也還算放松,可随着号脈的深入,她眉頭緊皺,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時候沒有人敢出聲打攪她,整個房間裏除了滴滴作響的儀器外,非常的安靜。
隻是那些儀器上跳動的畫面顯示,卓雲峰的生命體征已經越來越弱了。
“好奇怪的脈象。”
許久之後, 闫芷瑤松開了号脈的手,臉上疑雲密布。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非常的奇怪,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聽到闫芷瑤話,江盈月臉色一變,擔憂的問道,“芷瑤,你有辦法嗎?”
“江阿姨,不用擔心。脈象雖然亂,但醫理是通的,我有一套針法,名爲回陽針,不僅能夠理清脈象,還有固本還元的功效,可以一試。”
江盈月擔憂的看了一眼卓雲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行,回陽針絕對不能用。”
就在闫芷瑤打算開始施針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衆人望去,見夏河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急症室内。
“你怎麽還在這裏?什麽回陽針不能用,少在這裏班門弄斧了,難道你覺得自己的醫術比闫神醫還要好嗎?”
馬院長冷聲開口道。
很多醫生也跟着附和起來,“就是啊,真以爲自己的年紀大就可以倚老賣老啊,救治病人可不看年紀,學武先後達者爲先,你來湊什麽熱鬧。”
闫芷瑤看向夏河圖,也是不悅的皺了皺眉。她見過很多年紀大的所謂中醫,總覺得自己資曆深,就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可實際上一個個都是半吊子,很多連她三歲時就能背的醫書都沒看全。
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什麽是天才,别人需要用一年時間學會的東西,她一個禮拜就能學會,這就是天才。别人需要苦思冥想數年的疑難問題,她隻需要幾分鍾就能梳理出一個大概,這就是天才。
能夠在二十多歲就擁有這樣的名氣,她這神醫的稱号可不是自封的。
在中醫界,闫芷瑤的名氣直逼藥王梁知秋,甚至有人覺得她已經得到了闫氏醫道的真傳,超過了她爺爺闫宗瑞,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現在有這麽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糟老頭子居然敢質疑她,她當然不爽。
江盈月則是多看來夏河圖一眼,她詢問道,“河圖,有什麽問題嗎?”
“卓先生是中了巫蠱術,體内的元氣正在被蠱蟲蠶食,所以他才昏迷不醒。回陽針太過霸道迅猛,隻怕會激起蠱蟲反噬,造成适得其反的結果。”
“蠱蟲,什麽蠱蟲,你少在這裏妖言惑衆了。”
夏河圖話音剛落,馬院長就指着旁邊的一台儀器,恥笑道,“這是一台先進的微型體磁共震器,在卓先生體可沒有發現任何什麽寄生蟲之類的東西。請問一下,你說的蠱蟲在哪裏?”